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骷髏頭飛來,郭望春抬手劈砍,大聲駁斥:


    “放屁,大哥不會對我洗腦。”


    “倒是你,一門心思要改變我。”


    “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滾蛋,別來煩我。”


    骷髏頭遭受郭望春的劈砍,瞬間分成兩半,猶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試圖包裹住郭望春,憤怒地叫道:


    “蠱魔是我養成的,所以由我孕育而生。”


    “這就是蠱魔非我,而我卻孕育蠱魔的意思。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


    “我看你,真是愚笨得很。”


    “你和寒生心連心,寒生跟你動腦筋。你還如此執著,愚不可及。”


    郭望春極力掙紮,想扯掉身上的蜘蛛網,從白骨山高處跌落,不斷朝下跌落,大聲叫道:


    “我管你和蠱魔是什麽關係!關我屁事。”


    “十方邪域都毀掉了,你是什麽狗東西,跑到我麵前來叫囂!”


    骷髏頭幾乎貼在郭望春的耳邊,叫道:


    “你是黑煞聖子,卻困在所謂兄弟情之中。我今日就要好好管教你!”


    “好讓你明白自己的責任!”


    郭望春當即極力反駁,應道:


    “什麽黑煞聖子,你問過我的意見嗎?關我屁事啊。”


    “所有人都想幫我安排一切,左右我的人生。”


    “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我壓根就對你的安排不感興趣。我娘死在黑煞的計劃之中,魂魄關在黑暗的邪域之中。”


    “我聽你個屁的教誨!黑煞這種歹毒之物,別來煩我。”


    郭望春拚力掙紮,愣是將罩在身上的蜘蛛網撕開了一大半,避免那骷髏頭包裹住自己。


    骷髏頭落到一邊,喊道:


    “孩子,不要抗拒命運。要不然,你會後悔的。”


    “這是無法更改的命運。”


    “沈柔本來是萬年不死的鬼母命運,因為你的愚蠢,卻落到地府,再入輪回。”


    “一旦你歸位,沈柔將享受無上榮光。”


    郭望春冷冷一笑,說道:


    “那我偏要改變命運。”


    “你從哪裏來,滾到哪裏去!”


    “到我夢中來搗亂,你算什麽東西,你個王八蛋。”


    骷髏頭再次恢複巨大的形狀,黑氣籠罩,眼神冷漠:


    “孩子,我等著你覺醒的一天。”


    “再見!”


    白骨山忽然發出巨響,眨眼之間,瞬間崩塌。


    郭望春朝著無邊黑淵墜落,驚叫一聲,從夢境之中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己從夢中蘇醒過來。


    巫霓裳忙說道:


    “公子,你剛才做噩夢了嗎?”


    角落裏的白骨大王想上前說話,見巫霓裳在,不敢開口。


    郭望春從白骨椅子上坐起來,說道:


    “是有噩夢,不過還好,我猜測入了十方邪域之後,吸入了那裏的陰氣,以至於心魔出現了,我多念靜心咒即可!”


    郭望春以為骷髏頭,與十方邪域的陰氣有關,尚未察覺有骷髏頭跟上了他。


    “那就好!”


    巫霓裳說。


    郭望春接著問:


    “對了,你家主人究竟在什麽地方,你清楚嗎?”


    “不要急著告訴我,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巫霓裳點點頭:“那我好好回憶。”


    白骨大王這才上前說:


    “郭公子,我如今身受重傷,若是留在這裏,說不定會遭到鬼怪的暗害。”


    “還請公子可憐我。讓我能夠跟在你身邊。”


    “我願意伺候你,以及跟在你身邊的情蠱蟲。”


    郭望春看了一眼白骨大王,說:


    “好,那你就聽巫霓裳的差遣。”


    白骨大王心裏一萬個不情願,憑什麽她有這麽好聽的名字,憑什麽我要聽她的吩咐,但還是笑著答應:


    “原來是巫姐姐,還望以後多照顧妹妹。”


    巫霓裳冷冷地應道:


    “別放騷屁!”


    “我不是你姐姐。你也不是我妹妹。”


    “我是總鑽風巫霓裳,你以職務相稱,別跟我套近乎。”


    “另外,你以後就是我麾下的一隻小鑽風。”


    白骨大王本著忍一忍總會苦盡甘來的想法,露著諂媚的笑容,答應下來。


    郭望春起身朝郭青山走去。


    巫霓裳走近一步,附耳對白骨大王說:


    “甭管是白骨,還是小鑽風,最終都是孫大聖一棒子打死的結局!”


    “所以,你以後再敢挑撥寒生少爺與郭公子的關係。你保準會魂飛魄散!”


    白骨大王心底發怵,又是一笑,忙說:


    “不敢!不敢!”


    郭青山休息一晚上,體力恢複不少,目光重新變得威嚴,極為威嚴地說:


    “郭望春,隨我返回風陵渡!”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你別逼我發飆。”


    郭望春笑了一聲,眼神明顯發生變化,不再懼怕這位生父,眼神之中,甚至多了一絲淡漠,淡然應道:


    “放心,我不會放任你不管。”


    “我送你到馬路上。你一人搭車,自行回去。”


    “我勸你不要逼得太急。”


    “否則,我不介意與你斷絕父子關係。”


    “你好好考慮一下。”


    郭青山心頭一凜,忽然發現郭望春身上消失的邪性,好像重新回來,心底頓時沒有了底氣,長歎一口氣,一股悔意湧上心頭。


    寒、春二人,休戚相關。


    悔不該責怪寒生,又與藍婆起衝突。這才過了一天,就飽嚐了惡果。


    一瞬間,郭青山瞬間沒有了精氣神,歎了一口氣,應道:


    “也罷!”


    “我欠沈柔的已經償還了。我也養了你十七年,隻希望你日後還能有善良之心。”


    “你若真犯下大錯,隻要不是滔天過錯。你回風陵渡,我替你擋一次。”


    “也算是了卻咱們的父子之情。”


    刹那間,郭青山蒼老了二十歲不止。


    二人離開白骨大王的山洞,走一條小路,中午時分,到了修好的馬路上。


    郭青山攔車離開了到達鳳凰,之後離開的湘西大山。


    郭望春看著遠去的車輛,眼角有淚水滾落下來,因為媽媽那句話,他用勇氣脫離束縛多年的大家族。


    可對他來說,前途渺茫,不知歸處。


    “郭公子,咱們 回趕屍客棧嗎?我想,寒生少爺一定在等你回去的。”


    巫霓裳小心地試探。


    郭望春收回目光,說道:


    “不了!我這幾個月一直處於兄長的庇護下。”


    “我想獨自一人,去走一走,弄清楚所謂黑煞聖子之謎,以及夢中那具女屍究竟是誰。”


    此刻的寒生,已經返回了茶花峒,安置好藍婆之後,獨自一人回到趕屍客棧,連同多寶鬼仙的寶物也都挖了出來。


    他將寶物分成三份,一份給黎小虎,一份給郭望春:


    “黎小虎放假就會回!”


    “希望春弟能夠早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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