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你真要對大姐二姐出手嗎?”


    陳知魚跟在陳堯身後,眼裏滿是擔憂。


    陳堯停下腳步,看著自己這個幼妹,他心裏發出一陣無聲歎息。


    “唉……”


    “哥答應你,隻要她們不下死手,我不傷她們性命!”


    “真的嗎?”


    陳知魚期盼的看著陳堯,陳堯默默的點點頭,他將手放在丫頭的小腦袋上,認真的說道:


    “哥發誓,隻要這輩子答應你的事,都不會違背。”


    “哥……”


    小丫頭雙目一紅,她抱著陳堯的手,忽然就抽著鼻子哭泣道:


    “哥,謝謝你!嗚嗚……”


    “我知道你心裏恨極了大姐和二姐,他們打斷你的腿,把你趕出門,還包庇想要殺害你的凶手……”


    “我知道你恨她們,可是她們是大姐二姐,爹娘走了,我就剩下你們了……”


    “我不想她們傷害你,也不想你殺她們,嗚嗚……”


    “丫頭!”


    陳堯心裏一軟,他將手放在妹妹頭上,輕撫著:“放心,哥答應你!哥不殺她們,不殺……”


    此時的寧煊,心裏隻有無盡的柔軟。


    他回京以來,一直沒動手,就是因為陳知寧要突破到大宗師修為。


    沒想到他竟然先一步到達大宗師。


    今天剛突破之際,他內心忽然橫生一股戾氣,仿佛有著無盡的怨恨,想要吞噬他的理智。


    好在壓製之後,和童姥一番交手,這股戾氣化解了不少。


    方才陳知魚一頓哭訴,戾氣徹底消失。


    陳堯知道,這應該是原主最後殘留的意識。


    雖然戾氣消失了,可執念卻還在。


    兄妹二人來到侯府,門口守衛看著有人靠近,立馬喝止道:“侯府重地,來人止……四小姐?您怎回來了!”


    陳堯挑了挑眉,看來自己這變化確實有些大啊!


    陳知魚顯然也知道這點,她冷著一張小臉道:“還不將門打開,我和哥哥要回府!”


    哥哥?


    守衛好奇的看著陳堯,好一會,他眼中忽然一驚:“您是世子?”


    “怎麽?需要驗明身份嗎?”陳堯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守衛立馬躬身道:“不,不敢!”


    陳堯頓感無趣,他緩緩走上台階,口中輕聲道:“開門!”


    “是!是!”


    侯府大門打開,陳堯徑直跨過大門,陳知魚跟在身後。


    一旁的侯府下人也一個個機靈的很,都朝著後院跑去,應該是去報告。


    “魚兒,走,傳武堂!”


    陳知魚大驚道:“哥,去傳武堂幹嘛?”


    “拿點東西!”


    陳堯平靜的說道。


    傳武堂早年是老西陵侯陳嘯的書房,後來被當做存放寶物的一座閣樓,裏麵有侯府唯一的大宗師坐鎮。


    這傳武堂怎麽走,他自然不知道,就是要這個妹妹來帶路的。


    這侯府可比之竹園大多了,他一個竹園還沒侯府的後花園大,可見這西陵侯府權勢之盛。


    西陵侯也不是普通侯爵,而是那種有封地的侯爵。


    這種爵位比之那些隻有食邑的爵位,不知道牛多少。


    這也是為什麽陳堯可以叫做世子,而別的隻能叫什麽小公爺,小侯爺!


    整個大夏,除了親王,有封地的外姓貴族不過兩家,陳家就是其中之一。


    兄妹二人來到傳武堂,陳堯輕輕的推開大門,徑直上了五樓。


    整個傳武堂最高五樓,最貴重的東西,也放在了五樓。


    他腳剛踏入五樓,便聽人輕聲道:“世子,請止步!”


    陳堯眉毛一挑,他看著前方打坐的一老頭:“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那老頭還沒說話,陳知魚就扯了扯陳堯衣袖:“哥,那是叔祖……”


    叔祖?


    陳堯卻不以為意。


    不過就是個埋了半截的老頭子罷了!


    這位叔祖其實和陳家關係早就出了五服,輩分倒是和陳知魚爺爺同輩,因為武道天賦不錯,後來一直跟著陳知魚爺爺。


    曆經三代,曆來守護陳家,算是底牌。


    這些都是陳知魚方才在路上說的。


    隻是陳堯對他並無好感,神踏馬的守護陳家的底牌,他這個世子作為侯府唯一合法繼承人,要被人弄死那會,他在哪?


    別提什麽守護侯府基業,沒了繼承人的基業,就特麽空中樓閣。


    陳堯並不搭理那老頭,轉而朝著裏麵某個方向走去。


    陳武看到陳堯此舉,眼中帶著一絲漠然:“世子,老夫的話世子是沒聽懂嗎?”


    “嗬嗬!”


    陳堯忽然笑了,他轉過身,眼神同樣的漠然:“你方才喊我什麽?”


    陳武沒說話,隻是一雙眼睛依舊冷漠。


    “哼!”


    陳堯冷哼一聲,然後繼續打量著周圍。


    一個長條形的盒子出現在他眼前,陳堯默默的打開盒子,一股森冷之感傳來,陳堯凝視著盒子裏的短刀。


    約莫二尺七,墨綠色的刀柄,刀身寒芒森森,逼人眉睫,沈堯手指撫在刀身之上,一股寒氣直透心腑。


    “一日盛雪獨吐豔,瀝血殘陽驚鴻刀!”


    瀝血殘陽是刀名,驚鴻是原主祖母的名字。


    傳聞四十年前,原主祖母葉驚鴻護送當今陛下回京,於南山曠野遭人截殺,那一戰一直從天邊掛起斜陽。


    葉驚鴻以一柄瀝血殘陽刀殺盡賊寇,南山曠野之上的雪都染成了紅色。


    一襲紅衣伴著殘陽,年僅三十歲的大宗師葉驚鴻,也在那一戰之後,快速隕落,隻留下這麽一句話,傳頌世人。


    陳堯看著盒子裏的驚鴻刀法,默然的蓋上盒子,雙手捧著。


    “來,魚兒,以後這刀就歸你了!”


    “哥,這是祖母遺物……”


    “既是遺物也是傳承,你為祖母嫡親孫女,有何不可?”


    他這話既是對陳知魚說,也是對陳武說的。


    陳武默默看了一眼,沒說話。


    陳知魚接過盒子,心下喜愛不已,也不知道天性使然還是因為這個素未謀麵的祖母緣故,陳知魚喜刀不愛劍。


    這一點,天山童姥也和陳堯說過,隻是童姥對於高深的刀法並不精通。


    所以一直沒有傳下厲害的刀法。


    陳知魚抱著盒子喜滋滋的坐在一旁,陳堯卻看向了另外一個玉盒。


    他手一伸……


    “世子,這東西你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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