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均州的上差們都打算走人,結果天不湊巧,來了個大雨天留客,再說當時一聽有豐穀縣的百姓前來報案,說是在城東頭發現了人販子。


    這些個辦差官不敢怠慢,本來以為這一番就得空去白回,眼下一聽,哦,有人販子,這才叫靜極思動,那眼睛都紅了,當時跟著來人火速夠奔城東,吩咐人手把這院子四外一圍,衝進去這一查,好家夥,所有的辦差官好懸沒給嚇尿了,原來眾人就發現就這個宅院之內,,正好比是一座修羅道場,酒池肉林,酒是玉液瓊漿,肉是年輕女子的血肉,屍骨淋漓,這裏住著一個吃人會吐骨頭的人形獸。


    後來經過一番抓捕查問,這才得知,宅子的主人,姓王名勳叫王勳,生來喜好吃人,跟四方的人販子久打交道,那麽四外拐來的這些個女子,就被這王勳活活吃掉,這事已經好些個年頭了,之所以一直沒有東窗事發,就因為人家這個院牆高大,行事機密,另外經過查證,包括本地麵的一個寺院的方丈,以及好幾位地方鄉紳,也都參與到這場人肉盛宴之中,其中本地麵的王縣令王繼,乃是這個王勳的姐夫,倆人還有這麽一層關係。


    且說當時王縣令一聽,什麽,我那小舅子吃人的事,這,事發了。當時把這王縣令給嚇的抖衣而顫,這要把自個給供出來,我命休矣,連帶著三親六故都得受到株連,怎麽辦?當時趕忙提帶撩袍趕奔縣衙,到了一看,那些個均州來的上差已然審辦完結,在重刑之下,王勳就供出,當日因為一時的醉酒,再加上早就眼饞老柳家那幾個閨女,饞的他是食指大動,一壺酒下肚,再也按捺不住,這才犯下如此凶案,但是對於知州大人的家眷被吃一案,王勳是拒不認罪。


    王縣令一看,好麽,事到了如今,你還敢嘴硬,當時就要求各位上差,讓下官再過一堂,不怕他不招。結果王縣令為了殺人滅口,當時一使眼色,手下都頭一看,下手無情,這一杖拍落,就把王勳杖斃於堂下。


    王縣令終於是鬆了口氣,但是這些均州上差一看,當堂把人給打死了,這,這算怎麽回事這,但是事已至此,隻能據實匯報。雖然包括知州大人張勇年在內,都懷疑王勳吃人一案,指定是受了這位王縣令的包庇,但是苦無證據,沒有辦法。


    柳千宵從旁一看,哦,原來殺人凶手乃是這個王勳,但是這個王繼王縣令,必然難逃幹係,噝,眼下我借刀殺人,為父母報了大仇,但是畢竟未收全功,要怎樣才能除掉這個王縣令呢?誒,有了。


    話說這一日的平明時分,這天才剛蒙蒙亮,人們就發現,這均州城內,包括均州衙門外頭,好些個地方的這牆麵之上,都貼著一張黃錢紙,這紙麵上用殷紅的朱砂筆,歪歪扭扭寫著這麽幾個字:豐穀縣令王繼說:當今天子趙恒,是個狗娘養的。


    那麽這時候啊,還是三帝真宗在位期間,這趙恒作為一朝人王帝主,就這恒字,你普天下老百姓都不能用,帝王專屬,翻印必究。結果光天化日之下,整個均州,好些個地方都出現了這麽一張黃錢紙,咱就不說均州的知州大人張勇年了,就連均州城內平頭百姓,也都嚇個不輕,那張勇年聞聽此事,好懸沒尿褲子裏頭。


    那您知道,這事啊,正是年方十三歲的柳千宵幹的,她是鐵了心,不除掉豐穀縣令王繼,那是勢必不能善罷甘休,結果一番苦思冥想之後,誒,她又想出這麽一個借刀殺人的損招。


    這一下可了不得,均州那是個大地麵,南來北往的行人客商可不在少數,結果短短數日之間,一傳十十傳百,這事就跟長了翅膀似的,一路就傳到了東京城皇宮院。


    雖然明眼人一看,這,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在暗地之中算計那位豐穀縣領王繼,但是那個年頭您想啊,帝製王朝,君父乃天下人之君父,那玩意就跟天上的神仙似的,凜然不可侵犯。所以,這個贓一旦要給你栽在頭上,你跳進黃河長江,五湖四海那也洗不清啊。因此就算你本身沒罪,但是這等侮辱君父,大逆不道的滔天大案,這終究是由你王繼身上引出來的,你能逃脫幹係嗎?


    可想而知,這事一旦傳到豐穀縣,縣太爺王繼一聽,啊~咳咳~啊~白眼一翻,兩腿一蹬,當時直接就給嚇的昏死在地,眾人趕忙搶救過來,王縣令是有出氣兒沒進氣兒,就問手下的幕僚,此事,可有轉圜的餘地,有沒有什麽活命之策?


    眾人全都是唉聲歎氣,就說除非皇上他老人家親自下令不予追究,如若不然,這可就是戶滅九族,挫骨揚灰的大罪。


    厄爾~~王繼一聽,又昏過去了,最後啊,這位王縣令心說,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但是不能讓我父母高堂,三親六故跟著倒黴呀,唉,罷了啊。最後他吊著最後一口心氣兒,寫了一紙自白書,就說我王繼如何混賬,怎樣該死,雖然此事與我王繼無咎,可以說半點幹係皆無,但是說到底是由罪臣我身上引起的,所有罪責我一力承擔,為報吾皇厚恩,有感罪臣之罪,唯有自裁,以謝天下。


    最後,一根麻繩,王縣令是懸梁自盡。


    這一回,柳千宵兵不血刃,鏟除王縣令,她是長出一口氣,而後來在被她親手所殺的那位知州夫人的墳塋之前,點了幾支香燭,把頭發一綰,投奔峨眉山去了。


    當時,寒江孤雁尚雲鳳也是剛去峨眉沒幾年,柳千宵這一去,就直接拜是緩步而來在了尚雲鳳的門下,這才成了尚雲鳳的大弟子。


    誒 ,所以說柳千宵是這麽一個出身來曆,隻要有這個必要,殺戮無辜 ,她也是眼睛都不帶眨的,何況今日殺這麽些個賊呢?


    再說無塵和尚當時一看,心說造孽造孽,但是事已至此,沒有辦法,那麽為了免得白宗仁死在柳千宵之手,看來老僧就得先下手為強。


    想罷多時,無塵和尚欻拉閃去寬大的僧袍:白施主,既然來取老僧項上人頭,那就請吧。


    白宗仁不由得是暗暗吃驚,心說哎呀,看來我白鶴白宗仁還是輕敵大意了,滿以為徐良一死,上三門也就剩個夏侯仁和白一子能蹦躂那麽兩下,結果我這剛到東京,就落入人家圈套之中,白活呀我。


    可沒等白宗仁答話,柳千宵先說話了:哼哼哼, 大師,殺雞焉用牛刀,這東瀛蠻子何足道哉,不如就交由小女子把他腦袋摘下來,在我佛堂前供奉,不就完了嗎?


    無塵一聽,啊呀,罪過罪過,心說話這位柳觀主如何這般口無遮攔,殺盜淫妄酒,我看你是犯了個遍呀你,啊~罪過罪過,和尚我妄自揣度他人,造孽造孽。


    得,大和尚原本從容自在,被這柳千宵一露麵,給整不會了。


    白宗仁看罷了多時,心說看來今日不把這兩個人給收拾了,我難以生離此地,因此當時屏氣凝神,把掌中寶刀一晃:呔,我說二位,你們哪個先來?


    白宗仁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們最好甭以多為勝,要講究單對單個對個,爺爺我誰也不懼。可他話音剛落,柳千宵不由分說,長劍一晃~身形暴起,啊噌~就跳在半懸空中,衝著地上的白宗仁就使了個飛鳥投林~日兒~一劍突刺,四外寒光亂閃,白宗仁一瞧,叫了聲來的好,晃寶刀,實戰修羅滅世刀法,往上招架, 眨眼之間,耳聽得嘡亮亮了~刀劍相交,再一看,柳千宵身如陀螺一般,一邊長劍急刺,一邊繞著白宗仁周身四外滴溜溜直轉,嘡亮亮~嘡亮亮~呼呼~·嗖兒~~刀光劍影,你來我往,倆人就戰在一處。


    白宗仁攻守兼備,以守為主,因為他還得攢著氣力待會對陣無塵和尚呢,可柳千宵人家毫無顧忌,一招一式那都是玩命的打法,因此一時間倆人是打個旗鼓相當,難分高下。


    無塵和尚瞪大了眼睛從旁觀瞧,心說,哎呀,不妙啊,這要白宗仁取勝,那麽柳觀主勢必非死即傷,可要柳觀主取勝,那白宗仁也勢必丟了腦袋。罷了,看來老僧就得瞅準時機,給他二人來個一分為二。


    書說簡短,就在兩個人打到五十回合這麽個功夫,因為對手那都不是善茬子,所以白宗仁和柳千宵各自那都鉚足了一口氣兒,屏氣凝神全力施展,尤其白宗仁,也不敢藏著掖著了,這要不豁出一頭去,慢說對付無塵和尚,就眼前這個女魔頭就夠我白宗仁喝一壺的。


    誒,恰在此時,兩個人各自稍微一後撤的這麽個功夫,無塵和尚突然身形晃動,腳下生風, 二臂齊搖,啪啪啪~身形一晃,欻拉~竟然在一片刀光劍影之中來了個空手入白刃:彌陀佛,我說二位,住手。


    白宗仁和柳千宵同時一驚,就覺著眼前一晃,這大和尚就到了兩個人的正當間,可這陣倆人打的正然不可開交,因此一刀一劍同時就衝著無塵和尚是猛然落下。柳千宵是大吃一驚,想要收招撤式,來不及了,啊~可就見無塵和尚左掌一晃,二指伸出~衝著柳千宵掌中寶劍猛然一戳 ~這叫透甲靈犀指,耳聽得嘡亮亮~一聲脆響,柳千宵的寶劍刹那間化作蝴蝶亂飛,寶劍的碎片四外飄落,灑落一地。


    那麽白宗仁呢,白宗仁一刀砍落,老和尚側身一避,趁著白宗仁正然吃驚,二指探出,啪啪啪~接連拍打白宗仁胸前幾大要穴,這一個拍上了,白宗仁頓覺腦子裏頭嗡了一聲,腳下一個站不穩當,啊噗通就跌落在地,掌中寶刀也脫手而出,嘡亮亮~


    無塵和尚一招之內,同時製服兩大高手,這能耐,也太玄乎了吧?


    其實這得說無塵施展大乘觀照法,他取了個巧,而柳千宵和白宗仁則是被無塵給打了個埋伏,真要說二人聯手敵對無塵,則勝負之數,猶未可知也。


    且說,白宗仁一屁股坐地上,就覺著丹田之內空空如也,再一晃動二臂,就覺著毫無氣力,他不由得大驚失色:呃~大和尚,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嗬嗬嗬,阿彌陀佛,白施主,和尚在你身上用了我佛門金剛枷,鎖住了你的奇經八脈,往後你再想用功傷人,怕是就不那麽容易了。


    啊~白宗仁驚的是容顏更改。可就在此時,耳聽得聽院牆外頭~呼啦一聲,似有人影晃動,柳千宵趕忙飛身縱上牆頭,往外一看,四下空空,想必來人早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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