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來了聖旨,這個怠慢不得,老少英雄當時一琢磨,噝,嗨呀,看來這個皇上是急不可待了,雖然一準知道,這個旨意呀,沒個好,但是該來的躲不了,就見玉麵小達摩白雲瑞把眼眉一立,是橫眉立目:四大爺,怕他何來,大丈夫處世,自當橫行天下,倘若他不仁,休怪我不義。


    嗨,小達摩是咬牙切齒。


    蔣四爺聞聽,把小眼珠一瞪:哎哎哎,我說雲瑞,你小子,嘴巴沒毛辦事不牢,這還沒什麽呢, 你這叫說的什麽話,退一步說,即便當今天子真要追究我一個抗旨不遵的掉頭之罪,回京之前,咱們不已經講說清楚了嗎?天塌下來,有我一個人擔著,你們哪個也不準妄說妄動,千萬記得,萬事以維護相爺為重。我說,都聽清楚了嗎?


    蔣平這個話呀,義薄雲天,小弟兄聽到耳中,無不涕泗橫流,包大人也是深受感動。


    咱們閑言少敘,蔣四爺力排眾議之後,帶著一眾小弟兄出了二堂,來在頭道大院,到了一看呐,來的也就是三個人,並沒有說帶著刑部吏部之類的官員,當時,蔣平為首,後邊徐良,雲瑞,書安等一眾小弟兄,呼啦超拜倒在地,口稱萬歲。


    就聽這位當值的宦官,麵沉似水:蔣平徐良眾人接旨,刺啦~展開聖:朕,膺昊天眷命,繼位以來,凡三十九年餘,北有契丹為患,西有夏國作亂,南有天竺滋事,東有日本擾亂邊疆。朕,每念之思之,晝夜難寐,前者,更有彌勒教於貝州作亂,殺生害命,此國家存亡生死之時也,然則,茲有蔣平徐良一幹朝廷的護衛,公然抗旨,上負皇恩,下愧庶民,每念及此,實乃朕錐心之痛也,故而特命明日早朝,蔣平,徐良,房書安,白雲瑞,隨同左班丞相包拯,一並上朝,朕欲待就此案情, 遍問群臣,而後按律發落。爾宜欽哉。


    誒,皇上的旨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眾人聽完了,三呼萬歲,領旨謝恩之後,請過旨意,人家當值的宦官回去不提。


    眾人帶著旨意,繼續麵見包相爺,接茬把此番南下永州的經過,跟包大人匯報一遍,包大人聽完了,是連連驚歎,一來為峨眉武當之難,以及老劍客雪竹蓮之死,表示難過, 同時也驚歎於太公島的人,竟然在危難關頭,趕著十幾隻老虎,前來幫兵助陣,此事,著實是匪夷所思。


    而後大家夥又取過四帝仁宗的旨意,一道細細研究,房書安就說,從這道旨意當中啊,我怎麽覺著,咱們這位皇上,似有委屈之意。


    徐良聞聽,點了點頭,老西兒也認為是這樣,但是呢,委屈就說明皇上心存不滿,說明日早朝當著一眾文武的麵,要按律發落,按什麽律,那自然是抗旨不遵的律,這擺明了就是是個掉頭之罪啊。


    噝,哎呀,眾人斟酌半晌,誰也沒個準主意。所以隻能就按著事先的約定,一旦皇上真要大開殺戒,就由蔣四爺一力承擔,那為什麽要這麽定,房書安拍著胸脯就說了,說他老人家自有良策,一定確定可保蔣四爺不死。那麽退一步說,倘若皇上鐵了心,蔣四爺是非死不可,那講不了說不起來,到了那時候,咱們老少英雄隻有反出東京,遁入山林,繼續做咱的山大王就是了。


    既然房書安這麽說了,再加上老房曆年以來,屢次挽狂瀾於既倒,真格這牛皮就不是吹的,所以大家夥,隻能提心吊膽,等著明日朝堂對質。


    書說簡短,老少英雄見過了包相爺,而後又妥善安置了雪竹蓮等人的屍身,這一去可就是兩個多月,徐良,雲瑞他們各自回府,拜見老母親,跟家人團聚不提。


    一宿晚景無話,到了次日五更三點,也就是現在的淩晨四點多,蔣平徐良房書安,以及小達摩白雲瑞,誒,這四個人是開封府的代表,來在開封府,陪著包大人,整理好了朝服,一並進宮麵聖。


    因為正值七月份,這陣啊,淩晨四點多,天已經蒙蒙亮了,進宮之後,在去往八寶金殿的沿途之上,一眾文武臣僚也都見著了蔣平徐良他們,誒,好些位竟然衝著蔣平他們不住地指指點點,同時,八王趙德芳,這老頭子也七十多了,此一番為了蔣平徐良眾人,竟然也早早起身,一道要上得朝堂,跟皇上辯上一辯,顏查散等人,也過來跟蔣平雲瑞他們見禮。


    簡短節說,眼見得時辰已到,金鞭三聲響,玉鼓六聲催,八寶金殿之內,文東武西,排班肅立,一時間,紗帽紛紛,袍帶成群,兩旁邊,站殿將軍怪眼圓翻,耳聽得殿頭官高聲報號:皇上駕到。


    好麽,鼓樂齊鳴聲中,旗羅傘蓋之下,當今天子四帝仁宗,終於就擺駕八寶金殿,當時穩穩坐定,群臣跪倒,三呼萬歲。


    仁宗天子微微一擺手,顯得很是客氣:眾愛卿,免禮平身。


    謝陛下。


    誒,誰也沒想到,今兒這早朝啊,就好像是特為了蔣平徐良他們開的,這位仁宗天子沒等殿頭官傳話,他是當先開口:列位臣工,今日朝會,朕隻說一事,正是前者彌勒佛作亂之時,蔣平徐良他們抗旨不遵一案,朕的意思,此乃是十大不赦之罪,理應交由三法司從嚴審斷,按律治罪。說到這兒啊, 四帝趙禎緩了一緩,似乎略微一猶豫,而後接茬又說:噝,不過呢,眾位卿家,朕一向體念我朝太祖寬仁之意,故而,今日早朝,特命各位卿家,就此案,有什麽看法,盡管奏來。


    這時候啊,蔣平徐良他們一看,本以為當今皇上那一定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鏡,是龍顏不悅,誒,可沒曾想,皇上的臉色還不錯,麵相一如既往,甚至還帶著幾分的溫和,就連這個話,也顯得語氣和緩,並沒有那麽疾言厲色。


    且說仁宗天子話音剛落,誒頭一個,左班丞相包大人當先出班拱手:陛下,老臣有奏。


    嗯~包卿家之意,朕已聽過多時,噝,似乎不必再說。


    哎吆~這種話呀,慢說皇上幾乎從來沒對包拯說過,就對哪個臣僚,也幾乎從沒這麽說過,也確實因為,就此事,包大人已經纏磨過好多次,翻來覆去什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四帝仁宗被纏的腦仁都要炸了。


    包大人一聽,繼續往上拱手:陛下,老臣另有答對。


    噝~皇上一看,得了,你不讓他說呀,今兒這朝會沒法進行了:也罷,包卿家,你盡可奏來。


    謝主隆恩,陛下,蔣平徐良犯罪,罪不在蔣徐等人。


    哦?皇上不由的心中好奇:噝,那麽包卿家,罪在何人呀?


    陛下,罪在老臣~~陛下請想,蔣平徐良供職開封府,一切指令悉皆聽奉老臣的差派,現如今,蔣徐等人既然犯下不赦之罪,老臣又豈能置身事外呢?故而,此乃是老臣之罪,請吾皇陛下,一並按律發落才是。


    噝,這個~蔣平他們一聽,這個,這不對呀,哎吆,我的相爺哎,說我翻江鼠因何要自承其罪,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把這事給擔下來呢,就為了維護相爺的周全,可您倒好,自個往自個身上攬。這,這~把蔣平徐良他們給急的呀。


    可包大人這麽一說,把四帝仁宗也給難住了,包大人,那是朝廷的柱石,這要給他論罪的話,得不償失啊,趙禎正在難為之際,誒,蔣平一晃小腦瓜,啊喯兒,蹦出來了,原本蔣四爺的身形,就跟個猴兒似的,眼下為了替包大人辯白,這一急啊,真就是蹦蹦跳跳就來在了朝堂當間,當時往上見禮:嗨陛下,罪臣有奏。


    趙禎一皺眉:嗯,蔣平,你是本案的當事人,有什麽話,你當著群臣的麵,如實講來。


    誒嗨,是了。謝陛下,陛下,適方才包相爺所言,純屬是無稽之談呐。


    嗨吆,蔣平一說這個話,人人都是一驚,一時間都轉臉看著蔣平,就聽蔣四爺接茬又說:陛下請想,說罪臣固然是包相爺的手下的兵,這不假。但是呢,罪臣,也是陛下手底下的一個兵,故而,罪臣犯下抗旨不遵的大罪,罪既然不在皇上,又豈能在包相爺的身上呢?


    噝,這個~仁宗天子聞言就是一愣,蔣平這個話說的,非常的突兀,隱約約帶著那麽大不敬的意思,可要細究起來,也沒什麽錯。


    噝~仁宗天子想罷了多時,重重一點頭:包卿家,你可聽清楚了,蔣平所言,半點不假,倘若你有罪,那朕又豈能無罪呢,包卿不必多言,退了下去吧。


    這個~~包大人一聽啊, 這怎麽辦?


    蔣平一看,哦,皇上把自己這話給接住了,誒他挺高興,為了不讓包大人有答話的機會,蔣平趕忙就說:陛下,臣等班師回京之前,業已將此番南下剿賊一事,原原本本向我主吾皇做過了交代,至於其中是非曲直,始末緣由,相信陛下明察秋毫,自然是必有公斷。但是其中唯有一樁,罪臣須得講說明白, 說罪臣抗旨不遵,此事半點不假,但是這個罪,全在罪臣我蔣平蔣則長一個人的身上,怎麽說呢,罪臣乃是領兵帶隊的當家人啊,所以這個罪,罪在我一人,蔣平甘願領罪,與旁人無咎,伏請陛下聖裁


    誒,您還別說,蔣平這麽一說,四帝仁宗原本一顆懸著的心,唰啦~擱地上了,說為什麽,就因為仁宗天子也不是個糊塗人,要說讓他一股腦把徐良雲瑞他們都給宰了,那玩意說不過去,對朝廷也是莫大的損失,可要說把這個事輕輕揭過,往後哪個還能服得了朕,我大宋刑律威嚴何在,所以在他看來,這個事啊,必須有個替死鬼。


    眼下一聽,蔣平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個一個人的身上,四帝仁宗一瞬之間,竟然有些微的感動,如此一來,這事,不就結了嗎?


    因為生怕有人對此提出異議,這皇上馬上接著蔣平的話茬就說:罷了,蔣平,你能自承其罪,不失為敢作敢當,那麽抗旨不遵,罪在不赦,來啊,傳朕的旨意,著三法司,從速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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