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紅陽此刻心亂如麻,淩空飛到祝家莊園,緩緩落在望湖樓的觀景台上。


    禦天機收起天機圖,默不作聲落在祝紅陽身側,陪著他望向平靜的落星湖。


    樊二娘在謝靈雨和白如詩陪伴下,默不作聲登上望湖樓,擺開幾樣小菜,沏上一壺紫雲花茶。


    在地球世界時,祝紅陽意外出神入化,踏入神武者境界,樊二娘曾經想告訴祝紅陽一些事情,但是祝紅陽阻止了,說是回來再說。


    但是返回聖天大陸,一樁事接一樁事,把祝紅陽摧殘的身心俱累,竟然一直沒有機會聽聽樊二娘的心裏話。


    望著平靜的湖麵,察覺到觀星鳥王在湖底呼呼大睡,祝紅陽長籲一口氣,轉身走進望湖樓。


    禦天機微微一笑,坐在祝紅陽對麵,緩緩道:“武道傳承,來自於那場流星雨,具體有多少年,誰也不知道。”


    “現今流傳的諸多傳說和曆史記載,大多來自於聖天皇朝建立以後,在這之前的曆史,很模糊,模糊到沒有人知道流星雨降下之前這世界是什麽樣子。”


    祝紅陽微微點頭,認可這一點。


    別說聖天皇朝有上萬年的曆史,就算華國上下五千年,能大致弄清楚的也不過兩三千年,之前的記載何嚐不是模糊的讓人發狂?


    禦天機繼續道:“武者境界的劃分,也是聖天皇朝建立以後逐漸形成的,以前是不是這樣劃分的,也沒人知道。”


    武者學徒、武者、人武者、地武者、天武者、神武者、聖武者,七個階段劃分,清晰明了,甚至每個階段的特征都一目了然,能被諸多武者接受認可,也證明並非胡亂劃分的。


    武者學徒淬煉身體,誕生真氣為武者,打通全身經脈凝聚武道真意為人武者,化武道真意為天地之力是地武者,天人合一是天武者,出神入化是神武者,超凡脫俗是聖武者。


    相比較而言,武者境界劃分還是比較合理的,比起古武四境淬體境、真氣境、化神境、洞虛境那種比較模糊的界定,更容易理解。


    禦天機輕歎一口氣:“其實我們都生活在聖天皇朝的陰影之下,很難逃出他們的掌控,就是聖天山也一樣。”


    祝紅陽一凜,隱隱明白禦天機的意思。


    就算神武者聖武者在天武者八百年壽元基礎上,再翻一番,也不過能活一千多歲,對比皇朝萬年曆史來說,依然不值一提。


    那些高階武者匯聚在一起,探討聖武者之上的道路,企圖尋找通靈師看到的新世界中那些大能者的修煉方法,真以為聖天皇朝不知道或者拿他們沒辦法?


    看到祝紅陽似乎察覺到什麽,禦天機欣慰笑道:“看來家主已經猜到一些,不知您可還記得上次我們說到的地火水風?”


    地球世界已經造出宇宙飛船,飛出大氣層進入太空,祝紅陽當時好奇問了一句,高階武者一直向天上飛會怎樣。


    禦天機給出的答案是,天武者向天上飛,會遭遇九天罡風,九死一生,就算僥幸穿越九天罡風,也會遇到一片懸在天上的汪洋大海,至少目前尚沒有穿過那片汪洋的任何記載。


    祝紅陽不過是嘟囔了一句,這不就是地火水風嘛,結果禦天機就因為這句話匆匆告辭,直到現在才算是再次見麵。


    不過禦天機舊話重提,顯然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大有深意。


    地火水風,按照神話傳說記載,是組成世界的四大要素,如果確實如此,那麽聖天大陸也應該一樣。


    不過這和他們討論的聖武者,有什麽關係?


    禦天機也沒有賣關子,沉聲道:“得家主提醒,我返回師門,請求師父施展天機門窺天九步,終於弄明白一些東西,原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祝紅陽悚然一驚,不顧樊二娘、謝靈雨、白如詩三女根本不明白什麽意思,追問道:“果然是天外有天?”


    禦天機鄭重點頭:“不錯!九天罡風之上是一片汪洋,汪洋盡頭是天火,天火之上是又一片天地!”


    “聖武者所謂的超凡脫俗,我懷疑就是可以脫離聖天大陸,進入那片天外天!”


    祝紅陽有些呆滯,真要是這樣,那豈不是地球世界神話中的九重天闕?


    白如詩驚叫道:“不可能!真要是這樣,上麵還有一片大陸,我們怎麽能看到日月星辰?”


    樊二娘和謝靈雨震驚過後,卻陷入沉思。


    禦天機靜靜等待眾人消化這個消息,許久之後才緩緩道:“若非家主一言點醒,我們亦是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祝紅陽閉上眼睛,平複激蕩的心情,才鄭重問道:“如此說來,五彩神目根本不是天地異象,而是那片天地的人,監測聖天大陸的一種手段?”


    “通天之路,其實並非什麽機緣,而是那片天地掠奪聖天大陸人才的誘餌?”


    “那麽血月當空又是什麽意思?聖殞天地異象又如何而來?”


    禦天機苦笑一聲:“雖然師父耗盡生命,以窺天九步推斷出這個結果,但是未能親眼看到那片天地,說什麽都沒用!”


    祝紅陽認同的點頭,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何況是推算出來的東西?


    但是,不是沒有辦法驗證,按照禦天機的推斷,聖武者的超凡脫俗,指的就是可以穿越地火水風,抵達那片天外之天,至少他們現在有兩位聖武者可以詢問。


    一個就是在落星湖底沉睡的觀星鳥王,這家夥可是聖級魔獸,而且是會飛的那種,貌似飛到天上打個來回也不是什麽難事。


    另一個就是坐鎮青韻帝國的祝家大姐祝紅霜,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傳遞回來的消息應該無誤,消失八十多年,再回來已是聖武者。


    不過這件事,也不急在一時,畢竟不僅僅是天外有天,關鍵是人外有人!


    若那片天外天真有人,會不會輕易能修煉到聖武者境界,甚至超越聖天山苦苦追求的聖武之上的境界?


    如果真是那樣,貿然飛上去,能不能活著回來,都得打個問號。


    既然有風險,那祝紅陽肯定不可能攛掇自家大姐去,自然還要想辦法忽悠觀星鳥王,其中難度肯定不是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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