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獨斷萬古的始皇陛下說我能不受天道文字獄並非因為我是爐鼎仙體。”


    陳家小院內,楚河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在心裏問向赤尊。


    當時楚河用預演未來找陳千帆套話隻是試試。


    沒想到最後真逃過了天道文字獄。


    知曉了陳千帆現在最大的秘密。


    事後楚河回憶明辨忠奸的仙秦始皇,所說的關於自己過去的話。


    ‘你無事,還有知道這事的人也無事。’


    英明睿智的始皇陛下把自己和知情者分開來說,其中必有深意。


    最後,楚河從赤尊這裏得到了答案。


    爐鼎仙體先天對天罰有極強抵抗力。


    但楚河能夠逃脫天道文字獄並不隻是因為爐鼎仙體。


    而是楚河身上還有玄機。


    因為赤尊生前也做不到這樣。


    爐鼎仙體隻能減少天罰之威,用陳破劫的話說就是讓天道又快又軟。


    這件事的秘密,仙秦始皇是知道的,但是楚河也不敢去問啊。


    “否則的話,青怎麽會放心讓你以金丹修為預借未來呢。”


    “所以你承認周浣青和你是一夥的了。”


    楚河麵色一冷,赤尊頓時捂住小嘴。


    又說錯話了。


    楚河冷笑一聲,激發儲物戒中周浣青留下的劍痕。


    說來慚愧,楚河如今是各大仙道勢力的座上賓。


    上能聯係青雲唯一掌門楊春雪,劍宗宗主七尺道人。


    下能通知鎮魔司與仙秦皇室的代表嬴夕嵐。


    甚至連陳破劫都給了他一塊傳音玉符和傳送玉符。


    但是他唯獨沒有聯係周浣青的玉符。


    別問,問就是傳音玉符要錢買。


    青雲器峰不煉這玩意,沒得偷。


    所以無奈之下,楚河隻能這樣聯絡自家師尊。


    ......


    古神教舊址,被開辟的獨立空間中。


    周浣青哼著荒腔走板的小曲蹦蹦跳跳的走著。


    每一次蹦跳,都會引發那巨大的罪惡一陣顫抖。


    “青,不好了,小楚知道了。”


    赤尊急切跑來,她的身軀一直留在古神教舊址內。


    “知道了?”周浣青被嚇了一跳。


    聽赤尊說完才放下心來。


    “沒事,就這點消息不算什麽,我有三道錦囊妙計,你學會後必能隨意拿捏這不孝逆徒。”


    周浣青在赤尊耳邊低聲密語幾句。


    赤尊臉上浮現將信將疑之色。


    “管用嗎,你上次說讓我找點人把古神教裝的神秘些,就被小楚看穿了。”


    “包管用的。”


    周浣青掐了掐赤尊的俏臉。


    到底是爐鼎仙體呢,死後屍身如常,嫩的還能掐出水來。


    “等一下,這逆徒在叫我。”


    一道劍痕劃破空間落在周浣青麵前。


    這是她留在楚河儲物戒內的宇道劍痕。


    周浣青思索片刻後脫下一隻繡花鞋,塞進一張紙條後放在劍痕上。


    劍痕載著東西消失不見。


    周浣青長舒一口氣,拉著赤尊上下打量。


    “讓我看看怎麽樣啦。”


    赤尊明白周浣青的意思,毫無生氣的美目中泛起銀白光芒。


    “有九成九了,養好這雙仙眼才是我們現在的頭等大事,楚河那家夥當他不存在就好。”


    周浣青掏出一大把儲物戒塞給赤尊。


    仙眼發動,整個人消失在古神教舊址中。


    ......


    陳家家主小院。


    楚河看著手中還溫熱的繡花鞋皺眉。


    鞋內放著一張紙條上書:“先用著”。


    用?


    幹什麽用。


    把繡花鞋丟進儲物戒內,楚河琢磨著怎麽把這周老六抓出來。


    周浣青的逃跑能力不在青雲真君之下。


    還有宇道仙眼傍身,加上她九州第一劍修的實力。


    這件事感覺也小有難度啊。


    楚河暗歎自己的修仙之路為何如此崎嶇。


    眼前的對手不是假死仙人,就是當代大能。


    自己現在才小小金丹啊,就不能來點旗鼓相當的對手嘛。


    九州匹配機製有問題。


    可能知道點什麽的周浣青一時半會抓不住。


    人中龍鳳的始皇陛下哪裏楚河也不敢聯係。


    除了一會去毆打一下陳千帆出出氣外。


    楚河也隻能把目光看向赤尊了。


    “赤前輩,是不是你向周老六報信了。”


    赤尊聽見這話心頭一緊,還好有周浣青剛剛傳授的三道錦囊妙計。


    “阿巴阿巴。”


    赤尊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聲音,聽得楚河眉頭一挑。


    這就是周浣青三計中的第一計。


    裝傻。


    除了和修行有關,其他的事通通用‘阿巴阿巴’回答。


    就算楚河精似鬼,還能撬開她的嘴不成。


    “赤前輩,我隻是想知道過去發生過什麽,用不著如此吧。”


    楚河長歎一口氣,看來赤尊一定和周浣青接觸過了。


    這種毫無下限,讓曾經的九州之巔裝傻的計謀。


    除了周浣青還有誰能想出來。


    看著楚河惆悵的模樣,赤尊微微皺眉,用出第二計。


    “這些事你還是問始皇前輩的好,要不我幫你問一問始皇前輩什麽時候回到九州。”


    裝傻不管用,那就裝狠。


    聽赤尊提起仙秦始皇,楚河差點從椅子上滑落下去。


    “他老人家日理萬機的,沒必要打擾了吧。”


    把仙秦始皇叫回來幹什麽。


    自己還能和對付陳千帆一樣拍拍仙秦始皇肩膀:“小嬴啊......”


    傳說仙秦始皇有一把定秦劍,眼下以自己的戰損版青雲劍對付起來怕是有點困難。


    所以楚河拒絕了和仙秦始皇擊劍的大好機會。


    “其實我隻是擔憂罷了,擔心我這麽一無所知的回到過去,很多能做的事也做不了,很多能救的人救不下來。”


    “就如赤前輩,你待我如師徒,如果我能回到過去,一定抓住害你的凶手,不讓你落入如今的結局。”


    楚河最後一次試探,打起感情牌。


    卻不想赤尊真學聰明了。


    雖然心中頗為感動。


    卻毫不猶豫的拿出第三道錦囊妙計。


    “滴滴滴,最強爐鼎係統已激活,待宿主爐鼎仙體小成後再通知本係統。”


    赤尊說完,陷入了沉底的沉默。


    裝傻、裝狠、裝智靈根。


    三道錦囊妙計,讓楚河都愣在原地。


    過了片刻,楚河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知道九州風氣早晚敗壞在這老六手中。”


    ......


    五日後,京城飛舟停泊處。


    李禮望著闊別數年的京城也是心中欣喜。


    借著焚天果的藥力,加上貢獻換來的寶材。


    李禮在楚河幾人前往妖域後不久,就順利破境成丹。


    坐穩了青雲同輩弟子第四人的寶座。


    而且將自身靈根提煉為單屬性火靈根,邁入天驕一員。


    原本靈根中的那一縷木屬性也未曾浪費。


    反而成就了他的金丹神通。


    丹峰師兄們看過後都說論金丹神通,他已能與陳楚比肩。


    之後李禮馬不停蹄的趕向京城,回家探親。


    就是要在家裏和那些京城玩伴間好好炫耀一番。


    在青雲他唯唯諾諾,回了京城,同輩人中還不任由他重拳出擊。


    剛下了飛舟,不等李禮高興。


    就遙看遠處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向自己這裏駛來。


    左側,陳家大能開路,餘下修士各個身穿紫袍。


    紫袍背後單書一個‘陳’字。


    右側,黑甲禁軍,橫刀立馬,一片肅殺之氣撲麵。


    一杆大旗迎風激蕩,上麵的玄色真龍令人不敢造次。


    李禮倒吸一口涼氣,陳家出動大能開路,必是有陳家大人物出動。


    這樣的架勢他也見過一次。


    可是那一隊黑甲衛士才是真的嚇人。


    能以龍旗出行,必是仙秦皇室後裔啊。


    而且李禮出身禮部尚書之家,對仙秦禮製頗為熟悉。


    從禁軍規格和龍旗樣式來看,這是當代秦皇皇子公主才能用的儀仗。


    當代秦皇子嗣不多,一共有六位皇子,一位公主。


    就是不知是哪一位出行。


    而且怎麽和陳家的隊伍一起了呢。


    “我要給你生猴子。”“我要你給我生猴子。”


    不等李禮多想,伴隨著陣陣山呼海嘯。


    禁軍所保護的‘大人物’騎著一頭純白神駒露出真容。


    隻看來人劍眉星目,神俊非凡。


    令人既想遠觀,又想褻玩。


    更離奇的是,少年身上的衣服不斷變化。


    時而是陳家紫袍,時而是劍宗聖子服飾,時而又變為青白相間的青雲道袍。


    少年遠望狂熱的京城群眾,有些害怕的轉過頭來。


    一眼,就看見了剛下飛舟的李禮。


    少年歪了歪腦袋,引發一片京城小姐的嚎叫:


    “李師弟,你怎麽在這。”


    鮮衣怒馬少年郎,誰人不識爐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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