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乙同誌,歡迎你加入黑龍江,我是總司令趙光!”


    麵前這個隻有一米六幾的年輕男子身上穿著幾乎跟那四個押著周乙來到哈爾濱站的士兵一樣的裝備,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剛被改成總司令部的候車大廳裏有一台正在不斷傳來聲音的設備,諾大一個候車大廳也隻有三五個看上去是參謀的人正在對著一個個同樣大小的對講機——在路上,周乙聽那幾個人說了這個東西叫對講機——正在不斷地發布著各種命令。


    而這位總司令趙光,則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背靠著後麵的牆,腳搭在身前的桌子上,一副很休閑無事可做的樣子,一看到周乙進來後,趙光站起身來走到周乙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啊,周乙同誌,很高興認識你,我代表全體黑龍江對你表示熱烈的歡迎!”


    “長官,我是特務科行動隊長周乙!”周乙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盡量讓聲音保持平靜。然而,當聽到對麵那個顯得有些熟悉卻又叫不上名字的男子用同誌來稱呼他時,他不禁感到疑惑和警惕。


    周乙對這個男子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畢竟他從未見過這個人。而且,根據他所了解的情況,中共在黑龍江地區並沒有足夠強大的武裝力量可以攻克哈爾濱這座城市。更重要的是,他們手中拿著的那些先進武器裝備實在令人費解。


    正當周乙思考之際,對麵的男子突然開口說道:“周乙,你是中共在哈爾濱警察廳特務科的地下臥底。你的上線是老魯,你的妻子是孫悅劍,你們育有一子名為家喬。此外,組織還為你安排了另一個妻子,她叫顧秋研,並且剛剛生下了一個女兒,名叫莎莎。實際上,莎莎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而是顧秋研與她還在山上的丈夫的孩子。”


    聽到這些話,周乙心中一震。這個男人竟然將他所有的秘密都知曉得一清二楚,甚至連他自己都未必能完全記得清楚。此刻,周乙開始相信這個男子或許真的是自己的同誌。但同時,他也明白,這些信息一旦被敵人掌握,後果不堪設想。


    周乙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他必須要搞清楚眼前這個神秘人的真實身份。如果對方是敵人設下的陷阱,那麽他必須做好應對的準備;而如果對方真的是同誌,那又為何一直未曾聯係過他呢?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局麵,周乙感到困惑和不安。


    “請問,你們的上級是....”周乙思考半天,又問出了這句話。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說明一點,我們跟俄國人還有你的組織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一定要說有關係,那也就是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日本鬼子。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在哈爾濱站警備隊已經擔任了快兩年的小隊長,我記得我剛擔任小隊長的時候,正好是你、程延還有方愷調到天津的時候,這一回兒,你應該有印象了吧!”


    幾乎是教訓著周乙般的自我介紹,將趙光又給拉回了這兩年來的經曆。從1937年11月份開始擔任警備隊小隊長開始,趙光也想做一些有利於民族與國家的事情,可是現實卻讓他感到無力和無奈。他在這個時空一沒有人脈,二沒有組織,僅憑一顆熾熱的中國心,並不能改變什麽。盡管如此,他仍希望能為國家做出貢獻,哪怕隻是一點點。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他始終未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和途徑去實現自己的願望。


    直到幾個月前,他從報紙上看到村山成延陪同旺次郎在南京建立了偽政府的消息,內心充滿了憤怒和焦急。但麵對這樣的局麵,他除了幹著急之外,別無他法。他曾多次思考過如何與其他抗日力量取得聯係,共同抵抗日本侵略者,但由於缺乏相關信息和資源,他的努力始終未能取得實質性的成果。


    然而,就在一個月前,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當他難得休假十五天,終於下定決定決心回到高堡台悄悄查一查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的時候,就在幾十年之後程大爺修狗墳那個地方,突然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現代士兵。這些士兵看起來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而且他們似乎對趙光並沒有敵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趙光感到困惑和驚訝,同時也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一絲希望。


    “你們可算是來了,我等你們好久了。”看到這些熟悉的武裝人員,趙光心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快步向前迎去,眼中閃爍著興奮和期待。


    然而,麵對趙光的熱情迎接,對麵的人卻顯得有些狐疑和警惕。他們上下打量著趙光,似乎對他的出現感到意外,並開始盤問:“你認識我們?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趙光意識到對方可能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但他並不慌張,而是迅速整理思緒,準備好回答問題。他深吸一口氣,用堅定而自信的語氣說道:“我來於2023年12月份,美國時任總統是拜登,上一任是特朗普。還有神舟上的宇航員回來了嗎?”


    說完這句話後,趙光緊張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希望自己的回答能夠打消他們的疑慮。果然,聽到趙光說出的這些現代知識,對麵的人們臉上露出驚訝和釋然的表情。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了趙光的身份。其中一個人走上前來,與趙光握手並自我介紹道:“看來,這位小兄弟跟我們來的時間比我們那裏還要早了半年,我們的時空特靠譜剛剛下台,俄烏戰爭正打得火熱呢。”


    那個一個領頭的男子微笑著說道,然後拍了拍趙光肩膀說道:“介紹一下,我們是給某北打擊詐騙團夥武裝送軍火的民兵組織,莫名其妙就來到了這個時空隧道,對這裏不是很熟悉,兄弟幫我們介紹一下唄?”


    就在這時,趙光的記憶再次被打斷。


    “報告司令!”


    “說吧,什麽事?”


    “我們進攻憲兵司令部的部隊遇到了頑強抵抗,無人機上的炸彈已經用完,急需支援!”


    “這不是應該由李參謀長負責嗎?你來問我幹什麽?我怎麽知道該怎麽辦?”趙光不耐煩地回答道。


    這次行動共有四百多人參與,但隻有他自己是半個本地人。雖然他被稱為司令,但實際上隻是個擺設。之所以由趙光擔任總司令這個職位,完全是因為按那個領頭的李衛李大隊長——現在的參謀長所說,他趙光是他們進入這個時空的兩把鑰匙之一,沒有他,他們這些人要麽來不了這個時空,要麽就是無法接受另一個時空的軍火。


    然而,趙光既沒有能力也沒有威望來指揮這些前來參戰的民兵——趙光以他十幾年從警經驗可以看到這些民兵至少都有十年以上兵齡——他們大多都是抱著玩遊戲、體驗刺激的心態來的。


    “我這不是跟你說一聲嗎,你好歹也是司令,按著流程,要尊重你。”那個報告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屁,你要是尊重我,就趕快想辦法把憲兵司令部給拿下來,我就是一個小乘警,你讓我做決定,簡直就難為我、看我笑話。”趙光罵了對方幾句,也就沒多說了。


    畢竟打仗對方才是專業的,他心裏清楚,雖然自己被稱為司令,但實際上隻是個虛名罷了。在軍事戰略和戰術方麵,他遠遠不如眼前這些通向軍人們。而對於他們來說,拿下憲兵司令部才是最重要的任務。


    “介紹一下,其實我這幫兄弟都來自於未來80年後的另一個時空,就連我,你別看我已經來到這個時空快十年了,但我其實是魂穿。魂穿,你不懂,就當我是借屍還魂吧——知道程延吧,就是遠東情報局安插在滿鐵那個臥底,論起血緣關係來,我還是他兒子——啊呸,我還是他爹——親生的父親!”麵對一臉驚訝地周乙,趙光一緊張就將關係給說錯了。


    “你是程延的爹?你知道他是臥底?”周乙感到十分驚訝和疑惑。


    如果說其他消息還有可能是對方提前破獲了cpc的地下組織才得知,那程延的身份可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啊!在整個哈爾濱地下黨中,除了自己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曉程延的真實身份。


    要不是因為自己的潛伏位置非常重要,捷普列夫早就會把自己轉移到安全地帶去了。所以,怎麽可能有人知道程延的身份呢?這一切都讓周乙感到無比困惑和不安。


    “那是自然,我們一家子都是從2023年穿越過來的。”趙光對著周乙說道,“要不然,我們怎麽知道你的身份呢?你以為你們組織那麽容易就泄露這麽重要的機密,還不是因為在後來的時空有一部電視劇裏都演了出來。”


    趙光並沒有將全部真相告訴周乙——他僅僅是一個電視劇中的角色罷了。


    更沒有告訴周乙——他的結局將會是多麽淒慘。


    趙光自己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無論是真是假,他都已經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而對於周乙的命運,隻要有他和他那幫兄弟們的跨時空援助,周乙的未來就一定不會像原來那樣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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