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婕妤與張家之人站在一處,嘴角牽起一抹殘忍的笑來,看向林安染的目光帶著挑釁。


    林安染在聽了春華的匯報後,眼睛瞬間充血,一雙憤怒的眼瞳猛然看向了人群中的瑩婕妤。


    瑩婕妤今日盛裝打扮,一身橙紅色的宮裝像是一團炙熱的火,在梅林中熊熊燃燒。


    “來人,將瑩婕妤給本宮抓起來。”


    林安染的突然下令讓在場眾人皆是一愣,不明白皇後為何會突然發如此大的火,就好似瑩婕妤做了什麽天理難容的事情一般。


    宮人接到命令,上前捉拿瑩婕妤。


    瑩婕妤挑釁的目光瞬間轉而陰狠,怒斥:“放肆,大膽,我乃是太後的侄女,皇上親封的婕妤,看誰敢動我一下。”


    若是尋常宮人聽了瑩婕妤這話,必定要猶豫半分。


    可今日的賞梅宴本就是月美人和淑妃代皇後所設,梅林中的宮人也都是二人親自挑選,自然是服從皇後的命令。


    且他們見鳳儀宮的宮人並未有絲毫猶豫,更是鉚足了勁往前衝。


    宮裏的人最會察言觀色,任憑誰都看得出皇上如今待皇後娘娘是極為寵愛的,而皇上雖也寵瑩婕妤,可瑩婕妤又如何能跟皇後娘娘比呢?


    不消片刻,瑩婕妤就被宮人團團圍住,氣得她的臉色就如她的冬衣一般,怒火中燒。


    封心護在瑩婕妤跟前,警惕的看向圍上來的宮人,一副誰要是敢上前傷到了瑩婕妤,她就跟誰拚命的架勢。


    不僅是封心,張家的婦人們也是擋在了瑩婕妤跟前,一副保護瑩婕妤的架勢。


    而這些婦人中,竟還有德妃的生母。


    德妃本還站在一旁看戲,可當她的生母也毫不猶豫的擋在了瑩婕妤跟前時,她的心仿佛跌落了穀底,絕望的氣息席卷全身。


    這一刻,德妃覺得自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背叛。


    與此同時,南衙左衛林子睿也率領禁軍衝了進來,一聲令下將整個梅林團團圍住。


    隨後,林子睿高聲道:“臣奉皇上之命前來捉拿輪回聖教主上,爾等若敢阻攔,視作輪回聖教的教徒,以叛國罪處之。”


    輪回聖教主上?


    是何許人也?


    在場有不少人都從未聽說過輪回聖教,就更加不明白皇上為何會親自捉拿輪回聖教的主上了。


    更讓她們震驚的是這輪回聖教怎麽就跟叛國扯上關係了呢?


    不管任何朝代,叛國罪都是極為嚴重的罪行,嚴重者將株連九族,即便是情節輕的也是抄家斬首。


    不由得,眾人都警惕的看向了身邊之人。


    懷疑一旦產生,在場的每一個人皆是有罪的。


    她們都猜測身邊的人就是輪回聖教的主上。


    於此同時,林子睿抽刀而出,再次下令:“將輪回聖教主上拿下,反抗者,就地斬殺。”


    “是!”


    禁軍氣勢如虹的應答驚得在場眾人心驚肉跳,紛紛露出了恐懼之色。


    當禁軍衝入人群,膽小之人尖叫而起,一時間擾得靜逸的梅林陷入了無盡的恐慌。


    所有人都在猜測,那輪回聖教主上到底是誰?


    直到宮人退去,禁軍圍堵上了瑩婕妤,眾人才將驚詫的目光看了過去,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特別是聽說了輪回聖教之人,更是驚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瑩婕妤怎麽可能會是輪回聖教的主上呢?


    她才多大一點?


    就她這個年紀,隻怕管家都還管得不周全,竟然就能夠管理一個江湖教派了?


    在懷疑瑩婕妤的同時,也有不少人疑惑的看向了林安染。


    難道皇後下令捉拿瑩婕妤,就是因為知道了瑩婕妤是輪回聖教的主上嗎?


    瑩婕妤喊冤:“不,不,我從未聽說過什麽輪回聖教,我並不是輪回聖教的主上,定是有人在誣陷我,我要見皇上。”


    “對啊!瑩婕妤平日裏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又怎麽可能會是輪回聖教的主上呢?”


    “瑩婕妤慈悲為懷,心係天下蒼生,絕無可能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張家婦人們也站了出來為瑩婕妤求情。


    而求的最誠懇的就是德妃的生母,這讓德妃的心更是難受,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流出。


    壓抑的恨意也因此洶湧而出。


    她沒有給瑩婕妤繼續反抗的機會,大叫一聲,猛得衝向了瑩婕妤,一頭撞上了瑩婕妤的肚子。


    瑩婕妤哪裏想到德妃竟會突然發狠,一時不察,被撞得跌坐在地,痛苦的哀鳴起來。


    “靜嫻,你是瘋了嗎?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你的妹妹呢?”


    瑩婕妤才剛剛落地,德妃的生母就怒斥著將德妃從瑩婕妤的身上拉開,緊接著關切的扶起了摔倒在地的瑩婕妤。


    “靜瑩,你還好嗎?有沒有撞疼了你?摔在哪裏了?”


    德妃的生母很是關切的詢問著,那副擔憂的語氣就仿佛瑩婕妤才是她的親生女兒一般。


    德妃悲痛的坐在地上,任由淚水肆虐了臉龐。


    她實在不明白,明明她才是娘親的親生女兒,為何娘親不維護她,反而去維護一個整日爭對她的庶妹呢?


    德妃的全副心神都落在了生母更疼瑩婕妤這一點上,並未注意到生母對待瑩婕妤時除了有關心外,更多的是尊重。


    德妃的生母仿佛並不是在關心自己的庶女,而是在關心自己的領導。


    而德妃生母的這一點異常卻被林安染察覺到了。


    林安染猛然轉目看向張家所有婦人,皆在這些婦人的眼中看到了對瑩婕妤的盲目信任。


    林安染的心咯噔了一下。


    看來瑩婕妤早已經洗腦所有張家人,將張家化為了她最忠誠的信徒。


    如此一來,隻怕對付瑩婕妤,還得把張家一起給端了。


    若隻是一個張家,還不至於讓林安染發愁,讓她發愁的是不知京中還有多少官員的家人已經被瑩婕妤蠱惑。


    想到此,林安染果斷下令:“將瑩婕妤與張家眾人一並拿下,押入掖庭。”


    林子睿領命,沒有再給瑩婕妤反抗的機會,直接命令禁軍將瑩婕妤拉走。


    瑩婕妤本還大喊著要見皇上,但卻被德妃貼心的塞了一嘴的草,讓瑩婕妤喊不出聲。


    與此同時,林安染怒問:“還有人要為瑩婕妤求情嗎?”


    在場眾人本還有蠢蠢欲動的,可看著林安染如此決絕,且皇上都把禁軍派來了,最終隻得閉了嘴,明哲保身。


    見無人為瑩婕妤求情,林安染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即便這些人中真有加入了輪回聖教的,但還存了理智,沒有完全被輪回聖教洗腦。


    隻要一個人還有理智,那就還有得救。


    鬧了這麽一出,賞梅宴也沒了繼續下去的必要,至於之後的臘八宴,也隨即取消。


    官家婦人在禁軍的“護送”下,井然有序的離開了皇宮。


    原本還有些官家婦人對皇後取消臘八宴一事頗有微詞,可當她們在午門遇見了同樣被禁軍“護送”著離開皇宮的文武百官時,那些微的不滿也就蕩然無存了。


    畢竟皇上都下令取消了臘八宴,誰還敢有意見呢?


    而當他們出了午門,馬車才行至朱雀大街街口,就遇到了羽林軍的盤查,與封街,讓所有車馬行人繞行。


    哪怕是權勢如林太師這樣的人物,也必須繞行。


    林太師在得知這是皇上的命令後,便並未多問,讓車夫聽從羽林軍的安排。


    可也有好奇之輩下車詢問緣由,得到的卻是羽林軍的冷聲嗬斥,不得不灰溜溜的坐上馬車繞行回家。


    雖是繞行,但所有人還是聽到了羽林軍封路的路段傳來了鬼哭狼嚎的哭喊聲,以及絕望的嘶喊。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神秘,就越是想要探究。


    故而眾人在回到府中後,立馬就差人去探聽了朱雀大街的情況,這才得知太陽落山時,竟有十幾個人在朱雀大街街口集體焚身。


    而在那些焚身之人中,竟還有一個四歲的小兒。


    再聯想到之前在朱雀大街入口聽到的哭喊聲,腦海中立馬浮現了集體焚身的場景,不由嚇得汗毛倒豎,心裏發毛。


    與此同時,皇宮內。


    林安染在送走了所有官家婦人,以及安撫好了所有妃嬪,並施行了宵禁後,便去了太醫署。


    才剛剛進到太醫署,就聞到了一股焦臭的味道。


    那焦臭的味道刺鼻,竟將太醫署的藥味掩蓋,讓人聞著作嘔。


    林安染並未讓春華陪著,而是獨自隨著太醫署的醫侍走向了偏僻的殿宇。


    她不想讓春華看到太過慘烈的畫麵,以免給春華的心理造成負擔。


    越是接近那殿宇,焦臭的味道就越是濃烈。


    寒風中,哀鳴的哭喊聲伴隨著風吹的怒吼飄入林安染耳中,就仿佛地獄中傳來的哭泣。


    林安染才剛剛走進殿宇,郭翊辰的身影就從房中走了出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林安染的視線,擔憂的問:“這夜深風大,你怎麽不在鳳儀宮歇息,來此作甚?”


    他擔憂的嗓音中帶著幾分不滿,怪林安染不好好照顧自己。


    林安染本就在病中,臉色稍顯蒼白,被寒風一吹,更是白的毫無血色,可一雙硬氣的鳳眸卻異常堅定的看向了郭翊辰。


    “臣妾聽聞焚身之人中還有兩人活著,並被接入了太醫署醫治,故而臣妾想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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