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側妃聞言用手帕擦了擦眼淚,隱忍道:“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前麵幾個太醫和郎中瞧了,都說不清楚,現在還在瞧著呢。”


    雲瑲言拍了拍陳側妃的肩膀,“孤定不會讓女兒有事的,莫慌。”


    陳側妃低下頭去,隨後又道:“殿下和姐姐請坐吧,太醫還在查看,等等看太醫怎麽說。”


    三人安靜的等了一會兒,太醫將銀針收回,歎了一口氣。


    “回各位主子,二郡主這似乎是輕微中毒。”


    陳側妃一聽兩眼一黑,有些絕望道:“怎麽會這樣......”


    太醫又繼續道:“不過好在毒素攝入極少,晚悅郡主的安全暫時無礙。”


    “隻是到底是兩三月大的嬰孩,所以才會陷入昏迷。”


    “老臣會斟酌用藥,爭取早日讓小郡主醒來,太子殿下和兩位娘娘無需過憂。”


    雲瑲言聞言鬆了口氣,伸手將太醫扶起。


    真摯道:“多謝張太醫了,你的醫術向來是可靠的,晚悅就拜托你了。”


    張太醫連忙頷首,“殿下抬愛了,微臣分內之事。”


    張太醫說完就開始沉穩的忙活起來。


    雲瑲言和太子妃以及陳側妃則走到外頭的桌子邊坐下。


    太子妃扶著陳側妃,輕聲道:“也不知是誰如此過分。”


    陳側妃也擦了擦眼淚,朝著雲瑲言又滑跪了下去。


    “殿下,妾向來不求其他,隻想守著晚悅平安度日便罷了。”


    “妾本以為晚悅是個女兒,也礙不著誰的路,妾也處處避讓隻想偏安一隅。”


    “不成想女兒卻差點沒了......妾懇請殿下,為晚悅做主啊......”


    陳側妃說著哭花了臉,雲瑲言皺著眉將她扶起來,低聲道:“晚悅亦是孤的女兒,孤不可能坐視不理,來人!”


    話音落,外頭的問風已經來到雲瑲言跟前,單膝跪地,“屬下在。”


    “去查查到底怎麽回事。”雲瑲言冷聲道。


    “是!”問風聞言拱手,隨後快步退了出去。


    ......


    次日一早,下了早朝的雲瑲言便去了碧玉軒。


    張太醫是個研究毒的好手,所以晚悅體內的毒已經解了,隻待好好調養一下便可醒來。


    雲瑲言和陳側妃這才鬆了口氣,與此同時,問風也回稟了毒的來源,竟然是來自乳母的裏衣。


    乳母裏衣被一種不知名藥水所浸泡,又日日穿在身上。


    所以在喂養二郡主喝母乳時,便不知不覺的滲透了進去。


    陳側妃聞言嚇得腿軟,“這是打算慢性滲透啊......還好發現的早,若是一直未發現的話,晚悅隻怕命不久矣!”


    太醫也說了,結合二郡主體內的毒素來倒推算,這毒應該是從二郡主生下就開始了。


    雲瑲言冷著臉一拍桌子,“放肆!問風,將奶娘拉下去審問。”


    “另外加派人手,將所有接觸過衣物的人通通查一遍。”


    “是!”問風也感受到了雲瑲言的低氣壓,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到門口時,雲瑲言又叫住了他。


    “慢著!這件衣服的源頭出處,甚至是布料、織線等,也都去查!”


    “是!”


    ......


    這幾日,沈煙一邊讓小順子打探著碧玉軒那邊的消息,一邊緊緊的守著兒子。


    青和撓撓頭詢問沈煙,“主子,這一次又是怎麽回事啊?”


    沈煙失笑,“你真當我算命的,無所不知啊?”


    雖然她腦子裏浮現過一些個兒可能性,但到底沒有說出來。


    正吃著晚飯,門口的張福海忽然小跑了進來,單膝跪地道:“給沈側妃娘娘請安。”


    沈煙看向張福海,微微一笑道:“公公免禮,可是殿下傳召我?”


    張福海連忙點頭,“是啊,殿下這幾日眉頭都是皺著的,剛剛問風來匯報了查案的事情,依舊沒有什麽進展。”


    “老奴知道,娘娘向來善解人意,想必娘娘過去的話能讓殿下放鬆些,於是才向殿下提起,請娘娘過去呢!”


    沈煙微微頷首,“既如此,咱們快些去照影殿吧。”


    張福海急忙點頭,“就等娘娘這句話呢,請吧娘娘!”


    ......


    今晚天空雲層格外厚,月亮都被擋在裏頭,隻能發出悶悶的些許光亮。


    照影殿門口燈火通明,可門一推開,裏頭的光線卻昏暗的很。


    原來是其他地方沒有點燈,隻在書桌前燃了兩盞油燈。


    沈煙走進去時,雲瑲言還在寫著奏章,“稍等下,孤寫完最後幾個字。”


    沈煙乖巧的站在一旁,答了聲是。


    隨著最後一個字寫完,雲瑲言才放下筆,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再揉了揉眉心。


    放鬆完之後,他走到沈煙身邊,牽著她到圓桌前坐下。


    沈煙輕聲道:“妾幫殿下按摩一下吧。”


    雲瑲言無聲的點了點頭,沈煙便起身走到他身後,雙手也放在他的太陽穴上。


    雲瑲言頭微微後仰,靠在沈煙身上,感受著按摩帶來的舒適感。


    直到雲瑲言重新睜開眼睛,沈煙才停下動作,走到雲瑲言身前的椅子上坐下。


    “這幾日朝中事情也多,父皇最近似乎身體有些不適,所以孤比較忙了些。”


    “還有晚悅,問風前前後後將所有相關的人翻了個遍,竟找不出任何相關的線索,也找不到凶手。”


    雲瑲言說著歎了口氣,表情也有些無奈。


    沈煙溫柔的拍了拍雲瑲言的手,以示安撫。


    雲瑲言看著沈煙,想起之前許庶妃嫁禍伊側妃一事,還是沈煙的提點晨初才找到凶手。


    所以試探性的問道:“煙兒可有什麽好法子?”


    沈煙低下頭去,若有所思道:“殿下剛剛說,所有相關的人都盤查過了,沒找到任何線索和可疑之人?”


    雲瑲言點點頭,“凶手做事實在謹慎,竟半點蛛絲馬跡都沒給孤留下。”


    沈煙微微一笑,“畢竟這次又不像許庶妃那次一樣,需要嫁禍給伊側妃,才得留個鉤子。”


    雲瑲言再次歎氣,“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沈煙輕輕搖了搖頭,“也不是,妾在想若是沒有線索,我們製造出一個線索來。”


    “或者沒有人證,我們製造出一個人證來,會如何?”


    雲瑲言聞言沉思了下,“可是製造出來的證據並不能說明誰是凶手......”


    說著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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