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蘇念念用力將門推開,皺眉看著坐在顧肆年病床前,正在掉金豆子的女人。


    “同誌,你找誰啊?”


    蘇念念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我是他未婚妻,請問你哪位?”


    陳曉玉被蘇念念的話驚得眼淚都嚇回去了,手指著蘇念念,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蘇念念揪起女人將她丟出病房,直接將門反鎖,走到顧肆年身邊,伸手探向他的手腕。


    隨著時間推移,蘇念念的臉色愈發難看。


    她雖然不知道顧肆年執行了什麽任務,但顧肆年被人注射大量神經毒素,同時顧肆年腦袋被重物擊中,導致裏麵有淤血壓迫神經,以至於他昏迷不醒。


    意識到顧肆年的病拖不得,蘇念念忽視門外的吵鬧聲,將金針在床頭櫃上鋪開,掀開顧肆年蓋的被子和衣服,迅速下針。


    不同於之前紮馮墨那般,所有針紮上後,金針才逐漸跳動,這次針在紮上便一直在跳動。


    黑線也在蘇念念紮第一針開始便在針附近聚集,隨著蘇念念針落完,比馮墨更多的毒素,已經布滿顧肆年整條手臂。


    同樣割破手指放血,蘇念念對待顧肆年的動作,明顯比對待馮墨溫柔很多。


    十分鍾後,蘇念念剛收起金針,將顧肆年衣服整好,蓋上被子,病房門便被人撞開。


    “什麽味?”


    “好臭!”


    女人推開人群,怒視著蘇念念:“你在房間裏對顧團做了什麽?”


    蘇念念將腳邊裝著毒血的垃圾桶踢到衝進來的人跟前。


    “作為他的女朋友,我不想看他一直躺著,順手幫他解個毒而已。”


    蘇念念說著,猛地湊近陳曉玉,果然在她身上聞到和毒血裏有著相同成分的味道。


    陳曉玉被蘇念念忽然靠近嚇到,後退一步和蘇念念拉開距離:“我們從來沒聽顧團說過他有女朋友,你肯定是假扮的。”


    顧肆年睜開眼,看到蘇念念擋在自己病床前,眼底滿是欣喜,調動身體僅剩不多的靈氣運轉一周,讓原本虛弱身體恢複些力氣。


    蘇念念感受到身後男人動靜,略帶同情看著對方。


    “我是一名知青,你若對我的身份存疑,可以隨便查,但空口白牙誣陷,那我就不的不反推一下你懷疑我身份的目的。”


    蘇念念坦然自信的樣子,讓陳曉玉覺得刺眼。


    趙剛,吳峰站在人群裏,先其他人一步發現顧肆年蘇醒,三人視線對視上的瞬間,兩人退出一人去找醫生。


    陳曉玉為了刺激蘇念念,故意大聲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顧肆年之所以躺在這裏,是為了救我。”


    蘇念念皺眉,嫌惡看著對方:“你覺得自己害一個優秀軍人受傷,很光榮是麽?”


    顧肆年艱難坐起身,看向站在人群裏的趙剛:“還不快把她抓起來。”


    不等趙剛有動作,蘇念念先一步將人製住。


    趙剛上前剛要伸手,就見蘇念念動作十分利索將陳曉玉下巴卸掉。


    對急匆匆趕來的醫生道:“安排個牙醫,將她後槽牙裏的毒取出來。”


    陳曉玉怒視著蘇念念,她不懂自己到底哪裏暴露了破綻,竟被眼前這個女知青一眼識破。


    趙剛和吳峰將人帶走,一眾醫生對顧肆年一通檢查,給出的最終結果卻是,壓製顧肆年神經的血塊消失。


    而那一垃圾桶毒血被忽視了個徹底。


    送走醫生,顧肆年坐在病床上抓住蘇念念的手不肯撒手。


    “你怎麽看出那個女人有問題的?”


    蘇念念從口袋裏摸出指甲剪,趴在顧肆年身邊,邊幫他剪指甲邊回答他的問題:“她身上有你身體裏放出毒血的毒素味道。”


    顧肆年在蘇念念鼻尖點了點,語氣裏多了些寵溺:“你鼻子倒是尖,那你怎麽知道她後槽牙藏毒的?”


    蘇念念抬頭,語氣裏多了一絲嫌棄:“我都把她氣到握拳頭了,她卻不敢咬牙,你不覺得反常麽?而且我說我是知青故意沒說是哪裏的知青,也沒說自己名字,是不是很聰明。”


    顧肆年被蘇念念得意的小表情逗笑,剛要伸手將人拉進懷裏。


    病房門便被人敲響。


    蘇念念起身將門打開,看到幾位一身軍裝的男人時,表情有一瞬愣怔,下意識和對方打招呼:“你們好。”


    “小同誌,你就是肆年結婚報告上的那位吧?”


    “領導好,我是顧肆年的女朋友蘇念念,”蘇念念看不懂他們肩膀上的職位,見對方年長顧肆年,就直接稱呼對方為領導。


    見蘇念念大大方方,臉上掛著笑,沈衛國對眼前愛笑的黑丫頭印象很好。


    跟在沈衛國身後的陸慶豐看了眼蘇念念,眼底同樣滿是笑意。


    顧肆年看向蘇念念柔聲和她介紹眼前兩人:“這位是我們首長沈衛國,他旁邊那位是我們政委,陸慶豐。”


    “兩位領導,你們先和顧肆年聊,我去打熱水,”


    蘇念念提出要去打水,也是想把空間留給對方,畢竟顧肆年剛醒來,兩位領導就急匆匆趕來,想必除去擔心,還有顧肆年任務上的問題要問。


    “不用那麽麻煩,剛好我們也有問題想問你。”


    沈衛國直接坐在顧肆年病床上,蘇念念見狀,將床邊凳子遞給陸慶豐,順手將門關上,自己乖巧靠牆站著看向兩位領導。


    “您問。”


    “是這樣的,你是如何判斷那個女同誌有問題的?”沈衛國口中的女同誌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帶回去審問的陳曉玉。


    蘇念念看了眼顧肆年,彎腰將被蓋住的垃圾桶從床底拉出來。


    “這裏麵是我從顧肆年身體裏排出的毒血,那個女人身上有相同的味道,還有,我不清楚顧肆年之前的檢查結果,但他醒來之後,醫生檢查時,並未提及他中毒的事情。”


    “而且這種針對神經的毒素,對神經的損壞超出想象,也幸好顧肆年腦袋受傷,毒素滯留在身體裏,並未發揮作用,若是換成正常人被注射這種毒素,意誌不堅定的人,會變成見人就攻擊的怪物。”


    蘇念念的話,讓兩位領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同時也讓兩人想起,同樣執行過這個任務的,另外一名被安排進研究所的團長。


    “你有法子救?”陸慶豐眼神裏多了一抹希冀。


    蘇念念不敢輕易打包票,“我需要見到人,看過對方情況後,才能給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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