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百姓越聚越多,許川芎和許麥冬又去看了看還剩下半條人命的山賊。


    看了看他被砍斷了一條腿,覺得醫術再高明也治不好。


    這個山賊要是幸能活命,後半輩子也會走不了路,完全一個累贅。


    不過山賊罪惡滔天,不值得同情,如果沒有山賊,他們的上元縣一切按部就班,大家平平安安地生活。


    程顧卿無聊地看著四周,也注意四周的環境。


    等了好一會兒,縣令薑大人終於緩緩而來,跟著他身後的是一群官府中人,當然還有徐秀才。


    徐大憨去報信的時候,徐秀才就知道有山賊了,於是急匆匆地跑到縣衙,等著薑大人處理。


    至於薑大人本來睡得好好的,正做著美夢,忽然有下人跑進來喊又有山賊下山了。


    薑大人從睡夢中一秒清醒,心裏暗叫一聲:糟~


    山賊下山,並且來上元縣打家劫舍,薑大人害怕死傷無數, 急匆匆地穿好官服。


    等下人又說山賊已經被全部消滅後,薑大人先愣了愣,隨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能把山賊一網打盡,也算有交代了。


    值班地官差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薑大人又愣住了。


    他們衙門的二十二人隊伍對上山賊的二十八人隊伍,最後結果是山賊死了二十七人,剩下一個山賊是因為審訊的需求才保住性命。


    至於官府這邊,有幾人受到擦傷,最嚴重的一人還是自己拐傷的。


    這麽說等於官府的隊伍完好無損。


    薑大人不敢置信,不過諒官差也不敢說謊。


    薑大人領著衙門的人急匆匆地走到城外,發現現場早就人山人海了。


    薑大人不由地嘀咕:一大早,百姓竟然那麽早起床,為了過來看熱鬧,連覺都不睡了。


    等走進最裏圈,一眼就看到兩排躺板板的山賊屍體,整齊劃一地排列。


    薑大人誹腹這個擺放屍體的人肯定有強迫症,要不然怎麽會擺得那麽整齊呢,看到都覺得頭皮發麻了。


    薑大人的到來,群眾自動讓出一條路。


    程顧卿看了看薑大人,黑眼圈挺嚴重的,看來睡眠質量不是很好。


    也是,做縣令其實要操的心還是很多的,也是挺勞累的。


    薑大人看了看一排一排的屍體,讓程顧卿上來回話。


    薑大人和顏悅色地說:“程娘子,昨晚辛苦你們了,多虧有你們,百姓才避免遭害。”


    程顧卿拱了拱手,連忙說:“大人,這是俺們應該做的。多虧有你的安排,俺們上元縣才躲過山賊的禍害。”


    薑大人眼睛一亮,覺得這個程娘子雖然長得粗魯,心卻非常玲瓏剔透。


    這說話的藝術,他非常喜歡。


    這麽一說,百姓肯定把剿滅山賊的功勞歸功於他這個縣令。


    程娘子真有點意思。


    薑大人也不否認,點了點頭問:“程娘子,把昨晚的經過說出來,你們是怎麽發現山賊的?”


    程顧卿一五一十地說道:“俺們二十人,十人白天值班,十人晚上值夜。俺們晚上值夜,會按照規定的計劃來巡邏。比如這一刻鍾在哪裏巡邏,那一刻鍾在哪裏巡邏。俺們巡邏的時候,看到有人影飛過。”


    薑大人和百姓聽到這裏,眼睛瞪得老大。


    人影飛過?是什麽樣的人影?


    肯定是一群山賊飛過。


    程顧卿繼續說:“俺們看到有人影飛過,覺得奇怪,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俺們找一個地方藏起來。俺們等了好久,一個人影又衝出來,之後一群賊人出現了。”


    百姓靜靜地聽著程顧卿講述昨晚的情況,大家都想知道他們是怎樣把山賊剿滅的。


    程顧卿往下說:“俺們看到山賊有二十幾人,再看了看俺們才十二人,想了想,肯定打不過。”


    大家聽到這裏心都提起來了,十二人對二十八人,哪裏比得過。


    群眾可害怕程顧卿他們頂不住山賊的攻擊。


    程顧卿又說道:“俺們的人數少,所以俺們要去找白天值班的巡邏人員支援。俺們看著賊人正往最外麵的一戶人家的圍牆爬上去。。。。”


    聽到這裏,忽然有人大喊:“什麽,山賊已經爬牆了,程娘子,你說的那戶人家不是我家吧?我家就是住在靠近官道的最外麵,離進城的人最近。”


    菊花阿爹好奇地問:“兄弟啊,你家是在靠近官道的右側吧,門前種了兩棵桂花樹吧。”


    中年男人聽到菊花阿爹的描述,臉色瞬間煞白。


    顫顫巍巍地說:“是,就是我家。我家門口就是種了兩棵桂花樹,我內人最擅長做桂花糕,還想著等桂花開了,摘下來做糕點。”


    徐大憨憨憨地說:“大哥,就是你家了,昨天晚上,賊人就是想爬你家的牆了,俺親眼看到,那些賊人的身手可敏捷了,一眨眼就爬到一半的牆,差點爬進去了。”


    在一邊的徐麻子並不關心賊人爬不爬牆。


    而是關心這位中年男人的媳婦做的桂花糕好不好吃,跟他比誰勝誰負。


    徐麻子也懂得怎麽做桂花糕,隻不過覺得沒什麽新奇,所以才不做。


    當然這些問題徐麻子隻是想想而已,不敢問出來。


    他是大字不識,但又不是傻子,問問題也看時機呢。


    程顧卿安慰地說:“這位兄弟,你不要害怕,有俺們在,你家不會有事的。你想想,要是賊人能進去,今日你就不會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了。”


    程顧卿這麽一說,中年大叔的情緒才稍微穩定下。


    說得對,如果賊人闖入他家,就不會有閑情誌趣在這裏看熱鬧了。


    早就哭爹喊娘了,或者見不到今日的太陽了。


    程顧卿看中年男人穩定下來,繼續說:“俺們看到賊人正想爬進去,此時支援還未到,情況緊急,絕對不能讓山賊進去。於是俺們就拿起銅鑼,猛烈地敲起來,爬牆的賊人被嚇得從牆上跌落下來了。”


    程顧卿還拿起銅鑼,讓大家看一看,之後一敲,聲音響亮刺耳,圍觀的群眾連連後退。


    薑大人滿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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