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鞭子揮的劈啪作響,一下一下都恨不得將李書敏這些年來受的罪給還回來!


    “你怕是忘了我李家世代從武,也就你們欺負她好性子!不敢同你們魚死網破!”


    李書敏當年顧忌尚且年幼的兒女,但如今兒女都已成年,也不必再顧忌什麽。


    大夫人最可恨的就是,這老太太私底下折磨媳婦的手段猶如訓狗一般!招招手便來,揮揮手便走,動不動就到佛堂邊上站規矩,一府的人都看著!


    螞蟻吞象一般,一點一點,將李書敏的魂兒都吞吃了!


    以至於她好好的長姐,成了現在這副七魄不全的模樣!


    別說一個李家老太太,他禮國公府哪一個賠的起?!


    “你們禮國公府,窮就算了,拿我姐姐的吃我姐姐,一家子老小都靠我姐姐養著,怎麽還敢欺她至此?”


    “今日不給你們個教訓,還真當我李家的人都死絕了!”


    “不必等老家來人,我今日便收拾了你這恬不知恥的無恥老賊!”


    次日清晨,一個巴掌大的小木盒被人送到禮國公府。


    “老爺,外麵送來的。”


    禮國公的長隨小心翼翼的捧著東西進來,恭恭敬敬送到禮國公的桌上。


    禮國公昨晚看著自己老娘被李家人帶走,心中不免愧疚,此時正對著自己父親的牌位訴苦。


    “爹,不是我不孝,實在是這些年娘欺負李氏欺負的太狠,給人家都欺負瘋了,現在人家家裏人找上來,尋上娘親也是應當的,何況那女人早些年就瘋了!”


    “如今叫李家人發現了,新仇舊恨的,這……我也是攔了的,隻是沒攔住!”


    禮國公在牌位前將自己的責任拋的一幹二淨,仿佛從頭到尾都是清清白白。


    “我本來和李氏過得好好的,是娘嫌棄李氏沒生出來孫子,所以才左一個妾室右一個通房的送給我,娘親自給我送的,我也不能不收不是……”


    長隨送來的東西,禮國公順手接過來,打開的瞬間,等看清楚裏麵的東西是什麽後,被肥肉壓成一條縫的綠豆眼一下瞪得老大!慌不擇路的將手中東西扔出去老遠!


    “混賬!!!”


    盒子裏的東西飛出去的一瞬間便掉了出來,裏麵裝著的,是一隻血淋淋的耳朵!


    不用想也知道,這耳朵是誰的,禮國公嚇得跌坐在地上不斷後退,看著那耳朵,肥胖的手指顫巍巍的指向門外,嘴唇都忍不住哆嗦,又驚又怕:“李家瘋了不成?趙憫山呢?!趙憫山也不管管?!”


    “她要幹什麽!”


    “她難道還要殺人麽!這哪裏還有個女人的樣子!!!”


    禮國公自詡這輩子閱女無數,嚐過李書敏這樣的世家貴女,也嚐過小家碧玉,青樓裏的花魁,巷子裏的暗娼,他什麽女人沒見過?


    唯獨沒見過李書清這種,為了一個瘋子,竟然敢半夜闖入禮國公府將人帶走,甚至將他禮國公府老夫人的耳朵活生生割下來送到他麵前這等殺氣騰騰的女土匪!!!


    這哪裏是女人?!這分明是強盜!悍匪!瘋子!!!


    她難道不怕?!她姐姐瘋了,她也跟著瘋了?!


    “快!快給宮中遞帖子!”


    家裏是不能待了,昨晚上李書清那個瘋女人敢來抓他老娘,萬一她還不解氣特地再來抓他可怎麽辦?!


    他娘的耳朵已經沒了,他娘就他一個兒子,他可不能出事!


    禮國公連滾帶爬的站起來,驚嚇幾乎讓他站立不住,半邊身子都癱軟在長隨時身上,也虧得長隨有一把子力氣,否則兩個人都得倒下去!


    禮國公也不管自己親娘的耳朵還在地上,那盒子隨手一拋,正落在他爹牌位邊上,盒子裏的血漸漸流出來,緩緩蔓延到他爹的牌位底下。


    一道血線緩慢滴落,不知道的還當是祖宗顯靈了。


    禮國公顫巍巍的往外走,身上的衣裳還沾著血,長隨撐著他換了件衣裳,連滾帶爬的拿著帖子往宮門去。


    馬車走到一半,忽然在半道上停下,禮國公嚇得怪叫一聲,恨不能直接就此死過去算了!


    如果知道逼瘋李氏的代價這麽大,他們最多也就是將人扔在後院裏不管不顧,哪裏還會……


    不等禮國公多想,外麵便傳來一道清冽的男聲:“禮國公要入宮麽?”


    禮國公平日裏不上朝,自然聽不出周擎鶴的聲音,但他的長隨卻認識馬車上的皇室族徽,恭恭敬敬的在外麵喊了一聲鶴王殿下。


    一聽到此,禮國公嚇得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真是造孽!”見了鬼了,忘記李書清養了個好女兒,他娘的叫皇子都成她女婿了!


    禮國公沒出去,肥胖的身軀趴在桌子底下,抖若篩糠:“不是不是,不是去皇宮的!”


    此時此刻,禮國公想到皇宮之中不僅有周擎鶴與趙妨玉,還有李書敏的好女兒……


    那可是皇帝的寵妃呢……


    曾經有多高興,現在便有多害怕。


    旁人不知,難道孟家人還能不知?孟言真入宮為的就是幫李氏與孟言巽那小畜生!


    皇宮也去不得了,禮國公這些年也沒交什麽位高權重的朋友,即便是有,也不會為了禮國公這麽個廢物得罪了李家。


    昨日大夫人在禮國公府那一聲喝罵,京城還有誰人不知?


    都等看熱鬧呢!


    禮國公半道上遇到周擎鶴,無奈之下又退回國公府。


    趙妨玉坐在馬車裏不出聲,看著周擎鶴促狹的攔路嚇唬人。


    等人坐回來,周擎鶴才安撫的握住了趙妨玉的手:“安心,此事是禮國公府沒禮,隻要母親做的不出格,即便是鬧出去,也無礙的。”


    趙妨玉想起昨日大夫人那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緩緩搖頭,語氣滿是擔憂:“怕的就是這個。”


    “母親恐怕是恨不能手刃那惡婦的。”


    若非如此,禮國公怎會嚇得這早不早晚不晚的時節套車入宮?


    “母親昨日說,仇敵近在眼前,不能不報,姨母這些年時時刻刻被這毒婦吊在火上炙烤,毒刺錐心,否則如何能到如今這般地步。”


    “說的不好聽些,便是姨母已經瘋了十幾年了,隻是為人母的本能壓製著,才沒暴露出來。”


    李書敏能為了孩子,即便瘋了也硬生生忍住十幾年,大夫人也能為了李書敏,給禮國公府一個慘痛的教訓。


    怕的就是大夫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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