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嫿嫿和飄飄姑娘她們來了。”


    “快來、快來,悶死我了。”


    飄飄坐於室內緩緩彈琴,嫿嫿四處觀察,這裏不是書房,沒有筆墨紙硯,她稍且安心。


    “近日可有去宮裏?”宋瑛問道。


    “昨日就去了。”嫿嫿將自己的畫卷展開,將新作的美男圖呈給宋瑛觀賞,而後說道:“有個趣事兒,公主將您作的畫收起來了。”


    “收起來了?為什麽?不是說要把我和你的畫掛在一起,以作激勵嗎?”


    宋瑛很傷心。


    嫿嫿汗顏,“公主說她殿內好像出了賊。”


    “啊?”宋瑛擔心道:“難不成是為了偷我的畫作?公主發現了?”


    嫿嫿咽口口水掩飾內心的尷尬,“公主發現您畫的那幅畫被人動過,說怕被人偷走,所以就將它收起來了,她想看的時候再拿出來。”


    宋瑛由陰轉晴,“原來是這樣啊,那可得把我的墨寶收好了。”


    嫿嫿朝憋笑的飄飄瞥了眼,敷衍地點點頭,“是啊、是呀,郡主墨寶一定不能被賊人所奪。”


    真實情況是,公主很可惜這畫竟然沒被偷走。從痕跡上看,像是偷走過又送回來了。


    她不太明白,既然看不上,幹嘛還要冒險來偷呢?


    不過以這番理由告知宋瑛,就當是給自己積德了。


    飄飄一曲彈完,再起一曲,嫿嫿又換了一幅畫。


    這次是山水,嫿嫿指著畫中一處道,“此畫乃是公主所作,因公主畫作無法帶出,我便記下,重新臨摹了一幅。郡主您看看,這畫裏究竟要傳達什麽意思?”


    去宮裏時,嫿嫿本想讓公主畫人,公主非要說畫山水。


    嫿嫿起先不懂,待看到公主畫作,發現她竟犯了之前的錯誤,不由心生疑惑,一番試探,便知公主想借畫傳遞消息。


    於是嫿嫿一回風月堂就憑著記憶毫無差錯地臨摹了一份。


    “郡主您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不論是景物大小、視線遠景,都不對。這些問題,外行看不出,但懂行的一眼就知道,公主她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宋瑛拿起畫像邊看邊走邊思索……


    這些錯誤點,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明明畫的是白日,可天上的雲卻像是無意灑了墨,變得有些陰暗;


    竹林裏那些細細的黑點,近看雜亂無章……


    宋瑛將畫掛在牆上,拉開一段距離觀看,發現這些黑點好似像一個‘人’字?


    河邊的垂釣者的腿……好像不是腿,又好像是魚變成了他的腿?還是將腿畫作了魚?


    暗雲……像人的竹林黑點……像腿又像魚……


    宋瑛眼雖腦動,她又問嫿嫿,“你與公主可有聊些什麽?”


    嫿嫿:“有的。我本說畫人,公主說,不要畫男人,說她夜裏夢到一可怕男人衝她傻笑,把她嚇醒了。”


    傻笑的男人……


    宋瑛:“還有呢?”


    嫿嫿歪著頭想了想,“恩……公主還說畫山水挺好,她喜歡那種隱藏於山間的感覺。”


    隱藏?


    “還有嗎?”


    嫿嫿繼續努力回想,“對了,我們作畫的時候,公主打死了一隻蚊子,還說這蚊子惱她作畫,心煩。”


    蚊子?


    宋瑛對飄飄道:“換一首慢點的曲子。”


    “是。”飄飄纖手一動,曲風霎時變化。


    宋瑛閉著眼睛,聽著音兒,開始將所有的線索一一整合、分開、再重新整理……


    一首曲子就要完了,就在飄飄準備下一曲,宋瑛睜眼拍桌,“哈!知道了。”


    嫿嫿被她驚得一個激靈。


    宋瑛笑道:“行啦,辛苦了,回風月堂吧。”


    飄飄走前將自己收集的消息冊遞給宋瑛,“長公主在翠青苑設宴,甚是有趣。”


    宋瑛接過冊子,“好,我知道了。”


    等二人一走,宋瑛將冊子先放好,隨後差人去請宋時鶴。


    宋時鶴此刻正在同宋晉卓談事。


    “解藥已經做好了?”


    “恩,不過還不完善,阿姐還在做調整,以她自己的判斷,不需幾日便可做出新的。”


    宋晉卓眼裏透著十分的滿意與讚賞,“隻要是這丫頭想做的事,總是能成的。”


    宋時鶴道:“解藥一成,怕是攝政王那邊會有所動作。”


    宋晉卓雙眼微眯,單手握了握扶手,“你有何想法?”


    宋時鶴:“如今京城各大藥鋪均出現被人大量買走藥材的事。我與阿姐一番商量,王爺如此急於做出黑斑奪的解藥,怕是要……打仗了。”


    宋晉卓微微頷首,“繼續。”


    宋時鶴繼續道:“北朔有國公一族鎮守,西北往南乃霍家一族,李尚書所管轄的兵力則直麵萬臨。”


    “國公乃王爺一脈,怕是不會輕易動用,而霍家……最近萬臨南月打得火熱,王爺可能會趁亂出擊,屆時姐夫自當首當其衝領命出征。”


    宋晉卓眼中精光閃過,“霍家父子好歹身經百戰,再則打仗本就有輸有贏。”


    宋時鶴道:“可要是有人不想姐夫他們贏呢,亦或者隻想讓他死。”


    父子對視,忽明忽暗,諸多話語盡在眼中。


    年關時,越少知沒有得到霍家的兵權。若越少知借著征戰的名義,讓陛下下旨令霍臻出征,一旦上了戰場,世事無常,難以預測。


    宋晉卓沉吟片刻,“霍臻若想護得妻兒周全,他必須勝。”


    宋時鶴起身站在宋晉卓跟前,對著他拱手鞠躬,“阿姐解藥製成,便會與王爺商談,她要去邊關。屆時,發兒等人會回府,兒子已同意。”


    “你如今行事也是越發大膽了。”宋晉卓笑意不及眼底,但怒意也並未展現。


    宋時鶴再次一拜,“將軍府出事,宋家也難以逃脫。”


    宋晉卓眼神微蔑,“時鶴,你該知道,宋家要丟棄一個無用之人,有的是辦法。”


    “是嗎?父親還在想著,二姐那個未封世子的孩子?”


    宋晉卓聲音轉冷,“隻要孩子活著,婼兒還是王妃,終有機會。”


    宋時鶴搖搖頭,宋晉卓其實什麽都知道,他這般說也不過是在試探自己。


    “父親比兒子厲害,也比兒子看得透徹。如今二姐和孩子被送去嵐山,王爺轉眼就去將軍府……父親,阿姐被王爺傷過,自然不會在意,但你我同為旁觀者,難道還看不清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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