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蜀王趙崢的治所。


    趙崢帶著幾個兒子,默然的坐在府邸中。


    “成都四門都安排好了嗎?”趙崢的聲音有些頹廢!


    “爹,您放心!”


    趙胖胖的大哥,趙匡咬牙道:“成都四門都已經用石頭徹底封死了,就算他陳堯的人拿下成都城,我也要他屍積成山,血流成河!”


    趙胖胖看著自家大哥,無奈的張了張嘴。


    誠然,他不願看到蜀中被滅,可他這半個月來也聽到了不少隱秘,尤其是那個鍾無常。


    眼看佛道三位天人都隕落了,妄圖飛升的他也嚇得趕緊躲了起來。


    事到如今,陳堯一統之勢根本就無法阻擋,可自己大哥卻總想著妄圖阻擋,甚至不顧一切和佛道合作。


    這天下……不管陳堯是輸是贏,他們趙家左右已經輸了。


    陳堯若贏,他將會成為阻擋天外來客的人間至尊,從此以後在無人敢攖其鋒。


    陳堯若敗,興許剛剛建國的大明分崩離析,陳堯自己也大概率身死,可這樣一來,天下間就再無人能擋天外來客的侵襲,這人間又要陷入水深火熱。


    老實說,他不願他們趙家覆滅,卻更不願天下變得如此動亂。


    可陳堯能贏嗎?似乎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在武道之上的成就,也就一般般的水準,近半個月來,天空之上發生的異變,他根本察覺不到。


    不過通過明軍的動向,他總覺得有種過於急迫的感覺,不管是南北兩支軍隊,似乎都是不計代價的要打通通往成都的路線。


    他們甚至都不管別的,仿佛就是要一舉滅了成都。


    受到刺激的趙匡,直接提議用石頭徹底將成都堵死,這樣一來,明軍進不來,他們出不去,用這樣的方式來拖住大明一統天下的勢。


    似乎鍾無常說過,隻要天上的人下來了,那大明就再也沒有機會一統。


    “唉!”


    趙胖胖有些落寞的離開了王府,他覺得這場戰,已經開始慢慢變味了。


    尤其是想到趙睿。


    鍾無常作為大夏客卿首尊,趙胖胖就不信,這番話鍾無常不會告知趙睿。


    顯而易見的是,趙睿肯定沒有答應,所以鍾無常才在永安城城破之際,選擇了逃離,繼而跑到這蜀中來了。


    隻怕自己父王和大哥,多少都被他給蠱惑了。


    ……


    陳知寧和陳功兩路大軍,正好在成都城下會麵。


    二人剛會麵,陳功就說道:“長公主,成都四處城門已經徹底堵死,咱們這……”


    他看了一眼身後,一水的騎兵。


    陳堯催促的及,陳知寧下令騎兵奔襲,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可他卻不敢耽擱,直接帶著麾下騎兵衝了過來。


    原本以為陳知寧這邊做好了準備,沒想到陳知寧這也是清一色的騎兵。


    這可就難辦了,這騎兵還怎麽攻城?


    陳知寧說道:“陛下已經允準,不計代價,不計手段!”


    “真的?”


    陳功聽聞,頓時就驚訝了!


    陳堯治軍嚴格,又曆來奉行王朝規則,從來不會隨意破壞規則,雖然在陳功看來,他們的蒸汽機戰艦和火炮……已經是在某種程度上破壞規則的那種。


    不過,火炮和戰船,尤其是戰船也開不到陸地。


    火炮太過沉重,要運輸到蜀中,這個時間內也是根本不現實的。


    陳知寧白了他一眼:“五叔……”


    她指了指天空之上,陳功眼中頓時了然,他眼中有些憂慮到:“長公主,陛下那邊不會有事吧?”


    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哪有開國之君親自去守天門的?這也太危險了!


    陳知寧搖了搖頭,說道:“天上之戰雖然危險,不過決定勝負的根本卻在人間,隻要我們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破了成都,一切就都來的及!”


    “好!”


    陳功看向後麵的騎兵,一咬牙:“今天就算是將騎兵當步兵使,也要啃下城牆!”


    騎兵並沒有訓練過攻城拔寨,若是讓騎兵下馬來戰,破城門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途徑,要麽是挖地道,要麽是直接上城牆。


    挖地道短時間內是不可行的,而且一旦著急了還容易被人察覺。


    唯一的路徑,就隻有城牆了。


    隻是……


    陳功看著高高的城牆,也不知道得填多少人命進去,才能拿下這成都……、


    他悠悠歎了口氣,正想和陳知寧說,他的人打頭陣,卻發現陳知寧身旁竟跟著一襲華貴紫衣,頭戴七尾鳳冠的殷若素。


    他張大嘴巴道:“貴,貴妃娘娘……您……您怎麽在這?這裏太危險了您還是離開這兒吧?”


    雖然不知道殷若素為何出現在這,不過考慮到安全為題,他還是不敢大意。


    畢竟這位在陳堯後宮之中,一直看似沒什麽存在感的女人,最後竟然被封為貴妃,那可是僅次於魏皇後一等的人,可想而知陳堯對她的喜愛到底多重。


    殷若素聽聞,隻是笑了笑:“將軍放心,本宮是來協助長公主破成都的,安全問題本宮心中有數!”


    “這……”


    陳功張了張嘴,陳知寧卻笑道:“二叔,陛下既然讓貴妃娘娘來此,想來是心中有數的!”


    對於殷若素,她這會也瞧不明白。


    之前隻知道這位貴妃的修為很高,但是似乎都是用在了醫學一道,如今能夠親自來這戰場上,想必是有什麽底牌。


    陳知寧領著大軍,一路來到成都城下,她望著成都城牆之上,臉色突然一變。


    陳功看著城牆,也是尤為憤怒。


    “趙崢小兒,竟然驅趕百姓上城牆,他們不怕搞得天怒人怨嗎?”


    明樓也一臉殺機:“若是破城之後,本將一定要將趙家父子的人頭砍下,掛在城頭七天七夜!”


    殷若素瞧著城牆上方,眼中陰晴不定。


    作為天命傳人,若是借用武力,肆意屠殺平民百姓……有傷天和!


    更何況,天命其中一般是醫道,醫者救死扶傷,若是她今天破城,必然要折損不少平民的性命,勢必會成為她修煉一途的最大障礙。


    隻是……


    若是不破開城牆,即便是身後的明軍能夠踏破成都,那也勢必要屍積成山,血流成河!


    最主要,若是就這麽攻城,鬼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呢!


    罷了!


    這或許就是命吧!


    殷若素一咬牙,準備直接破開城牆。


    恰在此時,卻聽陳知寧怒道:“明樓陳功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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