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煜利落地脫掉那件雪白的白大褂,將它仔細地搭在衣架上,隨後輕手輕腳地走近躺在沙發上的穆小吉。


    他的目光柔和得似春日暖陽,深情地看著正閉目養神的穆小吉,像是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接著,他緩緩俯下身,在穆小吉的額頭落下了一個輕柔而飽含愛意的吻,那吻如同羽毛拂過湖麵,沒有絲毫驚擾。


    隨即坐在穆小吉身邊,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穆小吉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


    他壓低聲音,用那如微風般輕柔的語調說道:“都下班了,我們回家吧?”


    穆小吉卻像被觸怒的小鹿,猛地抽回自己的雙手,賭氣似的轉身背對著江程煜,那模樣就像個鬧別扭的孩子,抿著嘴一言不發,渾身散發著小脾氣。


    江程煜見狀,無奈地笑了笑,耐心地繼續哄道:“我以後不出門兒了,專門給你當司機。


    每天送你來醫院後,我就直接回家等你,晚上等你下班了,我再來醫院接你,這樣好不好?”


    穆小吉微微動了動身子,側顏看向江程煜,眼中閃爍著懷疑與期待交織的光芒,小聲問道:“真的?”


    江程煜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用力地點點頭,肯定地點頭道:“嗯,真的。我不想再給你添堵,以後我就在家裏給你打掃衛生、煮飯,好好照顧你。”


    穆小吉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就像烏雲散去後的陽光般耀眼。


    他一個翻身坐起來,興奮地嘟囔道:“走,回家;我都快餓死了。”


    江程煜笑著打趣道:“是你自己中午不吃飯的,現在知道餓啦?”


    穆小吉聽到這裏眼睛一瞪,指著小魔獸生氣道:“你,小魔獸,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看我回家怎麽收拾你。”


    說著,他起身用力地拉了江程煜一把,那架勢就像一隻被激怒的小獅子。


    兩人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走廊裏燈光有些昏暗,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響。


    來到電梯門口,江程煜下意識地看向右邊崔佳妮的辦公室,往常那裏總是亮著燈,可現在一片漆黑。


    江程煜看了看時間,說道:“現在都快七點了,佳妮應該早回家了。”


    穆小吉一聽,臉色微微一變,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盯著江程煜的眼睛,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佳妮?小魔獸,你什麽時候和她這麽熟了,叫得這麽親切?”


    江程煜心裏一慌,連忙解釋道:“對不起小吉,我錯了,是崔院長,我隻是順口一說。”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穆小吉二話不說,伸手用力一推江程煜,江程煜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被推進了電梯。


    穆小吉也跟著走進電梯,嘴裏還不依不饒的說道:“小魔獸,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像泥鰍了。”


    江程煜趕忙轉身,麵向穆小吉,舉起右手,一臉誠懇地發誓道:“小吉,我發誓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隻是覺得,我要是做錯了事,就應該及時向你道歉,讓你知道我是真心認錯的,絕對沒有糊弄你的意思,真的僅此而已。”


    說話間,電梯門再次打開,穆小吉冷哼一聲,伸手緊緊握住江程煜的手,說道:“夠了,回家再說,我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江程煜一臉委屈,被穆小吉拽著走出電梯,穿過大廳,向停車場走去。


    兩人來到車前,江程煜打開車門,兩人坐進車內。


    江程煜熟練地插入鑰匙,神情專注地發動引擎,路虎攬勝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


    車子緩緩啟動,然後加速向大門外駛去。江程煜伸手打開音樂播放器,一首《不該用情》的悠揚旋律在車內彌漫開來。


    車窗外,一輛輛車川流不息,車燈在夜色中交織成一道道絢麗的光線,如同銀河中閃爍的星辰匯聚成的璀璨長河。


    然而,這份愜意並沒有持續太久。


    此刻,江程煜駕駛著車輛來到了要轉彎的路口。突然,三輛越野賽車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從不同方向迅猛地衝了過來。


    它們帶著強大的壓迫感,朝著江程煜的車夾擊逼近。江程煜的車在這股凶猛的逼迫下,無奈地朝著高速路口駛去。


    江程煜心中一緊,他轉頭看向穆小吉,神色凝重地說:“小吉,我們有麻煩了。”


    穆小吉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聽到江程煜的話,他立刻睜開眼睛,望向窗外。


    然而,外麵漆黑一片,隻有那三輛越野賽車的車燈格外刺眼,晃得人難以看清周圍的路段。


    穆小吉滿臉疑惑,急切地問:“怎麽了小魔獸?”


    江程煜一邊努力操控著方向盤,一邊回應道:“外麵三輛越野車把我們逼上了高速,在回家的路口,它們三路夾擊過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緊張與警惕,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江程煜在高速上狂奔,身後三輛越野車如凶猛的惡獸般緊緊追趕、夾擊。


    那震耳欲聾的引擎轟鳴聲,仿佛是死神的咆哮,讓整個夜晚都充斥著緊張的氣息。


    在越野車的逼迫下,江程煜無奈地在高速上的一個路口下了高速,隨後如離弦之箭般徑直朝著一座山上駛去。


    山上視野開闊得如同一片廣袤的草原,足夠寬敞的空間在夜色籠罩下,更顯神秘深邃。


    江程煜見前方已無路可走,穩穩地停下了車,那刹車聲在寂靜的山間格外刺耳。


    不一會兒,一個身形彪悍的中年人緩緩走來。他就像一座移動的小山,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膽寒的氣勢。


    他的左耳朵上戴著一個造型獨特的耳環,在黯淡的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那一臉孬種的樣子中夾雜著凶狠與狡黠。


    他輕輕地敲響車窗,那“咚咚”的聲音在靜謐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厄運敲響的喪鍾。


    江程煜不慌不忙地打開車門,瀟灑地下了車,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宛如黑夜中的王者。


    穆小吉也神色淡然,帶著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泰然自若,從容地下車後,穩步走近那個彪悍的男人。


    穆小吉的聲音平靜如水,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猶如一股清泉:“大哥,什麽來頭?”


    彪悍的男人猛地一抬手,粗壯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江程煜,眼中燃燒著憤怒與仇恨的火焰,


    大聲吼道:“你還記得隆安泰康地下拳場,菲律賓的evan嗎?他可是我唯一的親弟弟啊!那場比賽結束後,我因為他的死,不僅失去了親人,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那些債主像惡鬼一樣纏著我,我被他們追得東躲西藏,如同喪家之犬。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這些年我過的是什麽日子,你知道嗎?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臭小子。”


    江程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那笑容裏充滿了對這種無端指責的輕蔑:“地下拳賽本身就是死契,大家都是簽了字的,這是規則,輸贏都得認,生死有命,怪不得我。”


    “哼!”彪悍男人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所以現在我就是回來找你取回我認為我該有的東西。


    要不是偶然間看見那段精彩的抓捕視頻,我都快忘了你這張臉了,不過現在看來,這張臉還真是迷人呢,讓我更加想好好收拾你了。”


    江程煜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如霜,他冷冷地問道:“這麽說,你是來取我性命的?”


    “要不然呢?先陪我玩玩?我倒是樂得其成。”說罷,彪悍男人一臉邪魅地盯著江程煜,那眼神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栗。


    他隨手將外套脫去,扔在一旁,那一身腱子肉和健碩的腹肌展露無餘,每一塊肌肉都像是堅硬的岩石,在月光下散發著一種野性的力量。


    他一邊邁著沉穩而充滿壓迫感的步伐向江程煜走去,一邊臉上掛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


    江程煜在這強大的氣場下,腦海中浮現出自己雙手雙腳被捆在托馬斯臥室裏的場景,托馬斯的羞辱讓他至今心有餘悸;不禁後退了一步。


    穆小吉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橫在兩人中間,誠懇地說道:“大哥,之前都是誤會,您的損失我來賠償,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然而,彪悍男看都不看穆小吉一眼,就像驅趕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般,大手一揮,猛地扒拉開穆小吉。


    穆小吉本就身體不便,這一下被推得一個不穩,重重地摔倒在地,揚起一片塵土,手掌和膝蓋都擦破了皮,傳來一陣刺痛。


    後麵車輛裏的幾個小弟,坐在車頂看到這一幕,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他們的笑聲在寂靜的山間回蕩,格外刺耳,充滿了嘲諷:“切,一個瘸子還想充大爺,真是自不量力,自討苦吃。”


    江程煜頓時怒目圓睜,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他猛地推開彪悍男,急忙跑向穆小吉,想要將他扶起。


    可就在這時,彪悍男一個箭步衝上來,一隻大手如鐵鉗般掐住江程煜的脖子,用力將他摁在車門上。


    江程煜頓時呼吸困難,臉漲得通紅,雙手拚命地想要掰開那隻大手。


    江程煜的底線就是不能看見別人欺負穆小吉,此刻他已經怒火中燒,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將一切燃燒殆盡。


    他猛地聚集全身的力量,調動起每一塊肌肉的能量,一記重拳如炮彈般狠狠的向彪悍男的心髒部位重擊過去。


    這一拳帶著千鈞之力,帶著江程煜的憤怒與不甘,那個彪悍男就像被炮彈擊中一樣;


    瞬間像一片落葉般飛出幾米,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灑在地上,他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眼中滿是驚愕和難以置信。


    江程煜顧不上其他,急忙跑到穆小吉身邊,緊張地上下打量著他,眼中滿是關切和擔憂,焦急地問道:“你怎麽樣,有沒有摔傷哪裏?疼不疼?”


    “小魔獸你別緊張,我沒事,就是擦破了點皮,不礙事的。”穆小吉微笑著安慰道,盡管他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三輛越野車上的小弟們看到老大被打倒,紛紛大喊著“老大”,然後驚慌失措地跑過去攙扶他。


    “老大,你怎麽樣?”


    “老大,報仇不用跟他客氣,我們一起上。”


    “老大,您一句話,我給你崩了他。”


    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平頭男,眼神中透著凶狠和決絕,他迅速從車裏拿出一把雙管獵槍,熟練地裝上子彈。


    然後將槍扛在肩上,對準江程煜,邁著大步氣勢洶洶地準備走過來,每一步都帶著騰騰的殺氣,那眼神仿佛要將江程煜千刀萬剮。


    穆小吉見狀,毫不猶豫地一個轉身,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擋在江程煜前麵,宛如一座堅固的城牆。


    江程煜緊張地喊道:“小吉,你快跑,不用管我。禍是我惹的,我自己承擔。”


    “廢話小魔獸,要不是為了救我,你能去隆安泰康地下打黑拳嗎?


    宋梓恒當初給我和媽媽看了現場直播,我都看見了。我不能讓你在為了我去送死。


    我既然帶你來到這裏,我就得負責你健康快樂的好好活著。”


    穆小吉的眼神堅定無比,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閃耀著堅定和無畏的光芒,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就在二人爭執不下,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如閃電般閃過,緊接著“嗖”的一聲,一根長鞭如靈蛇出洞般精準地纏上黝黑男手裏的槍,用力一拉,槍就被奪走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個身影如鬼魅般閃現,連環腳如狂風暴雨般朝著黝黑男踢去,每一腳都帶著強大的力量,黝黑男毫無還手之力,被踹飛數米遠,像一個破布袋般重重地摔倒在地,直接暈了過去。


    江程煜和穆小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當看清來人時,他們異口同聲道:“白錦蓉?”


    隻見白錦蓉身著一身華麗的唐裝,在夜色中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高貴而神秘。


    她身姿矯健,眼神中的淩厲之氣如刀劍般鋒利,讓周圍的人都為之震懾,仿佛她就是這黑夜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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