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故作疑惑:“這跟二丫頭五丫頭有何幹係?她們也製出了香露?要做香露生意?”


    趙憫山無言,但仍舊認為大夫人一碗水端不平。


    趙憫山自覺不能放任大夫人這般行事,緩和道:


    “我知道你心疼妨玉被錢姨娘苛待,險些害死,這些年,她在你的教養下,也長得極好,孝順知禮,你疼她也是正常。”


    趙憫山先把大夫人誇讚一番,肯定了大夫人的教育成果,接下來話鋒一轉:“但妨薇那丫頭難道就不孝順了?有些事,你身為當家大婦,也不能厚此薄彼。”


    大夫人當即放下香露,緩步走到趙憫山身前:“老爺這是什麽話!什麽叫我厚此薄彼?”


    見趙憫山不答,一臉不讚同的看向她,大夫人冷笑一聲:


    “那鋪子又不是我買的,是妨玉和妨錦怕我為難,多花銀子,也怕店鋪撐不下來,找我借銀子開的鋪麵!”


    趙憫山沒想到大夫人給趙妨錦和趙妨玉的鋪子裏還有這樣的內情,一時啞然。


    大夫人冷哼一聲,重又回到梳妝台前坐下。


    “我自知人老珠黃,不如宋姨娘合老爺心意,但捫心自問,這些年對府裏的這些丫頭,我也算仁至義盡。”


    “二丫頭我待她不好?三丫頭我待她不好?她犯下那樣的禍事,哪一樣傳出去不是要連累了趙家所有姑娘?要是放在李家,早就一碗藥送走了事!”


    “四丫頭,錢姨娘養不好她,我養!我好容易養大的姑娘,對我如親娘一般,這屋子裏的安神香,用的茶碗,果盤,戴的抹額,就是老爺你書房裏吹噓半年的茶具,也是四丫頭孝敬的!我不疼她,難道疼三丫頭五丫頭?”


    “老三老五都有親娘在,平日裏看我如洪水猛獸,四丫頭命最苦,她那個親娘自打她來了正院,除了來要她的月例銀子,沒問過四丫頭一句!這算哪門子親娘!一門心思隻想從府裏掏出銀錢貼補娘家!險些就把四丫頭耽誤的命都沒了!”


    “四丫頭養在我的院子裏,記在我名下,那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問我借錢想買個小玩意兒,我難道還有不允的?”


    “我就放出話去,不管是三丫頭,還是二丫頭五丫頭,她們想開鋪子,不必攛掇老爺你來找我,盡管去尋她們的親娘!”


    “別以為我不知道,老爺看五丫頭長得像您,每月都會私下貼補,都是女兒,老爺怎不說自己厚此薄彼?”


    趙憫山從一開始的理直氣壯,漸漸被說的弱了氣勢,直到最後大夫人點破他私下貼補妨雲,趙憫山才徹底偃旗息鼓。


    大夫人離開,離開時卻有一縷桂花香直撲趙憫山麵門。


    往日趙憫山不是沒收過趙妨玉送的香丸一類,隻是大夫人身上沒見佩戴香丸,趙憫山不有疑惑。


    待走到大夫人身邊,從崔媽媽手裏接過梳子,生疏的替大夫人通發:“我來後宅的時辰少,不知道這許多內情,五丫頭哭成那樣,我也是心疼孩子。”


    “你既然喜歡四丫頭,養著就是了,錢姨娘還能同你爭?”


    趙憫山的溫言軟語一句接著一句往外冒,但沒說兩句就沒了聲息。


    大夫人洗了頭,發絲輕盈柔順宛如絲綢,泛著黑亮的光,但這樣柔順飄逸的頭發,卻散發著一陣一陣的淺香。


    趙憫山的眼神不由往大夫人身上掃去,大夫人三十出頭,保養得宜,看著和二十七八也不差什麽,身材豐滿,骨肉勻停,難得的是那時不時散發出來的幽香……


    忽然起了興致。


    當晚就好好服侍了一番大夫人,次日起來,還有些疲憊。


    “鋪子的事,勞煩娘子再替薇兒和雲兒尋摸一個,連帶錦兒玉兒的銀子,也不必還了,銀子都從我那裏出。”


    說完轉身又將大夫人的手握在手心:“知道你喜歡玉兒,下回跟隨市舶司的商船回來,我多弄一些回來,給錦兒玉兒做嫁妝。”


    大夫人說好,但又道:“二丫頭五丫頭倒還好說,隻是三丫頭怕有些不好,畢竟要時常出門,還是留她在府裏,也免得生出事端。”


    幾年下來,趙憫山對趙妨蘭的親情已然淡了許多,再加上張姨娘多年不曾服侍,趙憫山幾乎忘記她,縱有當年的情分在,但兩人做下的蠢事足以令趙憫山被參上幾本,危及仕途,趙憫山不會再看她們一眼。


    所以對於大夫人不帶上趙妨蘭一事,也並未多說,點頭應允。


    大夫人這才眉眼含情送趙憫山上朝。


    崔媽媽眼看趙憫山走了,才回過身來恭喜大夫人:“夫人真是神機妙算!”


    此事瞞得過別人,瞞不過崔媽媽。


    大夫人一開始就喊崔媽媽去租了兩家鋪麵,一家大一家小,兩張租契放在趙妨錦和趙妨玉麵前,是她們怕虧本才挑了小的。


    知道趙憫山要來,她為妨玉和妨錦多要出來一份嫁妝,往後分到妨雲妨蘭手中的才會少一份。


    她不是什麽天菩薩,做不出拿自己嫁妝貼補別人孩子的瘋癲事。


    公用銀子多少,趙憫山私庫出多少,給誰多給誰少,那都是命。


    不多時,租票送到平波院。


    ·


    定下鋪麵,還有裝修的風格,趙妨玉和趙妨錦便開始尋覓穩定的香露原料供應。


    鮮花必不可少,做香露耗費的鮮花不少,僅靠家中的一個小花園是萬萬不行的。


    大夫人嫁妝莊子裏,有一個在京郊的園子,很遠,但種了不少花樹,還有一處泉眼,是專門拿來宴客賞景的好去處。


    隻是如今,這園子的用途倒是要變一變。


    趙妨錦和趙妨玉騎著馬,將園子略微逛一逛,當晚也就直接歇在園子裏,崔媽媽一路跟隨,還有車馬護衛,也還安穩。


    趙妨玉問管事要來院子的堪輿圖,就著燈火,兩姐妹對著堪輿圖頭碰頭研究。


    “薔薇水千金難求,但坊間仿製卻從未見過,藥店有賣藥露,隻怕一般人也不會如你一般聰慧,用做藥露的法子,反而做出香露來。”


    趙妨玉抿唇一笑:“我也是閑來無事琢磨著玩兒的,既然藥草能熏製藥露,為何花草不能熏製花露,正巧母親賞了我一套琉璃器,哪裏知道竟然真的成了。”


    這琉璃器能做的,可不止香露,但目前能合理出現,並且不讓人懷疑到她身上的,隻有香露。


    “咱們這店叫什麽好?我看人家的招牌,都是陳記香店張記香店的,我不想叫這樣的名字,”


    趙妨玉早有預備,緩緩在紙上寫下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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