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泓澤把褲子像垃圾一樣踹到一旁,抬手就捏住了白悠果的後脖頸,湊近道:“怎麽?迫不及待了?”白悠果瞪著他,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想被人揪著脖子往衛生間裏拽過去。“放手,你特麽……信不信我打死你!”他這是真的有點兒害怕了,三十多歲老男人的靈魂開始顫栗,心裏把王澤和唐家上上下下罵了個遍。到了衛生間,唐泓澤一鬆手,白悠果就跟一灘泥一樣癱軟在地。他抬起腳,踢掉皮鞋的腳上穿著鐵灰色的襪子,然後踩在白悠果的肩膀上,聲音輕柔卻又危險,道:“打死我?好啊,給你個機會。”白悠果閉著眼睛喘了幾下,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他抬起手捏住對方的腳踝,道:“你知道嗎?哪怕是我現在渾身無力,但是隻要固定住你的腳就能把你摔倒,然後趁你摔的頭暈眼花的時候,隨便抄起個什麽東西砸的你頭破血流。”唐泓澤垂下眼,看著捏著自己腳踝的細白手指,道:“那你怎麽不動手?”白悠果不說話,隻是鬆開手四肢大敞的躺在冰涼的瓷磚上。他確實想把眼前這個人幹個頭破血流,可是他不能這樣。對方畢竟什麽都沒做,他隻要動了手,怕是這輩子要陪送進去了。唐泓澤冷笑一聲收回了腳,抬手拿起花灑擰開。白悠果像魚一樣在地上彈跳了一下,然後蜷起四肢想要躲避冰涼的水柱。隻是他如今真的用不上力氣,而且對方顯然是在逗弄他,都開心的吹起口哨了。萬惡的資本家,打死打死打死!!他心中一邊憤怒的罵著,一邊用力抱著腦袋。畢竟這個時候被冷水衝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唐泓澤覺得把這小玩意兒捉弄夠了才重新調節水溫,然後慢條斯理的脫掉身上僅剩的衣服,開始洗澡。白悠果聽著耳邊愉悅的口哨聲,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冷水雖然讓他難受,可是卻也讓他清醒了不少。他抬起眼想對方看去,瞳孔猛地震顫了一下,急忙撇開臉。“怎麽,不喜歡?”唐泓澤充滿惡趣味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有的你也有,還不敢看嗎?”誰要看你個驢的玩意!白悠果就納悶了,他到了這個身上的時候還特地害羞的小小看了一下,覺得跟自己之前一般無二,心裏滿得意的。可是這一睜眼卻把他嚇了一跳。沒聽說高十來公分的人那玩意也能大這麽多,這他媽不成比例啊!唐泓澤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用毛巾圍著腰,抬腳踹了踹地上那人,道:“怎麽,還想吐?”白悠果麵無表情的撐著自己起來,蠕動到牆邊靠上。他如今拿不準姓唐的這個狗東西到底想要做什麽,這家夥看著人模狗樣的,可是怎麽瞅怎麽像個滿肚子黑水的壞家夥。唐泓澤看上去好像很開心,他不笑的時候表情淩厲嚴肅,笑起來卻不由自主的歪著一邊的唇角,帥的像個邪魅的反派。他蹲了下來,抬手捏了捏白悠果的臉頰,“一直在罵我吧,嗯?”白悠果有氣無力道:“竟然你都知道了,還問?”唐泓澤哈哈大笑,笑的差點兒摔坐在地板上。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抬手給這一身傲氣的小東西脫衣服。“幹什麽?滾開!”白悠果拽著自己的t恤猛烈的掙紮,可是這點兒掙紮完全不夠看,很快就被扒成一隻白條雞了。“挺有料的。”唐泓澤嘿嘿的笑,拽了一條毛巾當頭糊過去,然後拎著他的胳膊又開始往外拽。白悠果簡直要被氣瘋了,他哪裏受過這種屈辱,哪怕當初做臥底的時候好歹也是保有自己尊嚴的。可是對方的力氣大極了,他覺得自己的胳膊好像被一隻鐵鉗鉗住,怎樣都無法掙脫。唐泓澤把這隻奶白色的白斬雞扔到客房的床上,慢條斯理的道:“我跟我父親不同,他畢竟老了,喜歡給人下了藥才敢上。可是我就喜歡別人在清醒的時候,主動的求我上。這個房間讓給你,你好好的休息休息,冰箱裏也有吃的。等你吃飽喝足了休息夠了再好好考慮考慮,跟我說話應該是個什麽態度。”說完,又冷笑一聲,慢悠悠走了出去,反手摔上了門。白悠果在床上躺了半天,才哆嗦著抓起頭上的毛巾奮力的擦了把臉。他太難受了,這種難受比被人揍一頓還要更甚。對方為什麽會這樣對待自己,那是因為壓根看不起自己。因為自己在對方眼裏什麽都不是,隻是別人送上門的一個玩意兒。這就是演藝圈嗎?是,這就是!他之前接觸過幾個演藝圈的案子,無一不是埋藏著深深的肮髒與齷蹉。他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堅持下去嗎?他能像母親說的那樣,變成一個正能量的大明星嗎?他覺得自己現在都要堅持不下去了。為什麽會這麽難受!唐泓澤走到主臥,他看著已經有了些皺褶的大床忍不住嘖了聲,然後去櫃子裏拿了浴袍換上,摸了手機打了個電話,“去查一下,王澤和長盈到底是什麽關係,和我父親又有著什麽關係,查的越細越好。”對方嗤的一笑,道:“怎麽了,對方得罪你了?”唐泓澤冷笑道:“得罪大了,你知道我父親今天點了個什麽小明星嗎?白悠果。這個風口浪尖上,他還真的是不風流不死心啊。要不是他突然不舒服來不了,我看今天得鬧出命案來。”“白悠果?”對方頓了頓,道:“周靜眉的那個漂亮兒子?周靜眉護了好幾年,這剛走沒多久,他兒子就被人盯上了?”“別這麽多廢話,總之把我想要的資料給我。小海那狗東西也眼瞎,什麽破爛都想往家裏叼。”唐泓澤不耐煩的掛了電話,又抽了大床一眼,最後還是親手換了床單被罩。他有點兒潔癖,雖然不厲害,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的床被陌生人躺過。誰知道那個小玩意兒幹淨不幹淨呢,萬一之前吐在床上……媽的,不能想,再想下去今今天沒法睡了。白悠果在床上躺了好半天,身上才有了些力氣。他用大毛巾裹著自己,搖搖晃晃的走到房間裏必備的小冰箱麵前。冰箱裏除了飲料還有一些酸奶糖果,他吃了兩盒酸奶,又吃了幾塊巧克力,才讓難受的胃稍微舒服了一些。這個房間也有著漂亮的落地窗,如今夜已經深了,可是外麵卻仍舊能看到萬家燈火,似乎平和安詳。可是誰能知道這種平和安詳下麵究竟隱藏著什麽樣的罪惡與肮髒呢?他憤怒的拽了一把窗簾,想把窗簾拉上,可是拽了一把根本沒拽動。再拽的時候,窗簾嘀了一聲,緩緩地向中間靠攏。白悠果:……這都是什麽高級玩意兒!狗東西,連個窗簾都欺負我!白悠果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然後把自己狠狠的摔在床上。唐泓澤說的也有道理,他現在必須要好好休息,明天再跟那個狗東西battle。自己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年了,難道還比不上那個二十七八歲的小屁孩?狗東西!這一覺睡的極不安穩,感覺一宿腦子裏都是亂哄哄的,不是夢見白天賀與周靜眉,就是夢見自己的父母還有小徒弟。夢境的最後,唐泓澤對著他笑的陰險無比,“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也配來跟我說三道四?”我特麽的是你爹 !白悠果憤怒的醒了,他睜開雙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一掀被子坐了起來。房間裏無比的安靜,他呆坐了片刻慢悠悠的下了地,然後拉開了窗簾。陽光迫不及待的湧進房間,驅散了一室的黑暗。他在溫暖的陽光下站了好半天,腦子終於清醒了。邪惡終究是鬥不過正義的,就算他再次死了那又如何?一個徐柏青倒了下去,還有無數個徐柏青會走在正義的路上。他不怕,他也沒有什麽好怕的。想到這裏,他冷靜的走到衛生間洗漱,然後抓了被踢到床下的大毛巾圍在腰上,拉開門走了出去,一抬眼就看見了衣冠楚楚的唐泓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