許純良走在垂掛著紅色【果實】的皇宮中,麵無表情。


    十萬兵家心中的疑惑,瞬間消失。


    所有人都默契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兵。


    對皇帝陛下的效忠之心,很自然的轉移到了太子的身上。


    不管怎樣,


    老皇帝陛下哪怕今日真的暴斃了,也不過是很合理的一件事罷了。


    畢竟……


    皇帝陛下的年紀也很大了。


    隻要讓這位殺神一般的無常撒了氣後離開,帝國還是可以繼續延續下去。


    眾人的奢靡生活也絲毫不受影響。


    雅間中的大將軍與房首輔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眸子中看到了答案。


    今日之後,新皇登基。


    歌照唱,舞照跳。


    許純良徑直走在皇城最中軸的那條路上。


    以往來說,除了曆代帝皇,即便是權傾朝野的首輔或竊取了黃泉的九千歲們,也都不敢走在這條路上。


    而今日,許純良就走在這條路上。


    不止是他!


    在他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些影子。


    那是風吹來的,京城中燃燒的紙人紙馬蕩起的黑色灰塵。


    這些灰塵跟在他的身後,影影綽綽的,


    像一隻隻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鬼。


    黑暗在許純良背後生出,鋪蓋在他頭頂,由天邊緩緩壓向皇城。


    在皇宮深處,


    一個年輕的少年正穿著黃袍,正在急匆匆的來回旋轉著。


    “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朕的血浮屠都是廢物嗎?”


    “朕的十萬兵家呢?”


    “怎麽沒有聽到他們去戰鬥的聲音?”


    “他們還在效忠朕嗎?”


    在他身後,一個滿臉黃斑,肥胖的老人眼中閃過一道隱藏極深的恨意之後,乖乖跪在了地上。


    “父皇不用擔心!”


    “皇朝的十萬兵家,足以殺死任何來犯之敵。區區一個無常,十萬大軍一人一劍,也夠把他斬成肉泥的!”


    “而且……”


    “父皇已經是不死之軀,他,殺不死父皇的。”


    “哼!”少年聞言冷哼一聲。


    “你不用在朕麵前演戲!”


    “朕還不知道你?”


    “這天下,最不願意朕長生的,就是你這個太子吧?”


    “我的兒?”


    少年用稚嫩的聲音詢問道。


    卻讓跪在地上的老年太子身體猛的一顫,驚恐的趴在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父皇冤枉啊!”


    “兒臣從小就被父皇和母後教授孝道至理,從不敢做,也不敢想任何對父皇不孝的想法。”


    “還請父皇明察!”


    他看著比自己孫子看起來還要年輕的皇帝陛下,他的親生父親,心中生出無盡的恐懼和壓抑極深的恨意。


    ‘等他日朕當了皇帝,必將你挫骨揚灰……’


    ‘不!朕乃天子,怎麽能搓了父親的灰……’


    “哼哼。”


    “我量你也不敢……”


    皇帝冷哼一聲,看著蒼老的兒子,突然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你說……”


    “你對為父有至孝?”


    ……


    許純良漫步走在皇宮中,終於走到了最大的一處殿堂前。


    看著緊閉的宮門和宮門前正看著自己發抖的侍衛。


    他嗬嗬一笑。


    “你們倒是忠誠。”


    “這個時代……,忠誠的人不多了。”


    他忍不住讚歎道。


    那幾位站在殿門前的侍衛心中一鬆,心頭湧起一陣喜意。


    通常,按江湖規矩,來殺人的人講出這幾句話後,都會說出一些放自己這個忠誠的人離開這樣的話。


    他們強迫自己的眼神更加堅定一些,同時等著許純良的赦免。


    “嗯……”


    “忠誠難能可貴。”他們聽到那位殺神說道,心底燃起濃濃的生的希望。


    “但選錯了忠誠對象,就是對這個世界的最大的不負責。”


    許純良說完,擺了擺手中的黑色鉤秤。


    於是,


    黑暗將那幾人吞沒,


    他們被黑色的秤鉤穿透胸膛,像掛在架子上待售的豬肉一般,緩緩提起,掛在了半空中……


    許純良伸手推門。


    “吱呀…… ”


    木門特有的嘶叫聲響起,坐在皇帝寶座上的人,與跪在地上的太子同時抬頭,


    然後怔住。


    封閉的殿門打開,他們看到了高高低低,懸掛在皇宮之上的血浮屠和侍衛死屍們。


    而在那些死屍之下,卻是一個穿著白色素衣的少年。


    他手中提著一個市井中常見的稱肉稱菜的鉤秤,無聲的走入大殿。


    那些如同紅果一般懸掛的死屍映襯下,少年仿佛一位超凡脫俗的詭異仙人。


    看到他的身影,跪在皇座一邊的太子臉上閃過一道隱藏極深的陰狠。


    而皇座上的皇帝陛下,卻在顫抖。


    任何人,在麵對不可避免的死亡時,都是忍不住想要顫抖的。


    “我我我……”


    “不要殺我……”


    皇座上的皇帝不停顫抖著,肥胖蒼老的身體上沁出一層一層的油汗,


    許純良笑了。


    “哦。”


    “你是皇帝?”


    那皇座上的身影不停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是什麽樣的威懾,或誘惑,讓你能坐在皇位上等著替真正的皇帝去死?”


    “你是怎麽說服他的?”


    “能告訴我嗎?”


    許純良轉過頭,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少年笑道。


    “你這位皇帝,還真的是很陰狠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現在已經嚇尿了的家夥,是你的親兒子吧?”


    “你打算讓親兒子替你去死?”


    聽了許純良的話,


    那位跪在地上的少年抬起頭來,滿臉陰狠。


    他沒有詢問許純良是如何認出他才是皇帝的。


    因為那已經沒有意義。


    他隻是十分平靜的說:


    “朕已經修成了不死之身,你是殺不死朕的。”


    “所以,如何能將此事揭過?”


    “朕願意下罪己詔。”


    “甚至……”


    “退位,讓位給太子。”


    他的話一出,許純良還沒反應,坐在皇位上嚇尿了的太子臉上率先閃過一道驚喜。


    “僅僅隻是聽到了當皇帝的可能,你就如此快樂?”


    許純良詫異的看了一眼太子。


    覺得實在是有些荒謬。


    自己正在這兒大殺特殺呢,這老小子就敢做這麽美的夢?


    幾個菜啊?


    許純良搖了搖頭。


    “你還要朕怎樣?”


    “朕乃大雍氣運籠罩之子,長生之人,朕都願意退位了,你還不滿足?”


    “你不要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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