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菲爾德也覺得神奇，畢竟精靈祭祀艾斯瑟爾斯當年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類型，口上花花得不行，看見漂亮的都得上去表個白，就連身為朋友的奧菲爾德都沒放過。奧菲爾德都已經習慣了那個花花公子一樣的精靈，猛地遇上這個繼承了老友的名字卻和老友畫風截然不同的精靈，也覺得新鮮。紀念日的主題“變遷”當然不會隻展示“暗夜時代”一個主題，隨著幾個人的深入，街邊的景色也在漸漸的發生改變。賣魔法晶石和草藥的小攤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幹淨整潔的玻璃櫥窗，裏麵還擺放著科技時代初期常見的“手機”和“電腦”。奧菲爾德對這個時代的了解並不多，一路就聽著安瑟艾斯他們解說。“科技時代初期其實流行過一段時間的反魔法思潮。曙光時代雖然魔法的普及教育做得還不錯，但修習魔法的資格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有，法師群體雖然擴大很多倍，但與總人口相比還是少數群體。”安瑟講起曆史來頭頭是道：“但是科技卻可以被所有人使用，極大的便利了生活，所以普通人對魔法也排斥了起來。”“本來崩亂年代已經散失了很多的魔法傳承，在科技時代初期又受到了一次打擊。”“曆史是個圈。”艾斯點評道：“不過當時我們精靈族是站在法師一邊的，科技時代初期對環境的破壞太嚴重了，據那時候的資料說，母樹都受到了影響，精靈族內生育率持續走低，當時的精靈族氣得差點跟法師一起再和其他人類打一架。”“不過科技時代初期，普通人的武力值還是比過不過法師和精靈族，所以最後他們認了慫，種族聯盟簽訂了環保條約，和平還是保住了的。”這段曆史奧菲爾德在初等學院裏還是學過的，不過人族學院裏講的是“人類敏銳的認識到發展科技對環境的影響，認識到艾露尼不隻是人類的，還是精靈族兄弟和龍族兄弟的，最終人族促成簽訂了環保條約……”果然不同種族看同一段曆史，結果各不相同。奧菲爾德不禁思索：所以他到底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才能讓三族統一口徑，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還專門編出了一堆他的“著作”，要求以後的學生們全集背誦的？他自己都背的想死。“所以，這都是做什麽的？”“手機、電腦，就有點像現在的光腦，可以通訊，可以上網，就是笨重了點，也沒有搭載全息。”露露尼對這個很有研究：“你看那個，那個禿頭！”她指向前麵一個在和遊客合影的全息影像：“那是互聯網之父，‘網絡’這個概念從提出到實現，都有他的手筆。”“聰明絕頂。”安瑟吹了個口哨：“那個時代的生發技術實在不行，據說當時的人都是根據頭發的疏密程度來判斷程序員的水平的。”奧菲爾德：“…………”奧菲爾德斟酌片刻：“其實，魔法可以……”“生發魔法在崩亂年代就散失了，魔藥方子也沒有了。”露露尼說：“現代的生發魔法是有位考古學家不知道從哪個遺跡裏刨出來的。後來那位考古學家和他的團隊集體獲得了當年‘賢者獎章’的最傑出貢獻獎，還評選上了感動艾露尼十大人物。”奧菲爾德：“…………”第25章 珀爾修斯幾個人走走停停，科技時代在星際發展的曆史中是一個很短暫的時代，並不是因為現在摒棄了科技，而是因為在科技發展的瓶頸期，魔法適時地加入到了其中，使純科技時代順利的轉向了魔導科技時代。“其實當時既是科技發展的瓶頸期，也是魔法發展的瓶頸期。”艾斯說，“現代魔法應用最廣泛的領域還是武器和戰鬥方向，但據說古代魔法的種類繁多，我們現在的家務機器人的所有功能，古代法師都可以憑借魔法做到。家務機器人的廣泛應用比魔法晚了幾百年。”“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優勢。”奧菲爾德到不覺得古代魔法有多麽的神奇，他反倒覺得星際人的生活更加便利：“古代魔法也隻有法師能使用，說到底，隻是服務於一少部分人，但家務機器人可以服務全體星際公民，這不就是人類的進步嗎？”對於艾斯安瑟他們來說，一條街走下來不過是遊玩和觀賞，但對於奧菲爾德來講，這條路走下來就像是自己穿越了漫長時空的過程。他從暗夜時代一路走來，終於停駐在了星際時代。“今天零點還有煙花展，這是老傳統了。”露露尼看著已經暗淡下來的天空，突然很感慨：“真好啊，大賢者閣下去世三千年，卻能夠被一代代的人銘記。”她突然想起來：“對了，我們一路走過來，是不是都沒有見過大賢者的影像？”“應該是剛好錯過了吧，不過大賢者的影像保留下來的很少，大部分都是他講學時的留影，你也不想好好的玩兒著，突然被大賢者督促去學習吧？”安瑟攤了攤手。“不過今天是紀念日啊，沒有大賢者閣下的紀念日還叫什麽紀念日？”露露尼唉聲歎氣，十分遺憾。“你跑去哪裏了？”突然，角落裏轉出了一個人，麵向露露尼突然發問。露露尼：“……他，他……”來者是一個黑發青年，他穿著暗夜時代常見的法師袍，墨綠色的袍角是金線繡出的紋樣，看上去像是一個什麽銘文的變體，複雜但富有美感。他留著一頭長發，但都被一根金色的發帶鬆鬆的係在了腦後。額前有些細碎散發，但不擋眼，他也沒有整理它們。他的皮膚是常年不太見光的那種蒼白，但黑色的眼眸裏透露著的是溫柔、包容和對世界的熱愛，這使他的蒼白看起來並不顯病態。他的臉上帶著一個單邊眼睛，細細的金色鏈子垂在他的臉頰邊，使他看起來書卷氣更重了些。但誰都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常年待在房間裏的學者。他是暗夜時代最知名的大賢者，他遠超同時代人，也沒有任何後輩能夠與他比肩。大賢者赫萊德爾。剛剛露露尼才哀歎過自己居然沒有在這個日子裏見到節日的主角大賢者閣下，沒想到下一秒大賢者的投影居然主動到他們麵前來搭話，這讓幾個人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同樣有些不知所措的是奧菲爾德，三千年前就死過的成年版的自己突然躥到自己的麵前，其實這畫麵還是挺有衝擊力的。“大賢者閣下，您好。”最終，還是精靈的承受能力比較好些，率先開口。“你這滿身是泥的樣子，是又和誰打架去了？”大賢者的投影卻並不和艾斯搭話，隻是自言自語。他的語氣很溫柔，像是在抱怨自己調皮的孩子。“隻是記憶投影。”艾斯對同伴們說。長街上的絕大部分名人投影都加入了智能程序，可以通過分析人物留下來的資料，仿造他的說話方式和習慣於遊客對話。當然，也有他們麵前的大賢者這樣的投影，隻是單純的投射一段記憶，隻是演繹一段過去的場景，而不會和人產生互動。奧菲爾德看著麵前的“自己”，默默出神。“大賢者公開的所有影像資料我都看過好多遍，可這段影像是網上沒有的。”露露尼觀察了一會兒，有點驚訝的說：“這是從哪淘出來的私人收藏吧？網上流傳的所有資料都隻不過是大賢者講學的一些片段，裏麵的大賢者都挺嚴肅認真的，微笑的大賢者閣下，真的是……第一次見。”在他們麵前，大賢者聲音低低的念了一句咒語，然後笑著做了一個拍孩子頭的動作：“弄幹淨了，快去吃晚飯吧。”原本的影像應該是兩個人的對話，但這裏隻抽取了大賢者一個人的影像，於是他們隻能憑借大賢者一個人的話來猜測全部的對話內容。“我已經吃過了。”“去實驗室，完善兩個數據。”“放心，我會按時睡覺的，珀爾可以監督我。”“那就都靠珀爾啦。”珀爾，珀爾修斯，他養的龍。奧菲爾德想起來了，這段記憶是艾斯瑟爾斯到他家做客的時候記錄下來的，當時他的原話是“我得把你現在的樣子記下來，讓你看看你有多麽像一個奶爸。”奧菲爾德對自己損友的處理方式一向簡單粗暴，他隨隨便便的就把艾斯的一身魔力給“卸了”，然後珀爾非常懂得看眼色的撲了上去。暫時無法使用魔法的精靈光憑借身體素質根本不是幼龍的對手，水晶很快就被珀爾收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