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泰的指路下,大船在海麵航行,天色昏沉,完好的航行返回——一座位於前方海麵的木龍船。


    陳幸認出了木龍船,這座巨大的木龍船和前段時日相比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但依然和之前的模樣有很大的相似,不同於之前的沉寂,再一次見麵這艘木龍船仿佛活了過來。


    船身上插著一盞盞幽綠的燈籠,在暮靄沉沉的黑夜中增添幾分詭譎。


    當陳幸這艘陰影教會的大船靠近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站在甲板上的蘇泰一行人打消了他們的疑慮。


    不等陳幸靠近,感知到天妖魔樹的木龍船卻是已然自發靠近。


    兩艘大船在海麵上逐漸貼近,木龍船在海上像一頭巨物,高出陳幸大船的兩個頭不止。


    嘭~


    伴隨輕微碰撞,兩艘大船緊緊貼在一起。


    陳幸身下的大船發出一聲微弱的吱啞聲,木龍船悄悄貼上來,龐大的身軀壓在小船身上。


    至少在木龍船麵前,這艘大船顯得那麽嬌小。


    隨著木龍船帶來的強烈壓迫感,船上費家一眾禦使驚恐不已。


    有些費家禦使更是心生悲戚,認為自己走錯了路!


    這不是一條陽光大道,這是一條通往地獄的不歸路。


    他們居然都到敵人大本營來了!


    費鳴麵色沉穩,隻是招來親信,讓他們安撫好費家下麵的禦使,讓他們不要惹事,更不要衝撞了大人物們。


    甚至他下了鐵令,如果有誰衝撞了大人物就直接自裁吧!


    抬頭望著木龍船,費鳴有些憧憬,但目光隨後轉向陳幸方位後稍稍鬆了口氣。


    至少據他猜測......陳公子應該不是卸磨殺驢的那種人。


    隻要緊緊跟緊他的腳步,他們費家終歸會有一線生機。


    那些教會的埋伏已經潰敗了,等待群島的將是一場大刮分,一座座島嶼就像擺在果盤上的水果珍饈任人挑選。


    資源豐富的島嶼就果實飽滿,人人都想收入盤中。資源貧瘠的島嶼則是一顆顆果幹,雖然幹癟但也有那麽一兩絲果肉,量多的話也勉強夠填飽肚子。


    群島聯盟曾經是怎麽對付其它一些偏僻荒蕪島嶼土著的他可是知曉得極為清楚,男的捕捉當成苦力,去幹最髒最累的活,女人孩子被擄回來,反抗者被割掉頭皮削掉腦袋用來威懾恐嚇。


    成王敗寇,如果他們費家沒有提前投入北方大陸的懷抱,將來這些事情也有可能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他們費家也會成為餐盤上的一顆珍饈。


    費鳴很慶幸自己能遇到陳少爺,能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


    蘇驚仙在返回木龍船得知陳幸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去見陳幸。


    一些本來想上前套近乎的禦使直接貼了個冷屁股,隻看見蘇驚仙高冷的背影。


    也正因如此,他們心目中對陳幸的重視增添了幾分。看來鎮北侯府與蘇驚仙之間的關係比傳聞中的還要更加親密。


    “舅舅。”陳幸見到蘇驚仙後臉上泛起笑容。


    纏繞在蘇驚仙袖口上縮小的蛟龍鑽出腦袋,衝著陳幸打招呼,“嗷嗷。”


    “好久不見。”陳幸也笑眯眯的與蛟龍揮手。


    費鳴見到這一幕眼底露出異色,他很少見到陳大人露出這般發自肺腑的笑顏。


    “它叫燭明。”蘇驚仙開口說道。


    蛟龍聽見主人叫它名字,驕傲的揚起頭,兩隻龍爪環抱在胸前,一臉傲嬌。


    “上次沒怎麽給你送禮,這次補上。”蘇驚仙從儲物戒指裏取出兩枚神通之果遞過來。


    舅舅就是大氣!


    陳幸也不客氣直接接過神通之果,“謝謝老舅!”


    見到陳幸收下,蘇驚仙冰冷的臉上露出幾分溫和。


    “這枚黃色的神通之果是從一隻叫‘康’的土著禦靈身上剝離的,也不知道神通是什麽,你你可以回去後先查閱一下典籍。另外一枚是我從追殺的一隻禦靈身上剝離的,也不知道是什麽神通,是留是賣你自己看著辦,神通合適才是最重要的,以後有機會再給你弄幾枚。”蘇驚仙隨意的說道,仿佛對他來說神通之果就是路邊的果子一樣隨意采摘。


    “舅舅大氣!”陳幸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蘇驚仙嘴角微微上揚了那麽一刹那,很快又壓下去,恢複淡然從容的表情。


    蘇驚仙對陳幸說道:“缺什麽就給舅舅說,不用這麽拚命,你去後方太危險了,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你娘怎麽辦,你娘就你一個獨生子。”


    “知道了舅舅。”


    蘇驚仙見到陳幸誠懇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


    周圍其他人見到蘇驚仙把神通之果不要錢一樣的直接給陳幸,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


    恨不得自己化作蘇驚仙的侄兒抱他的大腿。


    就在此時,遠處的海洋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頭頂這遮天蔽日的黑夜如江河倒灌,朝著深處的方向快速湧動。


    “天亮了!”蘇泰驚訝的發現頭頂的天空重新恢複了光明,而遠處的天空那黑夜正在不斷朝著海洋深處湧去。


    天空中黑夜與白天的分界線涇渭分明,黑夜正在不斷縮小,朝著遠處遁去。


    “這神藏的主人應該正在收縮神藏,那邊的戰鬥應該要分出勝負了。”天妖魔樹的聲音出現在陳幸腦海。


    陳幸沒有說話,隻是轉頭望向那邊,木龍船上,很多禦使都和陳幸一樣望著那邊,他們也察覺到了什麽。


    ......


    “陳公子,需要轉達的話已經送到了,在下還有其他任務,就此告辭。”


    院子裏身穿大雍軍服便裝的男子雙手抱拳,隨後一躍跳向身後禦靈,跳在半空中身軀就不斷縮小,最後化作一個藏在氣泡裏的小人穩穩坐在禦靈頭頂。禦靈一飛衝天,留下一道背影。


    陳鎮北低頭看著眼前桌上放著的儲物戒。


    良久,拿起桌上的儲物戒。打開儲物戒,從裏麵取出一枚青銅色澤巴掌大小的令牌。


    令牌上書寫著一個大字——“陳”。


    千年前陳家先祖分成三支,一支留在祖界,另外兩支跟隨大雍帝朝前往星空。千年過去,沒想到當初跟隨大雍帝朝離開的其中一支先祖居然創出了不小的成就,成為了大雍帝朝的將門世家。


    派人前來提前將內幕消息通知與他,大雍帝朝即將返回,始源大界將被納回大雍帝朝統治地界,這不是征詢意見而是通知。


    據剛才那人所說,在大雍帝朝尊者禦使沒有資格統領一軍,能獨自統領一軍的至少也得是王境神藏。九洲的勢力們在大雍帝朝麵前太脆弱了,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抗可能。


    大雍境內法度森嚴,大雍帝朝回歸為了震懾宵小肯定會拉出一批不服管教的刺頭狠狠震懾。


    所以陳家來人也是告訴他接下來不要鬧事,安安靜靜等待局勢安定。


    “消息倒是挺靈通的。”陳鎮北眼神深邃,自己來到西蓬洲都能找過來,而且看樣子陳家對東萊洲與西蓬洲的局勢都比較清楚。


    既然陳家都能做到這一點,那大雍帝朝想必對九洲局勢了解的隻會比陳家更詳細吧。


    不對......按照剛才那人的說話,大雍帝朝如今應該叫大雍神朝了。


    “去星空麽......”陳鎮北粗糙的大拇指摩擦著手中的令牌,這枚令牌表麵帶著略顯粗糙的磨砂質感,有些沉重,觸感溫熱。“倒也不是不行。”


    他禦靈的神藏成長需要大量的鮮血,對鮮血的質量也有要求,以戰場裏帶著煞氣的血液最為上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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