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營飯店,蘇念念用力吹著勺子裏剛出鍋的餛飩。


    顧肆年似是感受不到燙似的,大口吃著。


    蘇念念見狀,皺眉提醒:“吃太燙,太快對胃不好,你慢點。”


    話音剛落便將一顆餛飩放入嘴裏,顧肆年見她被燙到哈氣,都不願將餛飩吐出來,起身去櫃台買了兩瓶北冰洋,放到她手邊。


    “謝謝。”


    蘇念念接過喝了口,緩解舌頭上的灼燒感。


    顧肆年將涼菜往蘇念念跟前推了推:“剛剛不是還提醒我慢點吃。”


    “我餓,”蘇念念自己都沒發現,她此時說話的口氣,像極了跟自家男朋友撒嬌。


    將蘇念念送回知青院,天已經黑透。


    蘇念念看著顧肆年,“天黑路不好走,男生寢室那邊剛好空著一間。”


    蘇念念話落,就對上顧肆年含著笑意的眸子。


    “擔心我?從這裏回駐紮地隻用四十分鍾,我對自己車技很有信心,快回去吧,”顧肆年說著,將那包他特意給她買的大白兔奶糖塞她懷裏。


    注意到小丫頭紅彤彤的耳朵,和淩亂的步伐,顧肆年嘴角笑意更明顯,目送小丫頭走進知青院內,才發動車子離開。


    趙嬌看著蘇念念懷裏足有一斤的大白兔奶糖,眼底滿是嫉妒。


    “聽說你男朋友給你送了不少東西!”王靜眼帶羨慕看著蘇念念。


    蘇念念點頭,認真看著她,等待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王靜被蘇念念盯得不好意思,她聽胡家駿說,蘇念念男朋友給蘇念念送了一整箱肉罐頭。


    若不是想吃肉罐頭,她也不會開口問,但此時對上蘇念念黑黢黢的眸子後,原本心底的那點小心思,瞬間不敢表露。


    隻得硬著頭皮幹巴巴解釋:“我就挺羨慕你找到這麽好的男朋友,恭喜啊。”


    王靜說完揉了揉鼻子。


    蘇念念勾起嘴角,看著她道了聲謝。


    回到房間,蘇念念抬手將顧肆年送來的東西收入空間,留空箱子繼續擺在角落。


    第二天一早,上工鈴沒響前,蘇念念已經收拾妥當,吃完早飯,桌子上擺放著從拐子窩點收來的東西。


    亂七八糟的錢加一起一共七百三十五塊零六毛。


    物資有一百斤麵粉,五十把掛麵,二十五斤大米,五十斤紅薯,五十斤土豆,各種蔬菜兩筐,可以看得出東西是那些人自己留著吃的。


    若不是手邊的盒子分量夠重,蘇念念都覺得這些綁匪有些磕磣,用鐵絲將上麵掛著的鎖撬開。


    和蘇念念預想的一樣,盒子裏放滿了小金魚,將小金魚全部倒出,發現最下層壓著一張羊皮紙。


    仔細看半天,蘇念念也沒弄懂羊皮紙上的內容,反倒是那個被她放在一旁的盒子,被她看出些門道。


    對著盒子好一通翻騰,在盒子內側角落發現一處異樣,用繡花針紮進去,輕輕撥動。


    “哢嚓,”盒子底部鬆動,掀開就見裏麵放著一塊十分通透的祖母綠玉佩。


    玉佩上雕刻著一幅山水畫,但蘇念念總覺得眼前玉佩上的山水畫不夠完美。


    上工鈴響,蘇念念將東西收入空間,揣上兩塊水果硬糖出門。


    天氣越來越涼快,活計也越來越輕鬆,蘇念念,馮墨,馮夢雪所在的小隊,今天被分去曬穀場剝玉米葉。


    李冬豔,董秀秀,他們則去摘玉米。


    金慧大姨媽不舒服,好幾次想要開口和蘇念念,馮墨,馮夢雪他們誰換一下,可三人像是看不到她看他們的目光似的,徑直路過她走去曬穀場。


    李冬豔最看不慣這種,希望別人幫忙,還想對方先開口的人,戴好手套,跟著相熟的嬸子,快步走去任務地。


    李寡婦看了眼新來的知青,笑著上前:“閨女,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金慧聲音裏滿是委屈:“特殊時期,是有些不舒服。”


    李寡婦盯著金慧的臉,越看越滿意:“大娘跟你換,你去曬穀場剝玉米葉子,我去你的任務地掰玉米。”


    金慧聞言強壓下上翹的嘴角,拒絕道:“這不合適,我隻是身體不舒服,忍一下就好了。”


    金慧的小動作都是李寡婦玩剩下的,若不是覺得隻有眼前這丫頭和她兒子最是般配,她才不會特意來接近她。


    看到金慧出現在曬穀場,蘇念念並不驚訝。


    中午快下工時,李寡婦蒼白著臉出現在曬穀場,視線直勾勾落在金慧身上。


    金慧見躲不過,隻得快步走向李寡婦,”大娘,您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扶您坐會。“


    蘇念念單手支著下巴,腦海中莫名想起那天在拖拉機上和李寡婦對視的那個眼神。


    她不信李寡婦唯一的兒子被唐琳琳送去吃花生米後,她還能和知青們和平相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蘇念念聲音很輕。


    但本就坐在她身邊的馮夢雪卻聽的真切。


    傍晚下工,王靜打算鎖大門,卻一直不見金慧回來。


    回房間,見黃曉娟正在擦頭發,皺眉不耐煩問了句:“黃曉娟,你和金慧關係最好,知道她去哪了麽?”


    黃曉娟搖頭,“我今天掰玉米,她身體不舒服和一個大娘換了一下,中午我就沒見她回來。”


    李冬豔離開時,見李寡婦和金慧說話,扭頭看向黃曉娟:“大娘?哪個大娘?不會是李寡婦吧?”


    黃曉娟意識到不對,放下手裏毛巾,表情多了一絲緊張:“那個大娘有什麽不對麽?”


    李冬豔將洗腳盆放到架子上,平靜敘述:“李寡婦唯一的兒子,欺負過知青院的一位女同誌,那位同誌性子比較烈,不同意李寡婦讓他兒子娶她回家的做法,把李寡婦兒子送去警察局吃了花生米。”


    黃曉娟手裏的梳子,聽到對方被送去警察局吃花生米後,掉在地上,她沒想到知青和老鄉之間還有這種恩怨。


    “可這跟金慧有什麽關係?”黃曉娟不解。


    王靜見她真不懂,沒忍住反問:“你覺得作為一個母親,她好不容易養大的寶貝兒子,因為某個人丟了小命,她會不想著報複麽?若不是唐琳琳出事被送去農場,你覺得李寡婦會不針對她?”


    黃曉娟忽然知道李冬豔為什麽剛剛那麽激動,作為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失去害死她兒子的凶手後,她會將這份仇恨平等轉移到,所有女知青身上,又怎麽可能會反常到對女知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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