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資料裏對白悠果的備注都是媽寶,這可不是什麽善意的備注,而是在告訴其他嘉賓,節目組裏有個現成最容易背鍋的人。背鍋俠白悠果還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麽想的,他在牧蘇洋的提示下挨個的打了招呼,然後乖乖的坐到了一旁,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變低。可是因為這裏不少人都打算跟他套套近乎,畢竟是以後要幫自己背鍋的人,一開始總要表現出一些善意後麵才不至於難做,所以來跟他說話的不少,到最後讓他直接變成了攝影機的焦點。白悠果為了保持原本人設,努力將自己的語言壓縮在幾個字之內,表現出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他又不傻,善意惡意好歹還是能分清楚的,別人眼中的不屑都要實質化了,若是他還能認為是真的關心,怕是一會兒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船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地方,導演一號表情嚴肅的開始了節目劇情。“你們的行禮早就寄到莊園去了,再加上在海上遇到了風暴,所以如今船上剩餘的物資就隻有這麽一點兒。你們每個人可以選擇兩種,其他的物資都被衝到附近四處,需要尋找才能得到。莊園的管家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沒來,所以需要大家在島上生存下去,直到管家來接你們為止。”抽中了莊園主人,管家,附近鄰居這三個角色的嘉賓成為了能直接進入莊園的幸運兒,笑眯眯的對其他人擺擺手,坐上車離開了海灘。剩下的九個人麵麵相覷,有幾個嘉賓甚至皺起眉頭。白悠果看向桌子上的東西,有幾瓶水,幾包餅幹,幾塊巧克力糖果,幾個肉罐頭。還有一隻打火機,一把軍刀,一個帳篷,一捆繩子,一瓶花露水以及一張地圖。這時候其他嘉賓都湊到一起開始商量要準備什麽了,這種時候他們是絕對不高興讓一個媽寶拖後腿的。不過還是有個姑娘對白悠果打著招呼,道:“果果是吧?來,我們商量一下一會兒要拿什麽。”白悠果乖巧的走了過去,另一名男嘉賓撇撇嘴,道:“你能做什麽呀?算了……一會兒你拿一瓶水一個罐頭,然後去撿柴火吧。這些事這麽簡單,就算你……也能做好,是吧?”第10章 這個節目雖然是十二名嘉賓,但是其中六名嘉賓算是常駐npc,負責幹活,協助,以及根據劇情需要當一塊磚的。而其他六名嘉賓則是各種輪換,算是主要角色。主要角色之一的白畫家目送自己唯一一個認識的人歡快的跳上小車車絕塵而去,心中無比蒼涼。他努力讓自己適應這種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攝影機拍攝,並且看上去盡量自然一些。白悠果雖然出道早,但是混了五年還是個平麵模特,淘寶爆款常見,所以在其他嘉賓眼裏也就比路人強了一點兒。這次來的嘉賓情況之前在船上的時候牧蘇洋已經跟他介紹過一遍了,其中比較紅的就是牧蘇洋和一名原創型歌手,叫張木木。張木木這名嘉賓自帶話題性,他原本是主播出身,自帶桀驁不馴的氣質,哪怕懟人都會被粉絲稱之為“隨性”並且大呼張木木從不作偽,是個直率的男孩子。如今這個直率的男孩子第一懟就是對準了帶著路人性質的白悠果,讓白悠果靈魂裏的老狐狸第一時間認準了這家夥其實就是個喜歡捏軟柿子的慫包。白悠果也沒說什麽,聽著他們商量完了就集中在導演麵前,挑選能度過第一個夜晚的道具。他走到桌子前麵,先拿起地圖看了看,然後按照要求選了水和午餐肉罐頭。九名嘉賓大多數選的都是食物,其中兩名嘉賓選擇了打火機,帳篷,繩子,軍刀和花露水。至於地圖也不過都是拿起來看了眼便都放下了。帳篷是那種簡易的,已經決定好晚上留給三位女嘉賓住。撐完帳篷又留下了一名嘉賓看東西,其他人就分散開來去尋找物資與柴火了。按照導演要求,他們是要在這個海岸邊上住上兩個夜晚,第三天才會有人開車過來將他們集體送去莊園。在食物與飲用水稀少的情況下,物資則是最重要的。白悠果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雖然說是海島,其實這就是一片海灘,以全生態旅遊著稱的海濱城市其中的一部分。在這種地方,導演組要藏東西自然不會藏的很遠,因為他們必須要保證嘉賓能夠尋找到物資保證生存。隻是估計會藏的比較隱秘一些,找起來麻煩點兒。距離海灘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就已經都是灌木叢和各種樹木了,左右兩邊還有不少礁石,已經有嘉賓走向礁石,想要找一些什麽。他默默地向樹叢裏走去,在海邊撿柴火並不是容易的事,這邊濕度大,植被茂盛,哪怕就是死掉的樹木灌木也都帶著濃重的水汽。所以他的目標不隻是找柴火,更需要的事尋找到物資。在附近轉了一圈,白悠果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他把自己撿到的柴火搬到帳篷旁邊攤開晾曬,然後再次轉身往灌木叢中走去。因為現在是白天,剛過中午。在船上已經吃過東西的嘉賓們並不饑餓。再加上又是剛錄節目,一個個都興致勃勃的在海岸上四處轉悠,甚至還有心情對著大海喊上幾聲,博得攝影機的關注。可是轉悠了一兩個小時之後,又累又渴的嘉賓就再也沒心情讚賞大自然的美麗,而是一邊吐槽節目組藏東西藏的實在嚴實,一邊無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節目組藏東西真的太過奇葩,當白悠果從一堆礁石中翻找到一箱被偽裝起來的礦泉水,又在一棵樹上麵丟下來一包被擋在寬大葉子後麵的火腿腸之後,就再也不想折騰了。道具組的老師為了隱藏物資真的是大費苦心,雖然白悠果不明白風暴之後怎麽能把火腿腸吹到樹上,把一整箱礦泉水填到礁石下麵的亂石堆裏,但是好歹憑借著他敏銳的觀察尋找到了重要物資,至少晚上不必挨餓了。“哇,果果你真厲害!”留守的女嘉賓看見他扛著物資回來,歡快的跑了過來幫著他一起拎礦泉水箱,“其實吃的還好啦,但是我真擔心沒有水怎麽辦。這裏真的太熱了,哪怕帳篷放在樹下麵都悶熱的很。我都不敢喝水呢,生怕現在喝多了晚上沒得喝了。”小姑娘叫安琪,曾經是個半紅不紅的女團組和的主舞,但是後來女團解散之後就單飛了,卻一直不溫不火,接了幾個網劇也全部都是配角。安琪今年大三,進了組之後見誰都喊老師,嘴甜的不得了。但是她隻喊白悠果果果,之前也是她招呼白悠果過去一起集中討論的。安琪其實並不想要留守,留守位鏡頭不多,剪切起來也沒有什麽素材。可是放眼望去除了白悠果就屬她不起眼,而撿柴火又是個髒累的活兒,最後也隻能答應留守了。如今留守位因為白悠果帶著物資回來,兩個人互動總比一個人幹靠強,而且還能多一個機位,這讓安琪也重新振奮起來。“果果,接下來你還要出去嗎?”“不去了。”白悠果搖搖頭,心說我是來做節目的又不是來極限生存的,物資找到一點兒就行,好歹也得留給別人施展的空間。“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呀?我剛才試著點了火,卻沒能點起來。這邊的風有些大,打火機也不是防風的,真急死我了。”白悠果把瓶子裏的水一口氣喝光,道:“你去搬一些石頭過來好嗎?我處理這些柴火。”安琪眨眨眼,道:“什麽石頭都可以?哇,我總算找到自己能幹的活兒了。”年輕漂亮又很會說話的女孩子總不會招人討厭的,有了安琪不停的嘰嘰喳喳,讓白悠果也能暫時忽略快要懟在自己臉上的攝影機,把心思放在其他東西上麵。其實他能很快找到兩種物資,就連導演組都有些詫異。原本著第一天並不想讓他們找到太多物資所以才將物資藏的嚴實一些,就等第二天這群嘉賓又累又餓的情況下然後用抽卡的方式獲得物資線索,增加節目的可看性。可是現在原本並不被看好的白悠果找到了水和一包火腿腸,再加上原有的罐頭,基本上解決了晚上的飲食問題,讓導演組不禁把責備的目光刷刷的落到道具組老師身上。道具老師也一臉懵逼,專門要了白悠果的鏡頭查看,然後指著自己藏屋子的地方道:“不是我沒藏好,是這孩子太敏銳了。你看別人從這邊走過好幾遍了,但是也隻有他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兒……”導演沒辦法,隻能從卡箱裏把這兩樣屋子的線索卡拿了出來,然後讓攝影師多拍一些白悠果的鏡頭。他發現這小孩兒並不像傳聞那樣什麽都不會還是個媽寶,看鏡頭裏上躥下跳的樣子,簡直像一隻脫了毛的猴子。誰家媽寶這麽厲害?媽寶不應該就是那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柴嗎?白悠果把能掰斷的樹枝全部都掰斷,細小的放在一堆,稍微粗大的分成另一堆。再把裝礦泉水的箱子拆開,紙箱被仔細的撕成碎紙片,又搓成紙繩。等安琪找回來的石頭差不多了,他就把石頭壘成灶一樣的一圈,把大塊的紙板點進去,小樹枝放在下麵,上麵架上幾根粗一點兒的樹枝,然後用紙繩引火點燃紙板,紙板先把已經幹燥了的小樹枝引燃,然後慢慢的把大樹枝也燒著了。火堆燃燒起來,安琪發出了興奮的歡呼聲,“果果,我們是不是可以抓魚來烤著吃啦?我看了好多野外生存的節目,隻要有了火,就能保證一大半的生存成功呢。”白悠果笑了笑,道:“是可以烤魚了,隻是魚怎麽來?你會抓魚嗎?”安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隻會吃魚……不過果果你笑起來真好看,應該多笑笑才是啊。其實在船上我看你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你是不是擔心這個節目會對你有影響呀?其實我覺得倒是沒什麽啦,好壞參半,反正我能有個上節目的機會就已經很高興了呢。”白悠果搖搖頭道:“不是因為節目,是我自己的事,謝謝你的關心。”“沒事沒事,畢竟我們現在是同伴呢。對了,你抽到的是什麽角色?”安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