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巨劍的少年一腳踏破白霧。


    二人的組合技越來越有儀式感了。


    “我乃化神強者,你若此時投降,還......”化修叫囂道。


    楚河聞言臉上充滿欣慰的表情。


    多久了。


    這樣的雜魚台詞他期待了多久啊。


    下一刻,楚河消失不見。


    剛還叫囂的魔修重重的砸在牆上,丹田處是一道駭人的血窟窿。


    楚河雙手持劍,看向下一個目標。


    平時切磋報報招式就算了。


    實戰時誰還叫招啊。


    雖然楚河並未多說,可二人的種種神通早已在半年間磨合的融會貫通。


    一劍梟首,一劍斷臂。


    天罰乃天意之刃,懲處世間一切欺天的生靈。


    地脈乃智靈根百萬年籌謀積蓄,與九州融為一體。


    除了這兩個怪胎外,任誰都是擦著便死,碰著便亡。


    “青雲。”江心月感歎道。


    一個楊春雪還不夠,現在又出現了楚河與陳千帆。


    這青雲仙門仿佛要將九州英才皆收入其中一樣。


    跨越一個大境界的戰鬥,卻仿佛一場單純的屠殺。


    對手的一切反製,在麵對楚河仙眼時都那般無力。


    時間減緩,雜念叢生。


    空間凝滯,五感剝奪。


    任你有何種手段,麵對此二人都隻能如傀儡一般渾渾噩噩。


    “就剩你了。”六位化神倒下五位。


    僅剩的那名化神圓滿眼中滿是忌憚的麵對二人。


    不是他不想與其他人聯手。


    實在是陳楚二人的動作太快了。


    “給他來個大的,老楚。”陳千帆叫喊道。


    楚河微微一笑,雷火巨劍脫手漂浮在身後。


    在二人體內的天罰與地脈之力澆灌下。


    巨劍越發膨脹,宛若真要通天徹地一般。


    這一變故,甚至引得整個溶洞晃動起來。


    隨著楚河一聲‘斬’字。


    巨劍氣機鎖定對手,任由對手有何種手段也逃之不掉。


    沒有人能逃得過天罰。


    也沒有人能一生不踏足大地。


    被此劍鎖定,就唯有硬接。


    “多謝你們的款待。”化神圓滿魔修冷聲道。


    隨後被巨劍吞噬。


    腥臭與焦香同時飄散。


    陳千帆解除變化,得意的看著被天雷地火肆虐的屍體。


    天罰與地脈幾乎無窮無盡。


    可二人能承受的終有極限。


    這一劍完全的雷火巨劍,就是二人此刻的極限。


    化神圓滿又如何,吃了照樣得跪下。


    待天雷地火散去,剛要慶祝的二人皆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隻看一滴精血懸於空中。


    “滴血重生,再塑神軀。”


    精血中響起化修的聲音。


    隻看倒在地上的魔修傷口處大捧血水飛向那滴精血。


    頃刻間,構成一個血人的輪廓。


    這化修最後所說並非垂死掙紮。


    而是他已看穿二人將一切都寄托於那一劍之上。


    一劍之後,這對恐怖的天驕就是自己砧板上的魚肉了。


    不過那一劍也的確恐怖。


    內裏蘊含的力量自己完全無法對抗。


    幸好他也並非凡俗。


    和三條腿那般廢物不同。


    他是血魔教小有名氣的後起之秀,足以與仙門弟子比肩。


    他的域名‘血海’,血海不枯,他便不死。


    甚至能模擬出合體真君才有的滴血重生之效。


    感受到力量回歸,化修露出一抹殘忍笑意。


    將此三人擄走,自己隻要潛心閉關。


    再出關時,又有何人能敵。


    爐鼎仙體的滋味,九州沒有人能夠拒絕品嚐。


    “你這麽做違法了吧。”法力空空的楚河摸了摸下巴。


    手中的青雲劍已經換了一柄刻有劍宗標識的新劍。


    此劍來自殘劍老祖所贈。


    從元嬰境至渡劫境,共計一千兩百把一次性飛劍。


    成本價居然隻要十塊靈石。


    隻能說劍宗科技,震撼人心。


    “是啊,真嚇人啊。”


    陳千帆掏出一個寶葫蘆,往手裏倒著丹藥。


    這裏麵裝的是霹靂雷火丸。


    陳五行煉製,從化神至合體境都有。


    挑了一枚化神境的後,陳千帆和楚河對視一眼。


    沒有半點猶豫,兩件寶物同時丟到了血人身上。


    轟的一聲爆響。


    剛剛重塑了一半的血人應聲倒下。


    不過卻未身死。


    一麵血紅色的寶鏡出現裂紋落在地上。


    血人心中一緊。


    那是他在血魔教立下無數功勞後得到了賞賜。


    足以抵擋煉虛強者一擊的寶物。


    之前他寧願硬扛那雷火巨劍都未祭出此物。


    果然此刻救下了他的性命。


    “這就是你們最後的底牌了嘛,準備好讓老祖好好疼愛你們吧。”


    血人猙獰的狂笑道。


    楚河皺眉,取出一捆飛劍夾在胳膊下。


    一捆十二把,皆是煉虛境飛劍。


    乍一看,他這模樣和販劍的二道販子差不多。


    陳千帆咧了咧嘴,繼續從葫蘆裏倒丹丸。


    幾次都沒倒出合適的,一激動差點把整個葫蘆扔過去。


    感受著飛劍和丹丸中蘊含的能量。


    血人咽了咽口水,不,是血水。


    那麵裂開的寶鏡此刻顯得那般脆弱,無法給他提供半點安全感。


    “你們也是仙門弟子,敢不敢不用寶物,與我真打一場。”


    血人開口激將道。


    楚河與陳千帆同時點頭:“敢。”


    然後毫不猶豫的把飛劍和丹藥一起丟了過去。


    血水四濺,寶鏡崩碎。


    青雲雙璧勾肩搭背,同時轉身。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至於那血人的激將之法。


    “有法寶不用用法術,怎麽當一代宗師。”陳千帆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這次沒吐到自己鞋麵上。


    “兩位......師兄。”


    謝泠玉小嘴張的大大,眼神呆滯的看著振臂慶祝的二人。


    自己還什麽都沒幹,就結束了?


    六位化神,三位元嬰就這麽容易被解決了?


    “等下再說。”慶祝結束後,楚河說道。


    兩人無需交流,立刻幹起了該幹的事。


    陳千帆去救治那些先被重傷,又被抽血的魔修們。


    這些都是刑部和鎮魔司寶貴的練習材料。


    不能浪費。


    楚河則抓起另一位並未參與此戰的人員。


    那賊眉鼠眼,叫著‘小郎君’的元嬰中期。


    他沒參戰的原因也很簡單。


    太弱了。


    陳楚二人根本沒看他一眼。


    當冰冷的劍身拍在自己臉上時,三條腿才回過神來。


    “姓名,籍貫,家裏幾口人,人有幾畝地,地裏幾頭牛,說。”


    楚河冷著臉問道。


    這群人上來莫名其妙就要幹自己。


    不會是周浣青那廝的債主吧。


    三條腿呆了呆,眼神黯淡下去。


    “呦嗬,裝鬱鬱,老陳上萬毒噬心。”楚河喊道。


    三條腿連忙擺手:“我說,我說。”


    雖然他不知道萬毒噬心是什麽。


    可是從二人之前裝弱、偷襲還有毫不猶豫丟法寶的風格來看。


    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我......我是季伯長,家父血魔教教主季捧。”


    楚河和陳千帆對視一眼。


    血魔教教主之子,這是條大魚啊。


    可三條腿雖然已經被嚇破了膽,但並未放棄求生。


    他身上自然也有保命的好東西。


    但麵對青雲雙璧的財力,無論攻防怕都難有成效。


    那唯有動用最後的底牌了。


    趁著青雲雙璧交流的間歇。


    一張符籙自三條腿體內飛出。


    陳千帆還未反應過來就中招了。


    雖然中招了,可陳千帆並未慌亂。


    他身上也有被動觸發的法寶和符籙。


    卻並未被激發。


    看來那符籙並不是什麽攻伐之物。


    陳千帆內視了一下,一張從未見過樣式的符籙懸於體內。


    “哈哈哈,此乃同命符,我已與他同命同憂,你不得傷我半點。”


    三條腿狂笑道:“否則的話,你如何傷我,傷痛會原封不動的回饋到他的身上。”


    之所以選擇陳千帆下手。


    是因為三條腿看出楚河才是三人中的領頭人。


    這些仙門翹楚,最重視同門情誼。


    自己與陳千帆生死與共,那楚河定然投鼠忌器啊。


    這樣的話,自己逃生就有望了。


    麵對如此危機的局麵,楚河倒吸一口涼氣。


    陳千帆立刻覺察到了什麽,連忙開口:“老楚,別......”


    可惜,他終究是慢了半拍。


    一記重拳轟至陳千帆肩頭,陳千帆被一拳打飛。


    連帶著三條腿吃痛,麵露猙獰。


    “也就是說我現在怎麽打老陳,傷勢都會反饋到你身上對吧。”


    楚河活動活動手腕,嘿嘿笑道。


    九州還是好人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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