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誤會,是這位南前輩和你開了一個玩笑。”


    楊春雪帶著二人走來,向楚河介紹起了南屏錦的身份。


    依照南屏錦的說法,她太久沒見重孫女了,起了捉弄的心思。


    結果,才弄出了這麽一出。


    倒也符合楊春雪掌握的情報。


    南屏錦對於寧柔雨自小就十分疼愛,也是她做主把寧家絕學《水木雙生》原本送來青雲的。


    “南前輩。”楚河連忙行禮。


    南屏錦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楊春雪,然後滿眼慈愛的拉起楚河:


    “叫什麽前輩,叫祖奶奶。”


    改口這件事,楚河幹的一直都很順利。


    一聲祖奶奶叫的南屏錦開懷大笑,拿出幾件寶物和一枚傳送玉符遞給楚河。


    大召喚師楚河的搖人大法,終於連超品勢力也不放過了。


    “寧叔叔。”楚河又對板著臉的寧文采行禮道。


    寧文采眉間緊鎖,好似要擠出水一般。


    目光死死盯著拉著楚河衣角搖晃的寧柔雨小手。


    “我不是你叔叔。”寧文采沒好氣的說道。


    “那是,叫什麽叔叔,直接叫嶽父。”陳花海笑著上前打趣。


    他之前曾在青州貔貅商會幹過一些日子,和寧文采也算相識。


    “什麽嶽父,我沒嶽父。”寧文采如同被點著的火藥桶一般暴喝道。


    寧柔雨聞言頓時呆住了,眼眶又開始發紅道:“姥爺他......”


    寧文采這才反應過來說錯了話:“不是,我有嶽父,他沒嶽父。”


    最後,寧文采氣急敗壞的說道:“反正我不同意。”


    說罷,轉身登上飛舟生悶氣去了。


    陳花海看著寧文采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記得好像有個什麽九州當代四大心堅如鐵,不可動搖之決心。


    是有人為了編排他們陳家說的。


    其中唯一比較正經的那一條是什麽來著。


    “那老身也回去了,小楚回了青州記得來寧家看看。”


    南屏錦對於楚河還是滿意的。


    想當年,南屏錦剛十五歲,遭一群山賊擄走。


    被前來尋找這窩山賊除害的寧家弟子所救。


    帶隊的,就是那時不過築基的寧文采親爺爺。


    那夕陽下血戰的少年讓她一見傾心,決心此生非他不嫁。


    後來因為無父無母,南屏錦被帶回寧家。


    寧家覺察到其天資不凡,就一直留在寧家修行。


    要知道當時寧文采的爺爺不過殺了一窩山賊,加上樣貌有點小帥。


    就把年輕時的自己迷得不要不要的了。


    再看看眼前的楚河身懷爐鼎仙體,等同於九州容貌氣質的頂點。


    知道自家重孫女被綁,搖了四大仙門勢力,一大超品勢力救援。


    反手還去預借了十數億靈石備用。


    南屏錦自問,這天下那個女子遇見這樣的師兄能不動心啊。


    就在南屏錦打算離開,回去退婚時。


    一隊人馬自天邊襲來。


    眾人紛紛抬頭觀望。


    在京城,修士一律不準禦空。


    除了擁有特別允許的九大仙門當代掌門外。


    唯有仙秦執法修士能禦空飛行。


    “南前輩,事情本王已經知道了,你雖未擄人勒贖,但依舊觸犯仙秦律法,還請留步。”


    為首的中年男子身形消瘦,身穿玄色繡龍袍服。


    “大皇兄。”嬴夕嵐在下麵揮手道。


    楚河這才知曉其身份。


    當代秦皇大皇子嬴仁。


    下任秦皇的有力競爭者。


    掌管仙秦六部中的刑部、工部,還有京城禁衛。


    同時,也是陳千帆的未來嶽父。


    也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麽孽。


    嬴仁微微點頭,示意手下去處理南屏錦的事。


    寧柔雨害怕的抓緊了楚河的衣角,楚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無事,隻是罰些靈石。”


    因為周圍都是法外狂徒,亂臣賊子。


    導致楚河對於仙秦律法頗有心得。


    南屏錦的行為屬於浪費刑部捕快勞力。


    加上情節並不嚴重,整個過程耗時極短,可以定性為玩笑範疇。


    如果不是楚河這邊聯係的太快,估計都不會驚動刑部。


    看著刑部修士上前給南屏錦算賬,南屏錦付了靈石了事後,寧柔雨才放下心來。


    剛一放下心,寧柔雨就覺察到一股毫不遮掩的惡意目光盯著自己。


    不,是盯著自己身邊的楚河。


    “青雲楚河,陳家代理家主,這些劍宗前輩都是你叫來京城的。”


    嬴仁目光不善的說道。


    楚河頓覺奇怪,他還是頭一次遇到人對自己有如此惡意。


    當年那李葫蘆和食通天好歹也是想把自己吃了,屬於病態的渴望和自己融為一體。


    這位大皇子卻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難道自己的魅力失效了?


    七尺道人聞言有些不滿。


    仙門在九州有極大權限,可檢查各州州府,約束各地宗門。


    這樣大規模出動大能也自然不算什麽。


    不過此地畢竟是京城,天子腳下。


    所以一般有這種事,是會事先向仙秦說一聲的。


    但是這次為了潛入積雷山,劍宗就並未通報。


    雖然違反了慣例,卻並不違法。


    嬴仁這是在找聖子的麻煩!


    “大皇子,此事乃我劍宗之事,我劍宗自會給你個交代。”


    七尺道人極其有擔當的站了出來。


    隨後對身後一人抬手道:“楊師侄,拜托你了。”


    楊春雪無奈歎氣,和嬴仁帶來的刑部官員論法。


    主要劍宗對於這方麵也確實不太擅長。


    不犯法已經是劍宗的極限了。


    要說這類律法條文辯論,還得請出未來副宗主。


    “哼。”嬴仁的發難被化解,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七尺道人這能忍的,當場就怒目圓瞪。


    “七尺前輩,晚輩不是對你。”嬴仁連忙解釋。


    依照當初仙秦始皇定下的序位,仙門掌門僅次於當代秦皇。


    無論是地位還是權柄,都遠勝皇子,哪怕他個是實權皇子也不例外。


    他可不敢仗著身份對當代劍宗宗主犯渾。


    嬴仁把目光重新放在楚河身上繼續道:


    “楚河,聽說你和陳家那孽障親如兄弟,關係莫逆。”


    楚河聞言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絕無此事,純屬謠言。”


    他現在是有點回過味來了。


    這位大皇子殿下看自己這麽不順眼。


    難道是因為陳千帆的緣故?


    想來也是,人家愛女貌美如花,天資聰穎,三千年時間修成渡劫大能。


    反觀陳千帆麵目可憎,牛頭馬麵,蠢笨如豬。


    居然還毫無羞恥之心,明明差了三千歲還敢圖謀人家公主殿下。


    就連楚河這樣的宅心仁厚的老實人都看不下去了。


    “巧言令色,誰不知道你們的關係,青州之豹鷹,青雲之雙璧。”


    “天機閣買你的情報,都會附贈那孽障的消息,兩人同吃同住,簡直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嬴仁毫不客氣的說道。


    楚河對此隻能說是有萬般委屈。


    善語結善緣,惡語傷人心。


    九州人心怎能壞到這個地步,如此中傷自己。


    “皇子殿下,晚輩請你一觀。”楚河對身後的寧柔雨抬手道:


    “這是我師妹,天生麗質,嫋娜娉婷,可愛吧。”


    隨後,楚河拿出紙筆,現場畫了一張陳千帆肖像。


    經過楚河的‘妙筆’加工,更加牛頭馬麵了幾分。


    “這是陳千帆,為人奸、懶、癡、笨不說,長的還和條鼻涕蟲一樣。”


    “請問皇子殿下,若說什麽同吃同住,可愛師妹和一條鼻涕蟲皇子殿下會如何選擇。”


    “所以,可見九州風聞皆是謠言不可信,請殿下明鑒。”


    楚河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寧柔雨聽得小臉發燙,躲在了楚河身後不敢抬頭。


    嬴仁思索片刻,覺得楚河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皇妹,楚河所說與你所說的可大為不同啊。”


    眾人聞言,目光齊齊望向嬴夕嵐。


    隻看嬴夕嵐周身漂浮著十幾枚各類留影珠幹著本職工作。


    聽見嬴仁的發問有些不知所措。


    嬴仁見狀也不追問,看向楚河的目光中厭惡不滿之情更重。


    “青雲首席,果然生的一張巧嘴,和你家掌門一樣能言善辯。”


    這話就更加過分了。


    眾所周知中的眾所周知。


    當代九州四大惡毒詛咒,分別是:


    青雲真君是你掌門。


    陳家大少是你兄弟。


    九州之害是你師尊。


    仙秦始皇是你仇敵。


    很難想象,這樣冰冷惡毒的話語,是一個正常修士能說出來的。


    不等楚河反駁,嬴仁繼續說道:


    “九州傳言,你楚河七步之內必有陳千帆,那孽障,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本王把你揪出來。”


    楚河覺得這位大皇子殿下真有些瘋魔了。


    老陳正在祖祠磕頭呢。


    還七步之內必有陳千帆,怎麽,他是什麽蛇毒解藥嘛。


    就在楚河準備繼續爭辯,看看能不能請大皇子以公謀私,把陳千帆送去大獄體驗生活時。


    陳家護衛中的一道身影害怕的掙紮搖晃了起來。


    經過片刻掙紮,陳千帆站了出來,解下易容法寶。


    “嬴叔叔......”


    “我不是你叔叔。”嬴仁沒好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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