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吾秋怎麽就瞧著姿態美好得過分,稍稍彎曲胳膊,挺拔著腰背,高挑柔曼的身姿極力舒展,在旋轉時挺胸收腹。優雅大方。令人賞心悅目。楚騫眼裏驚豔,執著方吾秋手的動作一緊。方吾見狀,將重心落在右腳腳跟,被對方拉拽回去的時候,直接再次的靈活一旋身,輕曼的身體靠近楚騫,在他耳邊落下一句:“楚哥教得好。”話音剛落,楚騫就桎梏住他的腰肢,霸道地將他攏到身前:“秋秋,你在做什麽?”“誇你啊。”方吾秋嘴角含著微笑,笑彎起眼睛。楚騫被他的笑容惹得皺了皺眉頭,他現在有些搞不懂方吾秋的意思了,心裏正亂著,卻忽然又聽到方吾秋感歎:“我喜歡跳舞。”說完,他牽著歡喜的笑,優雅地一個旋回,一步一走都流暢極了。楚騫方才明白剛才是亂想了,他那麽好的笑,才不是給自己,是給喜歡的舞蹈。楚騫想著想著,心裏就泛起了些許酸味。方吾秋善樂,聽著鋼琴輕快典雅的曲調,和楚騫的節奏越來越和諧,配合出奇的默契。兩人站在一起共舞,不管是身高,還是容貌氣度,都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漸漸有人將目光停在兩人身上,眼底閃過驚豔。楚騫身材高大,方吾秋原本高挑,但和他站在一起,卻稍顯得清瘦,體型差在所難免。可或許是兩人的相貌太好,一清雅,一英俊,霸道和溫柔的氣質搭配的更叫人豔羨,因而兩男人共舞倒不顯得奇怪,反而有種奇怪的感覺。太配了,楚騫好像彎腰或者攏手時,就很容易地可以把方吾秋整個人都摟進懷裏。“你喜歡跳舞,那以後我帶你去看劇院的舞蹈演出。”楚騫知道追求之路漫漫無期,但更明白方吾秋對他沒有絲毫厭惡,那就是有機會的,所以沒幾秒,他又愉悅起來,帶著方吾秋邊跳,邊說道。琴聲漸緩,方吾秋哼著調兒,雙腳平行的移動,進退都依著順序。此時,他順著楚騫的腳步,右腳橫移了一下,抬眸道:“那劇院裏有戲曲嗎?”“也會有。”楚騫好奇問:“你想去看戲?”方吾秋搖搖頭,眼睛忽而亮起來,像星星流連在裏麵,語氣裏不乏自信昂揚:“不僅僅是看,我還想自己唱。”在有關唱戲的事情上麵,他從來沒有害羞難為情過,即便是穿著青衣花旦的褶裙雲肩,他也是真摯熱情地將壇陽戲唱給所有的人聽。楚騫心裏隱隱劃過某個念頭,鄭重道:“你要是唱,我就去捧場。”雖然去劇院唱戲這種事情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實現,但方吾秋突然想到這裏,冷不丁橫生了一絲期待,眉眼都透著歡喜,脆生生揚眉:“那我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你。”很像是遙遠的約定。楚騫扶著他腰,眼底一暗:“一言為定。”舞池裏正跳得沉浸,方吾秋和楚騫已經駕輕就熟,配合度默契十足。就在兩人跳得暢快時,遠處牆邊,靠在陽台闌幹品酒的白少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舞池裏麵翩翩起舞的方吾秋。“查清楚是誰了嗎?”他眼睛闔了闔,再度看去時,方吾秋纖細的腰,包裹在修身西裝褲裏挺翹的臀部,以及那舞蹈時,西裝衣擺無意掀開,露出的後腰姣美曲線,都深深映在了他的腦子裏。友人看著他目光有些癡,頓了兩秒,才訕訕道:“白少,他不是明星,也沒什麽家世。”“那他?”白少英俊的臉上暈著貪婪,視線久久停留在他緊致的西裝上,那絲絲縷縷包裹著柔美身軀的西裝隱藏著無形的誘惑,把他所有招人的點都勾勒的清晰。“隻是名主播,唱戲的,算網紅吧,最近的知名度還不錯。”白少一怔,握著高腳杯的手倏忽一緊。他嘴邊浮著若有若無的輕笑,也不偏頭,直接就問友人,“穿的真騷,是吧。”友人看著他喜怒不明的神情,支支吾吾應了聲,不敢回答。白少臉上壓著謔笑,眼底劃過一瞬陰霾,他蕩了蕩高腳杯裏的紅酒,驀地將酒杯塞給身旁的友人。友人一急,呼喊:“白少,你要去哪裏!”白少轉身就走,腳步不停,聲音微冷,道:“你別管。”說著便要離開,友人連忙追上,拉拽著他的手臂,搖頭道:“你該不會要去找方吾秋吧,那可是楚騫的人。”白少爺慍怒,甩手:“一個戲子罷了。”倒不知話裏話外是在說楚騫,還是方吾秋。他話音落下後,很快就消失在了宴會廳裏。等他一走,身後還站在陽台的幾位友人麵麵相覷,擰著眉頭有些慌張,卻不敢再多說些什麽。舞池中心。方吾秋和楚騫初次合作的交誼舞,就配合得十分默契,剛一結束,楚騫便意猶未盡地帶著方吾秋,重新回到宴廳角落的沙發上休息。“大概半小時後,就要共餐了,秋秋,如果餐後魚老板還是沒有來,就再找機會吧。”楚騫抬手看了看時間,剛剛坐下,就同方吾秋說道。方吾秋鼓了鼓臉頰,反手托著腮,遺憾點頭:“隻能如此了。”兩人在沙發並肩坐著談了會兒事情,沒多久,一位服務員先生尋來,禮貌地在楚騫身前彎了彎腰,道:“請問您是楚騫楚先生嗎?”“是我。”服務員便立刻道:“楚先生,那邊有位客人邀您去說話。”他說完,就指了指客人所站的地方,楚騫循聲看去,便見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秦世叔。”楚騫驚喜地抬了抬眼,自言自語說,隨後道:“多謝,我馬上就去。”待服務員一走,方吾秋也迷茫地看了看那邊的人,疑惑問楚騫:“是你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