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顧卿看了看亂七八糟的打鬥現場,對著大夥說到:“把賊人的屍體放到城門外,明天一早就進城稟告。”


    於是徐麻子領著人抬起屍體,抬到城門外,一排一排地排好,方便薑大人檢查。


    又讓荷花阿爹徐福樂把打鬥現場清理幹淨,到處都是血,明天百姓看到會害怕的。


    徐老大背起許蘆根,大家一起回到城門外,等待天亮就進城稟告。


    程顧卿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又看了看受傷的漢子,讓缺牙的徐福記替用碘酒消毒,又敷上了雲南白藥膏。


    至於想進一步看病,因為沒有大夫,也隻能等明天。


    仔細查看一下,發現漢子們受的傷都不重,又看了看許蘆根的腳,哎喲,怎麽好似腫起來了?


    莫非拐得很嚴重?


    許蘆根委屈地說:“大隊長,俺的腳好疼,俺走不了路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看許蘆根好似真的挺嚴重的。


    程顧卿安慰地說:“明天讓你大哥二哥給你看一看唄。”


    拐就拐了,不死人就行了,好好休養總會養回來的。


    許蘆根小夥子一枚,不是七老八十,過幾個月肯定又會活蹦亂的了。


    許蘆根眼眶紅紅,不知道是委屈還是真的很疼地說:“不用俺大哥二哥看了,俺都知道自己這次拐得很嚴重,俺沒有兩三個月是下不來床的了,哎喲,俺沒自由,失自由,俺傷心淚流。”


    程顧卿滿頭黑線,這是她偶爾說出來的話,怎麽被許蘆根學去了?


    要不要收知識版權費呢?


    許蘆根別看小夥子一枚,實際賺了不少錢,也應該藏了不少錢。


    像買豬肉,別人都一斤兩斤這樣買,許蘆根直接十斤以上這麽買,一看就是有錢的主,讓他出版權費應該能出。


    程顧卿正準備走出院子門口,忽然徐老三蹦躂出來,害怕地問:“阿娘,我害怕啊,哎呦,聽說你們打殺得很厲害,這次的賊人很多。阿娘,幸好你們沒事,哎,我可以安心去睡覺了。”


    程顧卿等人把賊人的屍體處理好,想回鋪子換衣服,敲了好久的門,徐老三才從裏麵打開門。


    這個貪生怕死的徐老三,等確定是徐家村的人才敢出來。


    程顧卿沒好氣地說:“睡,就知道睡覺!你好意思睡,大家都在拚死拚活,你倒好了,躲在家裏,都不去幫忙。”


    徐老三連忙喊冤:“阿娘,不是我不想去幫忙,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去幫忙,幫倒忙呢。到時候你們不僅要殺賊人,還要護著我呢。阿娘,我這是沒辦法啊。我一個弱書生,手無寸鐵之力,哪裏像你們這樣英勇。阿娘不是我不想去幫忙,我是不想拖後腿。”


    程顧卿懶得跟他說廢話,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惡狠狠地說:“去幹活,麻子在做糕點,你還不去幫忙。”


    徐麻子想著天亮了,鋪子肯定沒辦法開張了。


    明天大家肯定出來看熱鬧的了,哪裏還有空買糕點呢。


    想著還是請人算個好日子再開張,不算日子,就遇到賊人,觸黴頭呢。


    老祖宗留下的有些習俗還是要遵守的,他們吃過的鹽比俺們吃過的米還多呢,有時候必須聽老祖宗的話呢。


    開不了張,肚子又餓,於是徐麻子就準備做些麵包,餅幹出來,讓大家墊一墊肚子。


    忙碌了一個晚上,不累那是假的。


    程顧卿剛讓徐老三去廚房幫忙。


    徐麻子那邊就喊:“福達兄弟,快來灶房,來燒火。”


    徐麻子也不想跟徐老三同事,但又不能泄密,所以隻能喊徐老三過來幹活了。


    徐老三認為這個時候了,就應該好好睡覺,還吃什麽吃糕點。外麵一堆屍體,他們在裏麵吃東西,這樣顯得太那個了吧。


    不過徐老三不敢提意見,他沒有去砍賊人已經說不過去,再不去幹活,恐怕會被逐出村子。


    他娘都保不住他,或者不想保他。


    兩個官差找上程顧卿。


    其中一個官差問:“程娘子,你說這夥人還有沒有同夥呢?”


    程顧卿哪裏知道,搖了搖頭說:“俺也不知道啊,他們有一個沒死,讓薑大人好好審問。”


    另一個官差點了點頭說:“恩呢,哎,要是有同夥就糟糕了。我們害怕他們的同夥會再次來上元縣。”


    對於這個問題,程顧卿也無能為力,上元縣好似香餑餑一樣,吸引了不少賊人過來。


    程顧卿奇怪地問:“官差大哥,以前上元縣招不招賊人的啊?你們以前有沒有遇到過賊人啊?”


    這兩位官差是上元縣土著,問他們最清楚了。


    其中一個官差搖了搖頭說:“沒有啊,我們哪裏遇到過這樣的事。”


    另一個官差低聲說:“我看,這些賊人都是衝著城外的百姓來的,我們以前在城裏,一關城門呢,賊人想晚上來也來不了呢。”


    這麽一說,非常有道理,因為有城外的百姓,才有賊人過來。如果這樣的話,恐怕上元縣不安全呢。


    程顧卿正想說什麽,忽然徐大憨進來說:“大隊長,有人過來。”


    程顧卿和官差看了看,原來是附近的百姓。


    那個人看到程顧卿後,連忙問:“程娘子,剛才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銅鑼敲得那麽響的?”


    來人正是跟程顧卿買布料的管事,至於誰家的,程顧卿也不知道,隻是打個照麵,知道不是陌生人。


    陸陸續續地來了好幾戶人家的管事,都是過來問情況的。


    至於為什麽過來程顧卿這邊問,那是大家都知道徐家村的漢子被衙門臨聘為巡邏員。


    程顧卿的銅鑼聲不僅給徐老大一夥人聽到,附近的不少百姓也聽到。


    所以整個城外的百姓都惶恐不安。想出來查看,又不敢出來查看。


    無端端地響起銅鑼聲,都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有些好事地打開門縫看,沒看到人,又關起來了。


    有些趴在圍牆看,依稀看到一行人急匆匆跑過,立即嚇得不敢再看了。


    大家等了好久好久,等到鴉雀無聲,才敢派人出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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