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遠轉頭看了看柴臨津,繼續說道:“我出道也不是靠的陳家。如果你把現在的一切全都歸咎在出身上,那就是你自己太偏執了。”柴臨津的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他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整個臉漸漸變得扭曲而瘋狂。陳銘遠的餘光裏銀光一閃,不知道什麽時候柴臨津的左手拿了把刀子在手裏。柴臨津的臉上露出一個瘋狂至極的笑,聲音像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不能我一個人這麽活……我要把你們也一起拉進來……”電光火石之間一把刀子衝陳銘遠和葉譽希刺了過來,陳銘遠瞳仁一縮,把葉譽希緊緊護在自己懷中,飛起一腳踢到了柴臨津手腕上,柴臨津一聲痛叫,刀子應聲而脫。就在他仍不甘心地想要去撿刀子的時候,幾道刺眼的亮光伴隨著大喊聲傳了過來,幾個穿著製服的保安很快衝上來製服了柴臨津,而陳銘遠的助理也帶著人小跑著跑到陳銘遠身邊,看見地上的刀子時有些受到了驚嚇,好在看陳銘遠隻顧著哄懷裏人的模樣就知道他們並沒有受傷,小付提著的心也放鬆了下來。保安報了警,小付見警察還沒有來,便問陳銘遠:“陳哥,要不要先給他點教訓?居然還敢掏刀子,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陳銘遠瞥了一眼被保安架住的柴臨津,冷冷淡淡道:“我可不想跟他是同一類人。警察來之後你跟他們一起去,把之前收集到的他綁架葉譽希的證據一起交上去。”小付一愣,然後重重點了點頭。就在這時,柴臨津忽然發出一陣歇斯底裏的狂笑聲,旁邊兩個保安下了一跳,然後用力把他往下壓,色厲內荏地吼道:“笑什麽笑!警察馬上就來了!”柴臨津笑出了眼淚,整張臉變得通紅,他看起來神情幾乎有些混亂而癲狂,以一種怪異的語氣說道:“一類人……我這類人?也是……我這種用盡了手段爬上來,卻還是被你們輕飄飄一腳又踢了回去……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跟我不是一類人……”陳銘遠皺起眉頭,小付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就在這時警車呼嘯而來。保安簡單說明情況後很快就把人帶走了。陳銘遠把葉譽希用大衣裹在自己懷裏,柴臨津說的那些話葉譽希聽得迷迷糊糊,最後還不小心靠在陳銘遠胸膛上睡著了。陳銘遠又憐又愛地看著葉譽希熟睡的小臉,終於忍不住親了幾口,直到把葉譽希親得微微在睡夢中皺起了眉才罷休。誰知道半夜的時候,熟睡的葉譽希突然陷入到夢魘中,整個人不停地說胡話,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陳銘遠被驚醒過來把他摟在懷裏好不容易叫醒他,醒來之後的葉譽希臉上依然殘留著驚恐。陳銘遠又焦心又擔憂,給他倒了杯溫水喝著,用盡量輕柔的聲音問葉譽希怎麽了。葉譽希茫然地看了一眼陳銘遠,忽然又像想起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陳銘遠心疼地緊緊抱著他,混亂中聽到“柴臨津……吳想”等詞眼,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不顧淩晨四點硬是把醫生叫了起來,醫生表示這是今天的事情刺激到葉譽希了,讓他想起了一些之前經曆的片段。但也是好事,這樣他可能恢複得更快一些。聽到原因,陳銘遠十分後悔不該去惹柴臨津,就應該直接等保安過來,帶著葉譽希離他離得遠遠的才好。盡管醫生說沒有什麽大問題,葉譽希第二天還是發起了燒。陳銘遠衣不解帶地貼身照顧,更加在心裏把自己翻來覆去地罵了一通。·葉譽希的病養了兩三天才恢複以前的精氣神,病好後的他眼神有了一些變化,不複之前的懵懂天真,而是沉沉的,帶著一種淡淡的憂傷。他對陳銘遠的態度也起了變化,在失憶的時候因為陳銘遠天天和他待在一起照顧他,所以他對陳銘遠的依賴最深,神態行動之間是全然不加掩飾的信任。而現在陳銘遠在做一些親密的動作的時候,葉譽希有時候會下意識的避開。這些小動作不仔細注意不會發現,但陳銘遠每天的注意力都在葉譽希身上,自然察覺到了。在發覺葉譽希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之後,心裏也不禁全是苦澀。但他卻沒有去質問葉譽希任何關於此的問題,依然盡心盡力地像往常一樣照顧葉譽希,把葉譽希安置得妥妥帖帖。·這天梁封侖來看葉譽希,爺倆在地毯上打牌,陳銘遠在一邊端茶倒水地伺候著的時候,忽然薛河來了。薛河這還是第一次到陳家來,自然受到了所有人的盛情款待。他看見梁封侖一愣,隨即不知道想到什麽臉上馬上露出了一個要搞事的笑容。等到在陳家吃得酒足飯飽,葉譽希已經癱在沙發上昏昏欲睡,陳銘遠把他抱進臥室裏安頓好,回來招呼客人的時候就聽到客廳裏傳來兩個人的笑聲。陳銘遠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兩個老頭子在說什麽這麽開心,一進去就看見薛河不懷好意地衝他笑。坐下來問了才知道,梁封侖和葉譽希主演的那部警匪片後期製作時間並不長,現在已經準備定檔在三個月之後了。而薛河這個喜歡搞事的,居然提出來他也想把自己的電影定檔在三個月後。還衝陳銘遠眨眼睛:“要不要放在一天上映?”陳銘遠一愣,自己和葉子的電影在同一天上映,這戳中了他的某根心弦,心髒不由自主微微戰栗起來。他勉強才抑製住自己的笑意,點了點頭:“好啊。”梁封侖在一旁把陳銘遠傻笑的樣子看在眼裏,忍不住笑著對薛河道:“到時候就是我們兩家搶票房了,大名鼎鼎的薛導手下留情!”雖然梁封侖這麽說,其實在票房號召力上他也絲毫不輸薛河這個導演,所以更像是一句玩笑話,雙方都沒有太放在心上。等送走兩位,陳銘遠回到臥室,看著乖乖躺在被子裏露出小半張臉都葉譽希,隻覺得一股溫熱的暖流湧上了心頭。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葉譽希。而葉譽希感覺到被抱住,朦朧地睜開雙眼,發現是陳銘遠後不由得微微一縮,但因為那懷抱實在溫暖安全,所以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讓自己陷入到了這個懷抱裏。第92章 醒了薛河的電影試映非常順利,定在了五一檔。而無論是各種電影協會組織的觀影會, 或者是前期跑路演, 都沒有見到柴臨津的蹤影。這個戲份最多的男主角, 好像在電影即將上映的時候突然神隱,不知道忙什麽去了。有好事的記者問薛河:“請問薛導,柴臨津被打入冷宮了嗎?陳銘遠成為你新的繆斯了嗎?我們發現,你到哪裏都帶著陳銘遠,而柴臨津最近完全沒了消息……”薛河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說:“陳銘遠身上哪裏有女神的樣子?當個女仆還差不多!”卻沒否認繆斯的事情。記者沒有被薛河語出驚人嚇到,因為薛河本來就是一個思維開闊、無拘無束的人。記者立刻接著問:“那我們能在薛導下部戲裏,看到女裝陳銘遠嗎?”薛河說:“陳銘遠不行,再怎麽也得是葉譽希那樣的, 白淨, 清秀, 適合演邊緣人群。”薛河拍戲不拘題材,基本上想到什麽拍什麽, 有點天馬行空的意思。而業內稍微消息靈通一點兒的, 都知道薛河很久以前就想拍一部邊緣人群的cult片,隻是各種靈感層出不窮,一直積壓在“將拍列表”上, 讓人既期待又遺憾。今天薛河在公開場合這麽說,是為了暗示什麽嗎?葉譽希將成為薛河下部劇的主角嗎?這個問題浮現在所有人的腦海裏,自然也浮現在記者的腦海裏,所以記者就問出來了。薛河聞言嗤笑一聲, 說:“你怎麽這麽會猜呢?”薛河語氣太嘲諷了,讓人一時之間摸不清他的真假。有人便想另辟蹊徑,從葉譽希那邊找到突破口——自從葉譽希大火之後,圈裏誰都知道葉譽希是薛河的腦殘粉。如果兩個人真要合作,葉譽希還能藏得住?很多人去葉譽希的微博翻,發現從年前起,葉譽希就沒有發過任何微博了。再一對行程,從那時起所有的曝光,都是以前的存貨。這說明什麽?說明從微博停更之日起,葉譽希就消失在了所有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