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威嚴中年的態度變化,完全超出了他們幾人的預想,怎麽會突然就對著他們來了?


    簡直是半點摸不著頭腦了。


    一時間,更是個個呆若木雞,半晌憋不出一句話來。


    見得他們遲遲不說話,威嚴中年在沉吟了片刻後,接著道。


    “在我上等區域,一向以嚴厲著稱,對違反規則者,蓋不容忍。”


    “但對於點火慫恿,罪魁禍首者,更是絕不留情。”


    說話間,威嚴中年的目光,轉向了吳雲他們三人。


    “王通,我責罰你宗弟子月伊人,接下來,取消比賽資格,不得繼續參賽。”


    顯然,這是對月伊人違規殺人的責罰。


    可說完之後,威嚴中年的雙眸,猛地轉向了花符。


    那眼神的變化,可謂是無比的清晰。


    但他並未直接說花符,而是對蕭典,聶自白幾人說的。


    “你們幾個,雖然有錯,但念及隻是從犯,且並沒有做太過出格的事,暫且不做處罰,但如果之後還敢做類似的勾當,我保證你們會後悔。”


    不得不說,當聽得這番話的時候,雖然能夠聽得出,這威嚴中年有點偏向於吳雲他們的意思。


    可對於他們幾人的處罰,也不算嚴重,所以,也算是鬆了口氣。


    而他們除了認為這威嚴中年稍微有點偏袒吳雲他們外,更多的,認為此人是來充當和事佬的。


    如此一來,他們也就沒那麽擔心了。


    便是那還沒有被點到名,且多次被定義為罪魁禍首的花符,同樣如此認為。


    他覺得,既然對王通,月伊人,以及對蕭典,聶自白等人的處罰這麽輕,那麽對他,應該也不會太過嚴重,頂天頂天,也就免去他落花宗繼續參賽的資格罷了。


    而現今落花宗三個弟子,有兩個都已經被打的是一死一廢,他也不抱什麽繼續參賽的希望了。


    拿個倒數第一,認栽唄。


    還能怎樣?


    隻不過,他想的似乎有點太簡單了。


    他也把威嚴中年的那一句,對於始作俑者的絕不姑息,聽得太玩笑了。


    事實,又怎會如此簡單?


    “花符,整個事件,你是最大的始作俑者,沒有你,這後續的一切,根本不可能發生。”


    “無中生有,企圖顛倒是非,你責任最大,責罰,自然也是最重。”


    “你本該死,但念及也為首犯,我且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赦。”


    “廢你一臂,落花宗,除名中等區域五大宗。”


    威嚴而充滿了讓人無法反駁的氣魄和堅定。


    而當這幾句話出口的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無論是恐懼的,驚訝的,圍觀的,喜悅的。


    所有人,都是如此。


    在那一個瞬間的十幾個呼吸裏,他們絕對都是呆滯而幾乎窒息的。


    不僅花符和其他一眾圍觀的人沒有想到。


    便是連王通,吳雲他們,都完全的沒有想到,這威嚴中年,居然會如此輕描淡寫的,把對花符的罪責,壓到這麽重。


    廢去一臂,雖然沒動修為,可卻也等同於廢了花符三成,甚至近乎一半的實戰能力。


    而把落花宗降級,從五大宗中除名,卻甚至是比廢去花符一臂,還要更加讓人意想不到的責罰。


    所有人都在驚駭而呆滯的情緒中,如木雞般的杵了十幾個呼吸。


    終於,作為被責罰的主人公的花符,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他恐懼,害怕之餘,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憤怒。


    當然,他更想擺脫這種責罰。


    但事已至此,多餘的解釋,已經毫無用處。


    所以,自然是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認錯和求情。


    “大人,大人,我錯了,我不該如此愚蠢,是我的錯,是我汙蔑在先,才導致道王宗弟子殺人。”


    “大人請莫要與我這等愚蠢之輩一般見識,我已知錯,我真的知錯了,我更保證,往後絕不會再犯,倘若再犯,我花符必定親手卸下自己的手臂,送到大人麵前。”


    “這次,請大人網開一麵,不要卸我手臂,請大人網開一麵,不要卸我手臂!”


    這番言辭,可謂是聲淚俱下,哭聲陣陣。


    話到最後,花符更是一把跪倒在地,磕頭祈求,以彰顯他的知錯態度。


    而一旁的蕭典,聶自白,甚至包括周遭圍觀的一小部分人,都有點想要上前給花符求情的意思。


    隻是,他們也不是鐵腦袋。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那威嚴中年對於花符的求情,是什麽態度之際,他們怎麽敢一起去求情?


    萬一,把自己也求進去了呢?


    所以,他們必須得先等一等,等著看那威嚴中年,對於花符的求情,是什麽樣的態度。


    如果有所鬆緩,不如之前堅定,那麽他們再去幫著求情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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