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小姐吸食了福壽膏,於是程顧卿被陳嬤嬤和李夫人請來了。


    昨晚李小姐剛吸食完,還不覺得怎麽樣,到了早上,就開始發作,心癢難耐,要吸食福壽膏。


    李夫人和陳嬤嬤早就知道這樣的情景會發生的,於是讓粗使嬤嬤把李小姐捆住,學程顧卿那樣往李小姐的嘴巴塞木棍,好讓她不咬傷舌頭,還時不時給她潑冰水,看樣子是非常狼狽。


    程顧卿皺著眉頭說:“夫人,這福壽膏竟然來到國公府了?小姐是怎麽接觸到的?”


    說起這件事,李夫人又難過了。


    李夫人和李世子三個月前離開國公府,前往禹州探望衛國公。


    這邊剛走,那邊李小姐就開始接觸到福壽膏了。


    李小姐今年15歲,待字閨中,不過貴人家的閨女都要學習,李小姐自然要去讀書以及學習琴棋書畫。


    吉慶府的貴人便重金聘請夫子來組成學堂。貴女們就一起在讀書了。


    這麽做一來給閨女們找到伴,二來維係各方麵的關係。


    能聚集在一起讀書的,背景肯定相同,各家肯定熟悉。


    李小姐在學堂自然有小姐妹。


    某次跟小姐妹舉行遊園活動之類的,便從一個小姐妹手中接觸到提神香了。


    李小姐看到小姐妹描繪得繪聲繪色,說到提神香便一臉向往,很快活的樣子。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肯定好奇什麽是提神香。


    一開始還猶豫吸食這東西,畢竟陌生的東西不要吸食,這是常識。


    藥有三分毒,吸食這種香也會這樣。


    但看到小姐妹保證沒有問題,而且還勸解李小姐一起吸食。


    於是李小姐便跟小姐妹一起染上了福壽膏之毒。


    李小姐一開始吸食不覺得怎樣,可慢慢地就不受控製了,不吸食心裏就癢癢,就好難受。


    沒辦法,隻好通過小姐妹購買一大批福壽膏。


    李小姐越吃越上癮。


    李夫人和李世子沒走幾天,李小姐便開始吸食提神香了。


    也就是說李小姐足足吃福壽膏吃了三個月了。


    程顧卿心一淩,這毒癮可比李夫人深很多,戒毒起來也麻煩多了。


    李夫人氣著說:“我也想不到福壽膏竟然在吉慶府傳播了那麽久,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吸食過來?”


    這福壽膏價格不便宜,所以走的是中高檔人群路線。向富貴人家來推銷。


    隻是想不到權貴家裏也免不得被禍害。


    陳嬤嬤也非常無奈地說:“程娘子,我們小姐的毒好不好解?”


    程顧卿把知道的說出來:“夫人,嬤嬤,小姐的毒不算深,隻不過才三個月,一般深度有毒癮是指六個月以上,小姐還算好,發現的早。”


    其實這麽算是不對的,不過程顧卿發現福壽膏的提純度不是很高,所以李小姐吸食的應該不很深。


    隻要吸食的不深,就能比較好解毒。


    程顧卿暗自慶幸,福壽膏在吉慶府流傳的時間應該不會很長。


    如果很長,李夫人和李小姐早就接觸到了,而不是隻在三個月前接觸。


    從李小姐的講述中,這次吸食提神香是從她的小姐妹那裏開始的,至於小姐妹就是從父母開始的。


    小姐妹曾經告訴李小姐,她的母親管理一大家子,整日沒有精神,於是醫館的大夫便向他們推銷提神香了。


    有些貴婦出於對大夫的信任,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吸食


    。誰知道一吸食就不可救藥,愛上了提神香的騰雲駕霧。


    慢慢地一家子就開始流行吸食了。


    而且還隱隱約約地透露出吸食提神香是一種身份象征,隻有有權有勢的人才有機會吸食,窮鬼和低賤的百姓哪裏有財力和權力吸食呢。


    漸漸的,就有不少人想要嚐一嚐,總之出去聚會也能找到話題呢。


    李小姐之所以吸食完全是好奇,跟李小姐一樣好奇的還有張小姐,薑小姐等等、


    程顧卿驚訝地問:“夫人,你是說福壽膏已經在你們貴人圈子流行了?”


    如果這樣的話,反而不好辦事了。畢竟權貴人家恐怕不好戒毒。


    百姓還能強製關起來,要是有權有勢的話,國公府恐怕也不好對付呢。


    李夫人毫不在意地說:“聽蕖兒說,也隻是在小範圍流傳,都是吉慶府的大家族裏麵有人吸食。這些人,隻要想活命,就要解毒。至於戒不戒毒,由不得他們。誰要是再敢吸食那玩意,格殺勿論,甭管多大權力。”


    至於有錢無權的更不用說,一個命令,不戒也要戒。


    李家是吉慶府的天,吉慶府的地,誰要不服從,甭管是誰,也會秉公處理。


    福壽膏的危害李夫人和李世子親眼看到,親身經曆,他們可不會讓這種東西禍害吉慶府。


    程顧卿想不到李夫人那麽果斷,佩服地說:“夫人,你這麽想是對的,這東西,不強製戒毒是不行的。如果放任它蔓延,吉慶府不用敵人打過來,也會自個消亡。為了讓吉慶府的百姓,不,天下蒼生,也要把福壽膏毀滅。”


    李世子和李夫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昨晚跟軍師和謀士商量後,決定要在吉慶府開展一場掃毒行動,至於怎麽掃毒,還未有具體的安排。


    所以這次讓程顧卿過來,不僅讓她幫忙幫閨女戒毒,還讓她出謀劃策,怎樣開展掃毒行動。


    畢竟那麽多人中,程顧卿是第一個提出福壽膏的危害,李夫人和李世子相信她一定有好的建議。


    就算沒有,也無所謂,集思廣益,多多動腦子,或許會想到。


    程顧卿又問國公府還有誰吸食的福壽膏,要戒毒就一起戒毒了,


    李夫人搖了搖頭說:“府裏就蕖兒吸食了,其他人沒事。”


    說到這裏,李夫人就心疼,怎麽就隻有她的閨女被禍害呢。


    世子夫人剛生完孩子不久,所以吃食是非常注意的,更不要說吸食提神香這種東西了。


    府裏的另外兩庶女,因為是庶女沉默寡言,不喜歡出去,哪裏像李蕖那樣找小姐妹玩,所以避開提神香。


    至於另兩個庶子,隻有十歲和六歲,還在讀書,所以也接觸不到。


    衛國公老夫人喜歡燒香拜佛,而且要燒的特供香,像這所謂的提神香自然不會接觸。


    整個府裏就李世子,李夫人,李小姐吸食過,也夠倒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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