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行劍尊當年雖然背負著壯大容旭峰的重任,但到最後,她隻收了容肅一個徒弟,隻是她將這個重任也傳承了下去罷了。容肅長老本身也是個天賦極佳的劍修,而鶯行劍尊也不逞多讓,容長老修煉到元嬰期的時候,她已經是化神中期的修為了,等容肅自己能夠自力更生之後,鶯行就跟隨師門上了天衍峰峰頂,把容旭峰交給了容肅。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鶯行劍尊跟容旭峰就沒關係了,她畢竟是容旭峰出來的,更何況如今在容旭峰的,不是她的徒弟就是她的徒孫。而更重要的是,容旭峰其實不僅僅是一個鶯行,她上麵還有,隻是年歲已久,具體都有誰,現在天衍宗的年輕一輩都不知道,甚至可能連容旭峰現在的那四位弟子,都不清楚。到這個時候,林城責就開始後悔剛剛的口不擇言了,或許他就不該想著趁宗門大比人多,而且大夥兒的注意力肯定都是在比試場中,就能趁此機會對著顏懷威逼利誘了,隻要能將他拐到林家門下,之後要怎麽對付他,還不是他們林家人說了算?哪知道,顏懷竟然如此不給麵子,而且竟然還突然躥出來一個小鬼。容旭峰的人在這裏紮了堆,這才將鶯行劍尊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見林城責如今這幅顫顫巍巍的表態,鶯行輕哼了一聲:“怎麽,在本尊徒孫麵前氣焰不是很囂張的嗎?怎麽到了本尊麵前,就不會說話了?嗯?”林城責被嚇得唇齒磕碰了一下,疼得厲害,卻也不敢叫出聲來,不僅如此,還要麵對著鶯行劍尊陪著笑臉:“劍尊說笑了,我不過與顏兄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有劍尊您……”鶯行嗤笑了一聲:“可省省吧,你一個百來歲的,也好意思跟我們才二十七歲的顏懷稱兄道弟,差輩了,林家現在都能把你這樣的拉出來聲稱是天賦極佳了,你仔細品品,你們有什麽本事能拉攏我們二十七歲的金丹期?就憑你們資質差嗎?”林城責麵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一向自詡天賦極佳,然而在鶯行劍尊的口中,像他這樣百年金丹的資質,竟然已經被稱為“資質差”了,這一下便將他的自信心打壓到了穀底。而打壓完林城責的鶯行,也不將他們放在眼裏,轉過了身麵向顏懷以及緊緊跟著顏懷的餘擎:“小夥子們沒事兒吧?你說現在的人都怎麽回事啊,我就是想在觀台上好好欣賞欣賞我徒孫的盛世美顏罷了,就讓我目睹了這麽一回事兒,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這麽放肆,看來林家確實是心大了,你們等著,我這就給宗主告狀去!”說罷,“唰”地一下,鶯行劍尊就不見了人影,倒是她這幾日一直抱在懷裏的屬於容肅的劍靈,被她丟到了顏懷的懷裏。顏懷:……還沒取名字的劍靈:……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後,小劍靈大概是瞪眼瞪得累了,在顏懷懷裏換了個姿勢,伸手抱住了顏懷的脖子:“爹爹,抱!”顏懷:??餘擎:??!!誓要將大師兄拐到自己屋裏的餘擎頓時火冒三丈,直接一隻手從顏懷懷裏將劍靈拎了起來,不僅拎了起來,還晃蕩了好幾下,顏懷覺得自家師尊那本來就腦子不太靈光的劍靈,更加傻了。“瞎認什麽爹?你爹是容肅,別亂認爹,輩分亂了你知不知道?!!”顏懷輕咳了兩聲:“咳咳,餘擎,不可直呼師尊名諱,我先想法子找到師尊,讓他來把劍靈帶走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特地到金丹期的分場來做什麽?”餘擎也沒忘自己前來的目的,委屈巴巴地扁著嘴賣慘:“大師兄,你看我都受傷了!”顏懷看了看餘擎被劃了一道小口子的胳膊,又看了看餘擎這條胳膊下被懸空的小劍靈,頗有些無語:“既然你都能用這手一手拎起劍靈,想來是沒什麽大事的……”餘擎:!!!失策!!第44章 宗門大比仍然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跟宗門大比比起來,五年前的收徒大典就像是小打小鬧一樣不值一提。五年前收徒大典裏躥出來的那幾個被稱之為前路可期的小弟子,如今更是一個名字都無法擁有。就連五年築基的餘擎,他都隻能被別人稱為“顏懷的小師弟”。雖然餘擎五年築基的天賦確實令人驚訝,但是有顏懷十六年金丹的例子在前麵,餘擎這個五年築基也就算不得什麽了,更何況顏懷渡金丹劫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劍修。眾所周知,劍修的雷劫是最凶狠的,當時二十二歲的顏懷,說不定連身子骨都還沒養好就要迎接金丹期的雷劫了,也難怪雷劫過後他要在床上躺兩個月。一般來說,要成功接下金丹期的雷劫,起碼要鍛體二十年,這還是體修的修煉時間,而體修,他們的身體強度那是比劍修還要厲害的,若是身嬌體弱一些的,比如丹修或者符修陣修,那起碼要為了應付雷劫煉上三四十年的工夫。顏懷渡金丹劫的時候,他總共才修煉了十六年,在雷劫麵前是真的屬於身嬌體弱,在那種情況之下,顏懷沒被雷劫劈死都能讓人高讚一聲“不愧是容旭峰的首席大弟子”。甚至還有好些人在聽說了顏懷雷劫之後動彈不得的事情之後,還警示了自己門下的弟子:“修煉此道不能心急,需緩緩圖之,看顏懷就是個反麵例子,他的天賦實力均不容置疑,就是心態不穩,太著急了,看,這不就遭報應了麽?”而這種說法,竟然還有好些人信了。比如此時,站在顏懷對麵的那位符修,她對此深信不疑,信念十分強大,並且堅信自己用近身打發將顏懷打個措手不及,自己肯定能贏下這一局,畢竟顏懷身嬌體軟。顏懷對麵的女修,如此堅信著。這個信念強大到顏懷把她的情緒讀得一清二楚。顏懷:……講道理,他覺得這個修真界有時候還是蠻快節奏的,這裏的人每時每刻都在督促自己修煉,相比之下自己這個沒事就搗鼓點好吃的好玩的,煉幾枚丹藥,耍幾套劍法,就顯得很佛係。就連佛修,都沒他這麽佛係。而且,他覺得眼前這個姑娘可能被她家師尊坑得有點慘。雖然原主度金丹劫的時候確實挺慘的,但是那畢竟是度過了金丹劫的人,而且那還是劍修的金丹劫,跟尋常金丹期的劍修比起來,他的身子骨可能是差了點,但麵前這位符修,也跟他沒什麽可比性。符修跟丹修一樣,是公認的身子骨最弱的兩種修煉方式。符修甚至比丹修還要遭,丹修好歹還要提防著丹爐炸了,一般丹修都會練就一身防禦功法,符修就真的,身嬌體軟易推倒。就她這樣,還想跟自己這個前劍修比近身攻擊?若不是知道,天衍宗知道他特殊體質的人寥寥無幾,顏懷甚至懷疑,這姑娘是不是特地在自己腦子裏想些跟自身真實想法相反的情況,來擾亂自己的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