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判決錯了!我要告你!你等著!”“嗬,衙門錯了?府尹老爺是朝廷任命的官員,為人正直,你說衙門錯了,那意思是朝廷也錯了?你們對朝廷不滿?”對朝廷不滿?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陳家三人立即不敢再說了,臉色煞白,一臉驚慌的盯著李三姐,眼中似是有陌生也有害怕,就好像他們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李三姐嘴裏說出來的一樣。然而不管他們相不相信,李三姐就是給陳家蓋了這麽大的一個帽子,對府尹的判決不滿那就是對朝廷不滿,對朝廷不滿那就是不想活了。正這時,府吏出來了,李三姐也懶得管陳家三人的反應,抱著孩子,拿著那些東西轉身就走了。魏拾遺幫李三姐拿了一些東西,他看著李三姐的背影,明明是一個很嬌小的人,此時卻覺得她的背影很偉岸。魏拾遺從李三叔那裏了解到李三姐性格強勢,為人要強,他自己從李三姐和陳三那裏離婚,他也一直覺得李三姐是個果斷的人。但現在李三姐又展現給了他另一麵,她懂得用律令來維護自己的權益,在封建時代有這種想法真的很難得,魏拾遺真的很敬佩李三姐了。“大哥,今天謝謝你們了,改天請你們吃飯。”到了李家,李三叔他們進去收拾東西,魏拾遺代李家送那幾個府吏出去,他從懷裏拿了幾兩銀子塞到那幾個府吏的手裏,笑著說道:“今天麻煩你們了,這幾兩銀子你們就拿去喝點酒吧。”那幾個府吏也沒看手裏的銀子,對魏拾遺笑了笑,說今天也不算什麽,以後有事再找他們就走了。送走了人,魏拾遺轉身進了李家。他進了李家,發現李三姐他們三人圍在一起,似乎是在商量什麽事。見魏拾遺進來,他們也連忙招呼魏拾遺過去。“拾哥兒,你過來看看我給三姐準備的這東西行不行。”李三叔對魏拾遺說道。什麽東西?他們這不是剛從陳家回來,不去把那些東西歸置好,怎麽就有心思做別的了?似是看出了魏拾遺的疑惑,李三叔帶著笑又帶著嫌棄的說道:“那些東西髒得很,除了銀錢三姐都不會要,全部會捐給 。我們把那些東西要回來,隻是出一口氣,不讓陳家占我們的便宜。”意思就是那些東西根本就不用收拾,也惡心去收拾,所以他們就有心思做別的了。魏拾遺明白了李三叔他們的意思,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李三叔他們也太強悍了,僅僅吃為了不讓陳家占便宜,為了把東西要回來,他們就能上衙門。這事兒如果放在別人身上估計就算了,可李三叔他們就不會這麽算了。魏拾遺起先還覺得李三叔和李三娘是溫厚老實的人,還想著李三姐那強勢的性格是從哪裏繼承來的,說不定是基因變異,卻沒想到那是李三叔和李三娘的隱形性格。厲害。弄明白了原因,魏拾遺也就不困惑了。他坐到李三叔他們麵前,拿起了他們麵前的那張紙看起來,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他就不由得又驚了一驚。李三叔竟是打算給李三姐置辦一處店麵,而且他們還不是現在規劃的,而是之前就規劃了的。而置辦店麵的錢就是從陳家拿回來的那錢,五百兩銀子,租一處好地段的店麵綽綽有餘,買一處老破小也可以。看李三叔他們規劃得這麽好,且不讓陳家占便宜,還讓他們大出血,魏拾遺也不由得來了興趣。“三叔,你們準備給三姐置辦什麽樣的店麵?”魏拾遺問道。李三叔想了想回答道:“我和三娘目前還沒想好,但是我們不想讓三姐那麽忙,可以讓她一邊帶孩子一邊看著店。”“嗯……”魏拾遺微微沉吟,“那你們有沒有想好了的,覺得還行的?”李三娘微微搖頭,“有到是有幾個,但比較難選擇,所以才想問問拾哥兒你的意見。”“你看你能幫我們酒家想新菜,還能想出外賣那東西,甚至還能幫忙生孩子,這些全部都是很有用的東西,你看看可不可以幫三姐也選一個。”李三娘盤點了魏拾遺做的所有事情,總結起來就是魏拾遺腦子裏的點子多,他們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讓魏拾遺拿個主意。李三娘說完,李三叔也讚同的跟著點頭。魏拾遺:“!!!”魏拾遺可沒想到李三娘和李三叔還把他做的事情全部記下來了,甚至還例舉出來。本來他做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麽,現在被李三叔和李三娘這般誇獎讚同的說出來,魏拾遺竟覺得有淡淡的羞恥感。被人當麵誇獎,能不羞恥麽。“咳咳。”清了清嗓子,魏拾遺盡量忽略那股不好意思,對他們說道:“三叔,三娘,這個不是我覺得好就能決定的,這主要是得看三姐的想法才是。”然後他轉頭看著李三姐,問道:“三姐,你有沒有中意做什麽?”李三姐道:“我想開布店。”“布店?”魏拾遺不自覺重複了一次。“對。”李三姐說,一臉的不容置喙,“我就是想開布店,而且就開在陳家布莊旁邊,昨天我已經去看了那邊的店鋪,有一家店鋪正在轉讓,我可以把那一家店鋪租下來。”李三叔和李三娘不可置信,紛紛問道:“三姐,你昨天說出去買東西,結果你是去了陳家布莊嗎?”“你一個人去陳家布莊,萬一陳家布莊對你做了什麽,你是不是想讓阿爹阿娘擔心死啊!”李三叔和李三娘驚訝過後就是濃濃的擔心,他們兩人又是驚訝又是後怕,責備的說李三姐不應該自己一個人去陳家。陳家那麽不情不願的答應和離,李三姐怎麽就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一個人去了那邊。魏拾遺也沒想到李三姐會那麽大膽,也擔憂的說了一句,“三姐,你不應該一個人去陳家布莊的。”李三姐微微搖頭,她笑著說道:“我沒有一個人去,我雇了兩個力士跟著我一起過去,陳三那廝看見我都不敢出來,怎麽回來欺負我。”原來是這樣啊,聽李三姐這麽說,魏拾遺才鬆了一口氣,李三叔和李三娘也沒繼續責備李三姐了。事情再次回轉到李三姐開布莊店的事情上來,魏拾遺再次問李三姐,“你真的想開布莊店?”李三姐點頭,“是的。”接著她繼續說道:“當初你為了我和阿爹阿娘幫陳三出了主意,讓他們家的布莊生意變好。現在我離開了陳家,作為生意人的道義,我不能讓陳家把你給他們的主意還回來,但是我能決定要不要去影響他們的生意。”“拾哥兒,對不起,當初讓你受委屈了。”李三姐低著頭向魏拾遺道歉。魏拾遺瞠目結舌,他猜到了李三姐這樣做是為了報複陳家,但沒想到李三姐還記著他這件事。他因為惡心陳三,也就沒去關心陳家布莊的生意如何,隻是隱約感覺到陳三沒再來找他,那麽聲音應該還行。但聽李三姐這麽說,他才覺得他應該是低估了陳家的生意了。“拾哥兒,你幫我出主意吧,店鋪我們一人占一半,你出主意,我去經營。”李三姐道,“我們絕對不能讓陳家繼續用你的法子賺錢,他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