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膏這東西,就算沒有見過實物,但圖片到處都有,隻要接受過九年義務的都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如果單單看一塊黑褐色的東西,程顧卿肯定認不出來,以為不知名物件,可看到李夫人特別享受地嗅一嗅,如癡如醉的模樣,用腳指頭都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


    程顧卿恍惚幾秒後,立即搶過李夫人的香爐,趕緊打開,把裏麵的東西用帕子捂住,不讓其繼續燃燒。


    隨後把窗戶全打開,還本能地用扇子把味道全散出去,等香甜的氣息少了許多,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李夫人和陳嬤嬤以及留在屋內的丫鬟愣愣地看著程顧卿,看著程顧卿一係列匪夷所思的動作後,驚得說不出話來。


    陳嬤嬤趕緊扶起李夫人,連連後退幾步,丫鬟同樣地動作,害怕地縮圈成一團,與程顧卿保持距離。


    程顧卿行雲流水地把福壽膏弄掉,也隻不幾十秒,那個動作講究一個快速,讓在場的所有人反應不過來


    等反應過來後,以為程顧卿發羊癲又或者圖謀不軌。


    幸好李夫人和陳嬤嬤還尚存理智,沒有大喊大叫,隻跟程顧卿保持距離。


    陳嬤嬤緊緊地擋在李夫人跟前,顫顫巍巍地問:“程娘子,你...你作甚?”


    怎麽無端端地搶東西,無端端地狂飆開窗,無端端地做著詭異的動作。


    陳嬤嬤跟李夫人和丫鬟不一樣,她沒有懷疑程顧卿圖謀不軌,她隻覺得程顧卿剛才鬼上身。


    陳嬤嬤心裏想程顧卿五大三粗,一看陽氣十足,加上大白天,如果都被鬼上身,那肯定是個猛鬼。


    這裏驛站周圍也挺荒蕪,後麵就是竹林了,並不是熱鬧的大街,人氣略顯不足。


    這裏出現猛鬼,陳嬤嬤認為非常有可能。


    程顧卿把福壽膏弄掉後,又把氣體揮出去,等確定味道變得淡淡了,才覺得安全些。


    程顧卿拿起程嬤嬤給她看樣板的福壽膏,冷著臉,語氣無比嚴肅地說:“夫人,快請李公子來,我有事說。”


    李夫人和陳嬤嬤一愣,雖然平時覺得程顧卿滿臉橫肉,凶神惡煞,一看就是冷酷無情的人。


    而此時的程顧卿的臉色,有過之而無不及,顯得無比冰冷,看起來好似有大事發生。


    李夫人從剛才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很快清醒過來,定定地看著程顧卿。


    這幾天的相處,知道程顧卿為人不會無的放矢,她說有事那真的有事,而且還是大事,從剛才的動作來看,好似一件非常嚴重的事件。


    李夫人心一緊,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事,忐忑不安,總感覺有大事件即將來臨。


    李夫人想了一會兒,對著陳嬤嬤說:“嬤嬤,去喊公子過來。”


    陳嬤嬤應了一聲,臨走前看了一眼程顧卿,想透過程顧卿的眼神窺視一二,隻可惜她怎麽想也想不到會有什麽事。


    不過從程顧卿的臉色來看,這件事非常嚴重。陳嬤嬤也不敢拖延,急匆匆地去找李世子。


    李世子住在內院,不過白天一般在外院子跟護衛商議要事。


    陳嬤嬤急速地跑了進來,也不等李護衛通報,急著喊:“公子,出事了。”


    出門在外,護衛和奴仆都稱李世子為公子,為了掩蓋身份。


    衛國公的敵人非常多,如果被外人知道李世子是李世子,那麽會引起很多麻煩,所以一般在外麵,有外人的情況下,李家護衛和奴仆都會喊李世子一聲李公子。


    李世子正跟李護衛商量怎樣走,才能更快到吉慶府。


    他們在路上耽擱了好些日子了,如果再不加快腳步,府裏的事就很多沒處理。


    雖然這次的確不趕時間,但能盡早回去就盡早回去,李世子公務繁忙,也有很多事要做。


    他可不止隻吃幹飯。


    李世子聽到陳嬤嬤的話,猛然一驚,立即站起來,著急地問:“陳嬤嬤,什麽事?是夫人出問題了?”


    陳嬤嬤剛才被程顧卿的突如其來嚇一跳,到此時此刻還未回魂過來,程顧卿的行動說明大事,陳嬤嬤不帶腦子地跑過來報信,本能地說出事了。


    等看到李世子緊張的模樣,猛然清醒,發現自己犯了大忌。


    連忙說:“公子,奴才剛才說錯話,夫人沒事。”


    李世子聽到李夫人沒事,才鬆了一口氣。如果陳嬤嬤不是他的奶嬤嬤,不是從小照顧他,李世子真想一腳踢過去。最討厭就是下人慌慌張張,一點規矩都無。


    李世子冷冷地說:“陳嬤嬤,究竟什麽事?”


    陳嬤嬤立即跪下,她知道世子生氣了。也不敢求饒,而是直接說:“世子,程娘子請你到後院,有重要的事說。至於什麽事,程娘子沒說,她說你到了後院,再跟你說。”


    陳嬤嬤知道李世子最煩下人不把事情說清楚,所以陳嬤嬤先把事情說了出來,好讓李世子知道什麽事。


    至於求饒告罪之事,那是後來的事。


    李世子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李護衛,心裏想著程顧卿找他什麽事呢?剛才陳嬤嬤為什麽說出事呢?李世子一頭暮水,一眼不眨地盯著陳嬤嬤。


    李護衛也盯著陳嬤嬤,眼神好似在說讓她說清楚。再不把事情說清楚,李世子會暴走。


    至於怎麽暴走,就算老人也難免遭受到世子的嗬斥。


    陳嬤嬤立即解釋:“公子,剛才女醫者幫夫人針灸和推拿後,夫人點燃提神香,好讓自己能精神些。程娘子好奇女醫者的提神香是什麽樣的,夫人就讓奴婢拿出來,讓程娘子看一看。


    程娘子看了一下下,立即臉色大變,猛然地把香爐裏的提神香熄滅,又讓提神香的香味散出去。夫人正想問程娘子發生什麽事,程娘子隻說叫公子過去,她有事要說。”


    陳嬤嬤看到李世子聽了進去,隨後解釋:“奴婢剛才被程娘子嚇住,忘記了規矩,急匆匆地過,奴婢有罪,請公子責罰。”


    陳嬤嬤被程顧卿一頓猛如虎的操作嚇倒,本能地聽從李夫人的安排,急匆匆地找李世子,所以才有開頭那一句出事。


    讓李世子以為李夫人出事,讓李世子受到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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