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月重喉嚨上下動了動,沉聲道:“求之不得。”晚飯後他們換上漢服去了活動現場。比起白天的遊街表演,晚上最熱鬧的就是吃喝玩樂一條街,眾人穿著款式花『色』不同的漢服,或獨行,或攜伴往前走著。主辦方點放煙花,溫柏榆抬頭正好看到一朵璀璨奪目的煙花在空中綻放,他一時間移不開眼。注意到他的目光,莊月重同樣停下腳步往天空看去。溫柏榆臉上帶著遮住半麵的狐狸麵具,他在異世很少動用靈力,有了麵具遮掩不至於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被人認出來,他嘴角弧度溫柔,好似想起了開心的事情:“當年我的粉絲為了慶賀我生辰,也是放了煙花。”溫柏榆後來的生日過得越來越盛大奢侈,可他總是忘不了最開始的時候,那一張張令他感動的臉龐。莊月重看過那個視頻很多次,點頭道:“她們很好。”“你不會還在我的粉絲群裏吧?”溫柏榆挑眉問。莊月重點頭道:“不止如此,很多次活動我都參與策劃。”溫柏榆眼眸一動,可是很快掩飾住一瞬間的異樣,彎唇道:“何必呢……”“猜燈謎送燈籠!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莊月重聽到聲音抬頭,看見一盞燈籠寫著“一麵鏡子亮晶晶,走遍天下照古今”,下意識說:“月亮。”“這位公子答對了!!!這燈籠是你的了。”攤主是個年輕男子,當即把燈籠取下來塞進他手裏。莊月重看著手裏的燈籠,上麵畫著一輪圓月,他遞到溫柏榆手邊,“給你。”溫柏榆接過來,注視著上麵的圓月,青『色』發帶連帶著縷縷青絲被風吹動。莊月重望著他,有種時空倒流的錯覺,好似回到了修仙界。可最痛苦的莫過於往事不可追。在他發愣時,溫柏榆趁他不注意,拿起一個獸耳發箍,快又準確的戴到莊月重頭上。這要是換做以前,溫柏榆哪敢如此唐突。莊月重伸手『摸』了『摸』,看著開懷的溫柏榆,問:“好看嗎?”“很好看。”溫柏榆笑說。“你若喜歡,我便一直這樣。”旁邊的光映入莊月重的眼裏,看上去泛著溫暖的光。因為麵具遮擋,隻能看到溫柏榆上揚的唇角,他似乎沒有多少動容。“這裏有點熱,我們去湖邊看看。”湖邊極為清澈,上麵飄著大大小小的花燈,上麵承載著最為期盼的美好願望,順著輕風搖搖晃晃的遊動。莊月重看到旁邊有人賣花燈,便買了一個交給溫柏榆,看著他寫了願望塞進花心,隨後把花燈小心翼翼放進湖裏。“許了什麽願望?”溫柏榆不講究說出來就無法實現的說法,他笑說:“願愛我的人,歲歲平安。”他注意到莊月重提著燈籠:“你不想用花燈許願嗎?”莊月重搖頭道:“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就在此時此刻。溫柏榆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他未言明的話語。湖邊來放花燈的人越來越多,還有拍照發視頻的男男女女,莊月重擔心溫柏榆被拍到,護著他往一顆樹下走去。兩人挨得很近,溫柏榆突然發現莊月重多了一根白發。那是生命流逝的證明。兩人站在樹下,夜『色』和湖邊花燈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卷。“你不用刻意剪發。”溫柏榆神『色』平靜,他的頭發長至腰間,可莊月重始終是多年前來到異世時那般短。莊月重一向肅穆的眉眼柔和下來,他抱住溫柏榆低聲道:“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我不會離開你。”溫柏榆攥著莊月重衣袖的手指收緊,麵具將柔和的五官遮蓋,隻『露』出如同夜明珠般奪目的灰眸和微尖的下頜線,像極了奪人心魂的畫妖。他在心裏慶幸帶了麵具,否則他就要敗在莊月重的溫情中,繳械投降。曾經他卑微到塵埃裏,隻想要待在莊月重身邊。現在他要莊月重陪著他,就像凡間的夫妻,攜手度過一生。這是莊月重欠他的。“其實我在花燈上還寫了一句話。”“什麽?”“以後再告訴你。”一名攝影係女生拍著花燈,不經意轉身便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的用相機拍下。她拍下了一對在樹下擁吻的身影,之後在照片提筆寫了一句話。——願此生唯你,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