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感覺耳鳴,眼前發黑,低聲道:“銘澤,我要暈……”


    看著人事不省的小雌性,銘澤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身體僵硬根本不敢動。


    “棠棠!”習淵擔心的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脖子,輕微的鼓動讓他稍放下心來。


    “帶棠棠回洞穴休息一下。”習淵低啞的聲音響起。


    銘澤退了一步,習淵的手懸空著,他狠戾的眸子瞪著習淵,抱著她走了。


    習淵看著遠去的身影,咽了咽幹澀的喉,回身滿是戾氣的眸子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今天,誰值守?”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問道。


    眾人渾身一緊,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是,是虎莢...”


    “他人呢?”習淵忍著怒氣看向說話的人。


    “不,不知道...”


    “去找!”話音剛落那人就跑走了。


    “巡視部落的人都出來!”


    幾個聞聲趕來的獸人自責的抿緊唇瓣,向前一步。


    習淵大步向前,沒控製力氣,朝他們的肩膀狠狠踹去,背部的繃帶有血跡滲出。


    習淵把他們狠揍了一頓,背部的繃帶被血浸濕,他卻像感受不到痛一般。


    幾人咬著牙,沒有發出聲音。讓鬣狗進入部落就是打死他們也不為過,他們沒有絲毫怨言。


    銘澤循著氣味來到習淵的洞穴,動作小心的把她放在石床上,找了個幹淨的獸皮打濕了,給她擦了擦臉。


    她不時的驚醒,像是被夢魘住了,眼淚無聲的落下。


    “不,不...不要...!”


    “棠棠,棠棠...不怕不怕,沒事了……”銘澤一直陪在她身邊。


    迷迷糊糊被嚇醒,看著身旁的銘澤眼淚流的更凶了。


    銘澤耐心的哄著,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不斷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


    看著睫毛掛著淚珠,睡過去的小人,銘澤眼裏的暴戾再也遮掩不住。


    該死!都該死!!


    淡棕色的眸子像被血浸染過一樣,透著絲絲詭異,眼神眷戀的看著睡得不安的她,小聲呢喃著:


    “不怕,不怕...我把他弄死好不好?欺負你的人都該死。”


    “不如就把他的肚子劃開,生生痛死...你說,好不好?”


    “要不再把他的骨頭敲斷……”


    寂靜的山洞裏,溫柔的語氣聲響起,卻說著駭人的話。


    她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不時的抽泣一下,讓身邊的人緊張不已。


    須臾,一行人回來了。


    曆湛,容殤,容珩...渾身濃鬱的血腥味,像是來自地獄的煞神。


    看著他們狠戾的眸子,就知道那鬣狗有多慘。


    曆湛正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心口刺痛,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的心神。


    棠棠!是棠棠!


    他銳利的紅瞳眯起,迅速返回,路上正好迎麵碰上了,逃竄的鬣狗,在看到後麵的白獅。


    情況瞬間明了,浸了血的紅瞳顏色加深,狠戾的眸子緊盯著鬣狗,迅速變成獸形,蛇尾一甩,直接拍飛了鬣狗。


    容殤找到機會,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頸,不斷扭動收緊。


    鬣狗也知道今天他是跑不了了,索性拚一把,用力扭轉身體,爪子抓傷了容殤的後腿。


    容殤眸子更加暴躁狠戾,加深了力道,鬣狗淒慘一叫,鬆開了爪子。


    容珩趕到時,那鬣狗脖頸處流著血,躺在地上凶狠仇恨的盯著他們。


    他眼神一暗,邁著腳步向他走去……


    一聲聲淒慘的叫聲,驚跑了四周遠處的鳥兒,血腥味順著風飄遠,喚醒了饑餓的野獸。


    四肢盡斷,腹部被劃開了口子,血紅色的腸子流出,鬣狗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不甘心帶著恐懼的眼神,看著幾人遠去。


    “簌簌……”


    旁邊的樹叢響起聲音,一隻巨大的野獸露出頭來,鬣狗驚恐的睜大眼睛,不斷嗚咽著……


    ……


    風吹過樹枝沙沙作響,一切歸於平靜……


    三人看著跪了一地的人,神色冷漠,他們身上還未散去的煞氣,使眾人縮緊了脖子。


    看著猩紅著眼的習淵,曆湛啞著聲音:“棠棠呢?”


    “在洞穴裏。”習淵疲憊沙啞的聲音響起,垂下眸子不敢與之對視。


    擦肩而過之際,嗅到了習淵身上的血腥味,曆湛的眼眸變得幽深。


    棠棠最好是沒事,不然...他讓他全身都浸在血水裏!


    容殤和容珩站在門口,克製的遠遠的看著石床上的小人。


    看著走進來的曆湛,銘澤眼神一暗,不甘的讓了位置。


    曆湛剛想握住她的手,才想起來他還沒有洗手,拿過旁邊打濕的獸皮擦了擦手,才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臉。


    像是有感應般,她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愣愣的看著他,眼角有淚滑落。


    “不哭不哭,我回來了,不怕……”


    聽著熟悉的聲音,她漸漸抽泣起來:“曆湛...”


    “我在呢,不怕了不怕……”他心疼的彎腰抱住她。


    窩在曆湛頸窩的林思棠委屈的嗚咽著,在曆湛的輕聲安撫著,哭聲漸漸止住,隻是還不斷抽泣著。


    曆湛溫柔的給她擦著眼淚,輕拍著她的背哄著:“沒事了,不怕……”


    幾個大男人心像是被火看一般,垂著頭背脊微彎。


    習淵站在門口聽著小雌性的抽泣聲,泛紅的眼睛染上濕氣,拳頭緊握。


    ******


    她這一睡就是睡了三天,這三天曆湛幾人都變得憔悴不已。


    容殤和容珩沒事就蹲在洞口,聽著裏麵的動靜。


    習淵後背浸血的繃帶已經拆了,敷著綠色的草藥。


    本來他自暴自棄的想著就這樣了,還是虎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勸著,最後還是搬出了林思棠,他才乖乖的上藥的。


    她之前歸過類,也告訴過專門收拾草藥的獸人,所以才不至於換錯藥。


    銘澤更加沉默了,整個人都陰沉沉的,每天雷打不動的守在她身邊。


    習淵默默的蹲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熟睡中的小人。


    部落也變得很安靜,路上基本沒什麽人,虎崽們也都乖乖待在洞裏。整個氣氛都有些低迷。


    蛇白他們知道了這件事都氣憤不已,想把她接回來,被曆湛給拒了,讓他們老實待在部落等著。


    第四天早上,她眼皮輕顫,身邊的銘澤迅速起身,小心的呼吸著。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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