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總裁和各位長官:村山董事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由於傷及的位置距離心髒很近,可能至少一個月內無法下地,隻能臥床休息了。”


    鬆岡總裁本來漫不經心地揮揮手,準備打發這位自己的“禦用”醫生離開,但卻被一旁的東條將軍給攔住了。東條一臉嚴肅地看著眼前的醫生,似乎對他剛才所說的話非常感興趣。


    “閣下的意思是說,有兩顆子彈同時打中了村山董事?”東條中將用一種銳利的眼神盯著那位醫生問道。這位醫生在大連可是相當有名望的人物,甚至在幾年前還給當時擔任關東軍憲兵司令的東條少將治過病呢!因此,東條與對方之間的對話顯得十分客氣。


    “是的,這兩發子彈完全不一樣,雖然我不是軍人,但也治療過很多槍傷,這兩顆子彈一枚是手槍子彈,近距離射擊的,另一枚是步槍子彈,遠距離射擊的,具體如何,恐怕憲兵司令部會有很多彈道專家,他們可以現場勘查出來。我就不多說了。”


    這位滿鐵醫生早就受了細川部長的指示,要往嚴重了說。但他現在發現,村山董事所受到的傷可能要比細川部長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因為村山董事的心髒內有淤血,而且還出現了血管崩裂的情況,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並進行了第二次手術,現在生命早就不保了。


    “關鍵是這兩發子彈,幾乎打在了同一個位置,都離心髒不到兩厘米的地方,兩顆子彈在這個位置相撞,造成了翻滾式的創傷。可以說村山董是真是又走了一次大運啊。子彈翻滾時稍差幾毫米,就沒命了。”此時,就連醫生也不敢相信這次村山成延遇刺是滿鐵內部人安排的了,因為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這個案子就太複雜了,簡直就是一個謎團。除非是兩夥人至少有一夥人想讓他死,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在這個充滿謎團的案件中,身為滿鐵總裁的鬆剛也都感到困惑和不安。他不禁開始懷疑滿鐵內部是否存在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些秘密是否與村山成延的遇刺有關。整個事件變得撲朔迷離,讓人摸不著頭腦。也許隻有時間才能揭開真相,而在此之前,大家隻能等待和觀察。


    “我知道了,沒想到心髒還能打偏,看來還是俄國人將槍放在嘴裏自殺的方式靠譜。”


    很多年過去以後,當東條決定自殺時,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因為之前有過失敗的經曆,所以這一次他格外謹慎小心。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甚至要求醫生用木炭在胸前畫出心髒的位置,並告訴別人:“我的自殺是最後一搏,如果不成功就會被恥笑。”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打偏了。有人猜測,或許他是從當年的事件中得到啟發,根本不想死去,但又覺得不好意思不死,於是故意打偏了子彈。當然,這隻是一種猜測,事實真相如何,隻有東條自己知道。無論怎樣,他最終沒有選擇自殺成功,而是等待著曆史對他的審判。


    “莊深將軍,那個自首的華北派遣軍少佐,還有這次開槍的軍曹,你都要認真的保護起來,絕對不能讓他們被人殺了,更不能出現自殺的情況發生。”東條麵無表情地離開了離滿鐵大會議廳不到一千米遠的滿鐵醫院。這裏發生的事情讓他感到困惑和不安,盡管他明白,這樣的事件根本就是滿鐵人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


    然而,作為陸軍省的軍務局長,尤其是前關東軍憲兵司令,他深知其中的複雜性和敏感性,如果將這個真相說出去,那麽不僅會引起軒然大波,還可能引發一係列連鎖反應。而且,如果真的有人想借此機會向內閣與陸軍省施壓,那麽事情就會變得更加棘手。所以,即使內心清楚,他也無法輕易地將這個秘密揭露出來。麵對這起離奇的事件,東條意識到,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個更為嚴峻的挑戰。


    “這就是華北那幫人狗急跳牆了,沒聽那個殺手的口號嗎?殺死中國人的雜...,滿鐵是帝國利益的吸血鬼.....必須取締 、解散滿鐵......現在這種情況,說不是華北那幫人幹的,我黑藤第一個不相信。”作為一名普通的社員,黑藤男爵這一次可是押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了,如果真相被發現,他第一個就得進監獄,所以在場子裏就數他喊得凶。


    “東條將軍,你們這麽做合適嗎?村山矢一董事已經死了,被你們陸軍華北派遣軍的軍官們給炸死了,現在又來了一個五師團的軍曹要將他的弟弟——另一位村山董事打死,是不是還有東京那位村山矢浩子爵,你們也不打算放過了。要不要,我將村山全家都給你接到大連來,或者直接送到天津,免得你們還費那麽大力氣。”另一個瀨川的社員同樣嗷嗷地喊著。


    在今天這個場合裏,有滿鐵十幾位部長、幾十位退而不休的大佬以及幾百名社員齊聚一堂。盡管絕大多數人心裏跟明鏡似的,清楚這不過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賊喊捉賊”的鬧劇,但誰不知道關東軍和華北派遣軍也沒少玩這種把戲?大家都是老狐狸了,心照不宣。隻要你們拿不出確鑿的證據,那這黑鍋就隻能由華北那幫人來背了。


    “好啦,好啦。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村山董事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商量具體問題,村山董事起草了一個抗議書,還有一份請求內閣與東京警視廳、檢察陸軍全麵調查村山矢一部長死亡真相的請願書,現在我看還要加上一份,調查村山成延董事遇刺事件的請願書.....“


    重新回到會場的鬆剛總裁拿出了幾張幾乎被鮮血染紅的信紙,那猩紅的顏色在白色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刺眼。他將信紙展開,向眾人展示了一下,然後在上麵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按照以前的情況,請願書都是由社員們簽名的。像鬆剛、細川、德川和明石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會輕易簽字的,他們隻會在幕後操縱。然而這次,鬆剛卻毫不猶豫地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幾位大人物見此情景,也紛紛排著隊過來,依次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黑色的墨水與鮮紅的紙麵形成鮮明對比,顯得格外耀眼。


    就在這時,擔任大會秘書的後川平一郎拿出了一份剛剛寫好的要求徹底調查村山成延遇刺事件的請願書,並搶先放在鬆剛總裁麵前。


    鬆剛總裁幾乎沒看一眼這份請願書裏麵的內容,便直接拿起筆,迅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猶豫。然後看著場內各位大佬按著身份、地位陸續上台表演——哦,不對——是簽名。


    池田、平沼、東條三人坐在主席台上,看著下麵那些情緒激動的人群,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涼意。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局麵,但現實卻給了他們沉重一擊。


    此刻,他們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人們對他們視而不見,而他們也隻能默默忍受這一切。或許,他們內心深處更希望大家能夠徹底忘記他們,這樣至少能減輕一些壓力和尷尬。


    然而,最悔恨的當屬東條英機。當初,他為了出風頭,在機場作秀般地命令莊深少將把那裏的關東軍憲兵留在機場。如今看來,這一舉動實在愚蠢至極。現在,他的身邊隻剩下兩名貼身警衛,再無他人。如果這些\"憤怒\"的滿鐵社員們突然失去理智,衝上主席台,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麵對這種情況,東條英機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安危來。他意識到,作為代表陸軍省前來的中將,自己很可能成為眾人的出氣筒。而池田、平沼兩位內閣文官則相對安全些,畢竟他們並非軍隊出身,不容易引起眾怒。想到這裏,東條英機越發懊悔不已,隻恨自己當時為何要如此衝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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