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的那一刻,兩個官差迷迷糊糊地從瞌睡中醒來,打了好幾個哈欠,慢吞吞地回城報信了。


    一開始還非常緊張地去給薑大人稟告,連續了好幾次,大家已經麻木了,給薑大人報信的速度變得慢條斯理了。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兩個官差還想回家睡一覺,再去報信呢。


    反正山賊屍體就在那裏,又跑不掉,早報晚報一樣的效果。


    陸陸續續,城外聚集了不少人。


    城外的百姓不用說,有好些老熟人陪著徐家村隊伍看了一整夜的屍體,城內的百姓收到消息後,連早飯也不吃了,急匆匆地跑出城外看山賊屍體了。


    雖然在上元縣看屍體的次數有點多,也沒什麽好看。


    但主要圖的是氛圍,整個城裏的百姓聚集在一起,對著山賊屍體議論紛紛,大家都覺得非常過癮。


    百姓甲手指指地山賊屍體說到:“你們看,那裏有一具屍體非常的高大,像極了程娘子的大兒呢。”


    因為山賊,如今城內城外的百姓都認識程顧卿,自然也認識非常有特點的徐老大,至於徐老三, 有部分經常光顧徐記糕點的老客戶認識。


    群眾乙點了點頭說:“也不知道那個大個子的山賊跟程娘子的大兒子比,誰厲害呢?”


    群眾丙白了一眼群眾乙,沒好氣地說:“肯定是程娘子的大兒厲害啊,如果不是他厲害,現在躺地板的就他了。”


    這話說得非常有道理,吃瓜群眾連連點頭讚同,弄得群眾丙非常得意。


    群眾乙不服氣地說:“哼,我看未必。說不定程娘子和大兒一起對付山賊呢。母子倆一起上陣,肯定把那個高大個的山賊弄死。”


    這話也有道理,群眾乙強行挽尊,得到部分吃瓜群眾的認同。


    畢竟他們也不是在案發現場,哪裏知道當時打鬥的情況,說不定程顧卿母子倆合在一起對著山賊打打殺殺,自然是程顧卿母子完勝了。


    群眾丁連忙和稀泥地說:“你們倆別吵了,不管能不能打得過,反正山賊死翹翹了,我們的巡邏隊贏了。哼,這些山賊真不知死活,竟然還敢過來搶劫我們上元縣。不知道我們巡邏隊的厲害嗎?不知道我們薑大人的厲害嗎?這些人要搶劫錢,怎麽不打聽清楚呢?活該。”


    這話說得好,上元縣的百姓紛紛為群眾丁點讚。


    他們上元縣在薑大人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呢,他們上元縣的巡邏隊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高手雲集的隊伍呢。


    看一看程娘子的身形,再看一看她大兒的身形。


    看到這兩座山的身形,隻要有腦子的山賊就應該立即跑路了。


    這些過來搶劫的山賊真是有眼無珠,怪不得全軍覆沒。


    忽然群眾戊指著不遠處的一匹一匹的馬說到:“你們看一看那邊,怎麽有那麽多馬的?”


    十幾二十匹馬聚集在一起,這是非常少見的。


    也隻有楊江府過來的隊伍才看到。


    上元縣的集市非常少人賣馬,不,不要說馬,連牛也少有呢。


    群眾己早就看到一匹一匹的大馬了,神神秘秘地說:“我告訴你們啊,這些馬是山賊的,嗬嗬,如今是官府的了。”


    吃瓜群眾瞪大眼睛,緊緊地圍著群眾己,非常好奇地問:“怎說?真的是山賊的?這些山賊那麽有錢,騎著馬過來搶劫?”


    上幾次的山賊來了,什麽都沒帶來。


    而且吃瓜群眾認為有馬的人了,怎麽還去做山賊?


    賣掉馬也能得不少錢,哪裏用得著去做亡命之徒。


    群眾己指了指不遠處的徐麻子,低聲地說:“就是徐記糕點的大廚說的,嗬嗬,他說這些馬都是從山賊那裏繳獲的,等著官府來驗收呢。昨晚這些山賊就是騎著馬過來打家劫舍。嗬嗬,麻子兄弟還是說,就算騎著馬過來也沒用,遇到他們巡邏隊伍,隻要是山賊,就要把命留下來。”


    群眾己是徐記糕點的忠實粉絲--榜二大姐,整日幫襯徐麻子。


    一來二去自然跟徐麻子相熟了。


    聽到山賊又下山了,榜二大姐立即跑出城門看熱鬧,看到徐麻子便問昨晚的戰鬥激不激烈?


    徐麻子把能說的一股腦說出來,哄得榜二大姐連連稱奇,最後徐麻子還不忘地推銷自己的糕點,讓榜二大姐經常來光顧。


    榜二大姐聚集在吃瓜群眾中間,終於找到機會把新鮮又無人知曉的內幕爆了出來。


    榜二大姐看到吃瓜群眾驚訝的表情,精神文明前所未有地得到提升。


    想著等會去徐記糕點多買幾塊麵包,心情好,自然吃得多了。


    吃瓜群眾看到一匹又一匹的大馬,知道這是戰利品,嘖嘖地發出驚歎,恨不得這些戰利品是自己的呢。


    被官府繳獲,他們心疼。


    城外的人群越聚越多,幸好已經有經驗了,大家知道站在什麽位置最適合吃瓜。


    徐家漢子依舊拿著麻繩搭起警戒線,不準群眾太靠近屍體。


    薑大人領著一眾衙門人員姍姍來遲,看了看一排一排整整齊齊的屍體,已經麻痹了又麻痹。


    興致缺缺地看了看屍體,這次比較特別的是其中有一具屍體畢竟高大,至於其他跟前幾次大差不差。


    當得知這次繳獲了十幾二十匹馬,薑大人眼睛都亮起來了。


    這是那麽多不好消息中的最大好消息。


    薑大人笑容堆得滿滿地說:“程娘子,昨晚辛苦你了,昨晚做得很好。不錯,不錯。”


    程顧卿假裝客氣地說:“大人,這些是俺們應該的,不用客氣。”


    薑大人又讓程顧卿稟報昨晚的具體情況,聽到這夥山賊是因為剿匪才跑出來,瞬間滿頭黑線。


    心裏不由地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同意徐家村隊伍離開,還讓他們保持巡邏。


    薑大人說道:“程娘子,這些日子得要麻煩你們了。我們還要等寇大人回來。”


    程顧卿連忙拱手說:“薑大人,不用說,俺們明白的。俺們會繼續做好巡邏的。”


    薑大人滿意地離開了,臨走前還把十幾二十匹馬拉回府衙。


    至於山賊屍體,自然運送到義莊,等著給寇大人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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