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帆正在傻樂呢,一旁的獄友之一,他的親生父親陳映月上去就是一記窩心腳。


    踢的陳千帆就地滾了三圈。


    一抬頭,就看見了二號獄友當朝大皇子嬴仁殿下。


    隨後又是一腳,給陳千帆踢回了牆角。


    牆角旁,三號獄友青雲真君正蹲在那。


    琢磨著陳千帆之前弄得行為藝術。


    那是一塊胡亂塗鴉的木牌,前麵插著三根土搓成的香。


    “小陳啊,你這是給小楚弄得靈位吧。”


    青雲真君不確信的開口,陳千帆當場翻過身來吃驚的看著自家名譽掌門。


    那上麵全是他臨時想出的符號。


    沒有半點邏輯可言。


    估計過個半年他自己看見了都分不清上麵寫的啥。


    青雲真君如何能猜到的。


    眼看陳千帆這副模樣,青雲真君感覺自己猜的沒錯。


    這上麵的鬼畫符沒有章法。


    哪怕是他渡劫修為也猜不出半點。


    能有此推斷,完全是對自家門人的了解。


    早年間,青雲真君還未遁法大成。


    曾被七尺道人、嚴煉己、萬象真君聯手痛毆過一次。


    然後他也做過三塊木牌,寫著隻有他能懂的符號祭祀三人。


    “陳家的,你與小楚是師兄弟,豈能如此咒怨自家師兄呢。”


    四號獄友寧家家主寧文采皺眉道。


    “不是問天子你到底能不能算出來啊。”陳映月心煩的說道。


    五號獄友,連仙門議事都未參加的衍天宗當代宗主問天子登場。


    “算什麽算,有些東西就不能算,你們陳家的就是不講理。”


    矮胖道人問天子愁眉苦臉道。


    六人雖然是獄友的。


    隻不過關進來的理由各不相同。


    陳千帆和寧文采目睹了楚河失蹤。


    在以陳家、青雲、仙秦、劍宗為首的各大仙道勢力聯手查找下。


    幾乎一日時間就將九州查了個遍,皆無楚河蹤跡。


    這下事情就麻煩了,因此將二人暫時關進貔貅商會。


    兩人倒也配合。


    主要不配合也不行。


    當時和他們兩人談此事時,修為最低的一位名叫楊春雪。


    陳映月則屬於無妄之災,純純被陳破劫叫來發泄心中不滿的。


    堂堂陳家家主,一天天不幹正事。


    就想著陪媳婦在外風花雪月,成何體統。


    而且你兒子把楚河弄丟了。


    那你這個當爹的怎麽也有責任吧。


    當然,按照這個說法,陳破劫作為陳家老祖也有責任。


    不過這事沒人敢提。


    陳映月剛過了幾天舒坦日子。


    就被逮來坐牢,心中的苦又有誰人知道。


    作為仙家家主,陳映月見識眼界自不必多說。


    可他聽過陪酒陪笑陪睡的,陪兒子坐牢的饒是他也沒聽過啊。


    要不是看還有外人,陳映月恨不得每天打這孽障十遍。


    同樣遭此待遇的,還有大皇子嬴仁。


    他的故事要曲折一些。


    考慮到當時妖域中沒有仙秦皇室之人。


    仙秦老祖嬴岩親自給京城去了消息。


    意思是派一個人過來坐鎮一下。


    嬴鹿作為當代秦皇,不好擅動。


    這種事一般來說都是交給嬴清瑤的。


    可又考慮到陳千帆在其中牽扯極深,故而派了嬴仁來。


    本來呢,嬴仁是來代表仙秦坐鎮的。


    結果人剛落地,寧文采交代了他曾與嬴仁合謀潛入陳家之事。


    並且這次他來妖域也是嬴仁給的消息。


    所以嬴仁就地就被帶了進來陪坐。


    關鍵這事嬴仁還不好說什麽。


    總不能說讓寧文采麵對十大仙道勢力詢問還撒謊吧。


    就那陣仗,換了嬴仁自己來也不敢啊。


    好在後麵調查,發現兩人吹牛居多,實事啥也沒辦成。


    而且楚河出手救下寧文采屬實。


    那三具無頭屍就是最好的證明。


    因此也沒為難這對心堅如鐵組合,丟進去待著等消息就好。


    其他人或許還與楚河失蹤有關。


    可衍天宗的問天子就純屬無妄之災了。


    在楚河命燈熄滅後,陳破劫與殘劍老祖二上衍天宗。


    和他們同輩的衍天宗太上大長老無奈出關。


    推衍一番沒有結果後,就把難題丟給了自家徒孫孫問天子。


    問天子因此被帶回妖域。


    然後眾仙門掌門對其不出席仙門議事,但要專門用張破紙賣弄之事進行了打擊報複。


    就也把人丟了進來。


    丟進來就算了,幾位獄友還天天追問他能否算到楚河下落。


    讓他不勝其煩。


    他要能算出來,他就是太上大長老了。


    “我給你們說,推衍之事不能強來。”


    “當年我宗神算師祖,就是和始皇陛下關係莫逆的那位。”


    問天子看了幾人一眼,打算說點秘聞給眾人聽。


    這裏六人中。


    兩位仙門掌門、一位仙家家主、一位超品世家家主、一位當朝大皇子。


    還有一位陳千帆。


    除了其中一位外,那都是在九州有影響力的存在,知道也無妨。


    至於衍天宗神算子和仙秦始皇關係莫逆。


    這一句話大家都忽視掉了。


    凡是仙秦早期存在的世家宗門。


    問起十萬年前老祖,那人均和始皇陛下關係莫逆。


    仙門超品是說始皇陛下看重,委以重任,才有了今天。


    二品三品勢力就說自家老祖謙遜,沒有想借始皇陛下的威勢。


    反正別問,問就是哥們。


    這些老油條也都明白這茬,就等問天子繼續往下說。


    “我宗神算師祖當年本想推衍天命之人,卻無意之中推衍到九州將有大難。”


    “為此不惜動用秘法推衍此事,頭一次就被反噬的修養千年。”


    “但我神算師祖不放棄,養好傷後繼續推衍,又被反噬三千年。”


    “神算師祖第三次推衍時,更是足足被反噬了五千年之久,他老人家渡過第二次成仙劫時都是帶著傷的。”


    “但我衍天宗無一人畏懼,最後驚動了仙界的衍天祖師爺,他老人家損福折壽,才算明此事。”


    “那其中的大因果連衍天祖師爺都難以招架,直到通天路斷時都未再露麵了。”


    問天子說完長歎一口氣,仿佛列祖列宗的光輝事跡近在眼前。


    “然後呢?”陳千帆當聽話本故事的追問道。


    “然後我衍天宗當年就沒去算天命之人,因此神算師祖留下遺訓,一定要算出下個大世的天命之人,以補全他老人家當年的遺憾。”


    問天子說到此心中一苦。


    他好不容易用天命之人的說辭過了幾年逍遙日子。


    結果還是被太上大長老推出來背鍋,關在這鬼地方遭罪。


    “不是,我是問那九州大難呢?”陳千帆繼續追問。


    結果問天子兩手一攤:“不知道啊。”


    “不知道?”


    “不知道,宗門記事中沒寫是啥。”


    “沒寫怎麽知道有九州大難。”


    “沒寫就代表被我神算師祖和衍天祖師爺解決了啊。”


    問天子和陳千帆大眼瞪小眼。


    過了一會,問天子才琢磨過味來,歪著腦袋盯著陳千帆道:


    “你小子不會想說我家神算師祖扯謊吧。”


    陳千帆縮了縮腦袋,這一屋子除了青雲真君都是想揍自己的。


    自己還是不要露頭給他們借口的好。


    可陳千帆既惹事又怕事,有人不怕。


    青雲真君摸了摸下巴開口道:“難說。”


    迎著問天子難以置信的眼神。


    青雲真君撓了撓頭誠懇的說道:


    “宗門記事不就一說嘛,我那遺書裏都寫了,要是有一天我死了,讓春雪給我寫好點。”


    說罷,青雲真君拿出隨身攜帶的遺書給眾人念道:


    “就寫青雲真君,少有早智,淳樸忠厚,德行貴重,正直果敢,雖沉默寡言,性格內斂,卻難掩其資質,輔助仙秦......”


    通篇洋洋灑灑百十個字。


    除了開頭‘青雲真君’外但凡有一個字和青雲真君扯得上關係。


    那七尺道人都得改名無尺道人了。


    不過其餘幾人聽著也不過是惡心反胃。


    但問天子卻不同了。


    待青雲真君念完給自己寫的評語後,問天子直接撲了上去。


    “你丫的竟敢拿自己比之我神算祖師,我跟你拚了。”


    兩位仙門掌門很快戰至一處。


    一句肺腑之言能把向來遠離世事的問天子氣成這樣。


    青雲真君之嘴名不虛傳,發揮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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