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換了個身體,他變的不太喜歡看鏡子,這種別扭的感覺到現在都沒有能夠適應。所以他才在看完了預告和下麵各種花式罵人的時候淡定的一哂而過,仿佛出鏡的並不是他自己。可是……白悠果抬起下巴,鏡子裏的人也抬起下巴。他側過頭,鏡子裏的人也側過頭。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對鏡子裏的人道:“從今天起,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扛不動的我幫你抗,你查不清的我來查。至於其他,隻要是餓不死,就去他ma!”前麵的路崎嶇且看不到頭,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但是他想以自己的性格走下去。他不應該去偽裝一個人,而是要去適應這個環境。加油,白悠果。加油,徐柏青!第21章 白悠果洗了澡,倒也沒真傻批到給自己化個妝。他會化妝,這可是當年警校裏麵偽裝的一個重要科目。別說化妝了,女裝他都沒問題,因為他曾經還擔任過女裝偽裝教程的特別指導老師呢。後來也是因為肩背練的太寬實在塞不進小裙子裏,這一科目就交給了學弟們去發揮了。不過……他掐著自己的腰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這身材這臉蛋兒,真的是太適合做女裝偽裝了,稍微打扮打扮,還不得饞的那群糙漢子流口水啊!不行不行,亂想什麽呢!白悠果揉了揉臉,在一堆瓶瓶罐罐裏找到標注晚霜字樣的,給自己擦了個香香。他之前畢竟隻是個糙漢,對於擦臉油的概念就是什麽大寶之類的產品。稍微一個精致的地方就是會使用防曬霜,因為年輕的時候裝逼太過,被太陽曬傷了恢複了好長時間差點兒毀容,從此防曬霜也成了他的標配。至於其他的什麽精華啊乳液啊,他光用看的就頭疼,自從帶過來就從未打開過,平日裏擦的也就是什麽日霜晚霜之類。正在吹頭發,手機短信提示音就響起來了。助理已經到了他家樓下,讓他現在就出去。白悠果想了想,回道:“你在我哪個家的樓下?”助理很快回複了小區名字。白悠果撥了撥半幹的頭發,把鑰匙踹進褲兜裏換了鞋子出門,上了車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們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助理就是那天給他拿合同的精英男,他的聲音平板,道:“唐總給我的地址。”“那你們唐總是怎麽知道的?”白悠果又問。他搬家這件事除了自己,也就周莫寒和親媽方燕榕知道了。精英男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道:“建議你去問唐總。”說完就閉緊雙唇,一副並不想跟你嘮嗑的模樣。白悠果無趣的拖著下巴,看著車外。如今已經到了六月中旬,天氣逐漸炎熱起來,天黑的也晚了。夏日燕市的夜晚永遠都是及其熱鬧的,路邊上賣小吃燒烤的,跳廣場舞的,遛彎的,唱歌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而又滿足的表情,讓他看了也忍不住微笑起來。這個世界上如果能少一些狗東西,多一些像自己這樣的好人,就好了。車子停在燕市位處三環的一個會館樓下,白悠果看到這個會館就忍不住皺起眉來。前幾年查獲了一樁大案,就是在這所會館按住了所有案犯嫌疑人的。會館老板因為跟那起案子相關已經被關起來了,這會館自然也就被封了起來。可是如今看這燈紅酒綠的模樣,不知道是誰又將會館開了起來,裏麵又藏了多少罪惡。對了,那狗東西說讓自己來見識一下什麽叫人間陰暗,難不成……他摸了摸手機,再考慮把周莫寒的手機號設定成緊急撥打第一位的必要性。冷麵助理在前麵帶路,刷卡進了一架專屬電梯直奔頂樓。其實白悠果有點兒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麽都喜歡把自己的辦公室什麽的都弄在頂樓,其實按照逃跑最容易的路線方式來看,一樓才是最容易的。當初他們就是封鎖了所有出口直衝頂樓,按住了一群豬突狗進的王八蛋。頂樓隻有幾個房間,看上去十分清雅幽靜。助理來到最裏麵的一扇門前敲了兩下,很快就有人把門打開了。他側過身對白悠果道:“白先生,請進。”門打開的瞬間,裏麵傳出了一驚一乍大呼小叫的聲音,還伴隨著熟悉的冷笑聲。白悠果神色一凜,抬腿進了房間。這個房間很大,放眼望去至少一百多平米。裏麵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吧台,另一個部分則是被沙發圍起來的小舞池。開門的男人個頭略低,卻長了一副狐狸眼,看上去十分精明的樣子。他微微一笑,扭頭對藏在沙發裏的人道:“別玩了,你的小可愛送到了,還不趕緊簽收一下。”“臥槽我又死了,哥你可真是個狠人!”這個聲音剛落,沙發那邊就冒出個腦袋,一雙大眼珠子看了過來,“哎喲,真人比電視上好看。哥你眼光不錯啊,截了老頭子的胡,他沒氣死?”冷哼聲響起,“他若是氣死了,我還能輕鬆點兒。過來,傻站在那邊做什麽?等我過去跪迎?”也不是不行。白悠果撇撇嘴,略不情願的走了過去。狐狸眼關上門,跟在他身後一同過去,嘴裏道:“老唐你這是說什麽,叭叭的把人找過來,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小心把小可愛嚇到。”“他膽子大得很,這點兒陣仗就能嚇到他?你也太小看他了。”白悠果走到沙發近前才看到斜靠在沙發裏的那個男人。他的西裝外套被丟在了一旁,襯衣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了漂亮的肌肉線條。兩條大長腿無處可放似的,跟自己一樣習慣性搭在了茶幾上,大腳丫子一晃一晃的,看上去愜意的很。唐泓澤的下巴往巨大的液晶電視上示意了一下,“看了沒?感想如何?”白悠果還真沒看自己出鏡的這個節目,也不能說沒看,隻是看了個開頭之後覺得實在是別扭又羞恥,忍著渾身發麻的感覺點了x,就再也沒關心過。他坐在裏唐泓澤最遠的那張沙發上,道:“還沒來得及看呢。”“沒來得及……”唐泓澤又笑,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哪裏好笑了,“你可真是個幹大事兒的人,就這麽忙?自己演的綜藝都來不及看?”白悠果沒搭理他的茬,隻是問道:“唐先生說讓我見識一下人間陰暗,不知道要怎麽見識?”唐泓澤抬手指了指茶幾,旁邊的年輕人笑罵了一句,然後剝了個橘子遞了過去。白悠果認識這個年輕的男人,他就是唐泓澤的弟弟唐泓海,但是不是親生弟弟有待考究,畢竟這倆人長得確實不太一樣。唐泓澤慢悠悠的嚼著橘子,慢悠悠的道:“先看電視,看完了再說。”白悠果:……他就知道這狗東西是絕對做不出正常人能做的事的,把自己巴巴的喊過來,就是為了陪他一起看電視的?真尼瑪離譜!唐總說要看電視,他就耐心的盯著大屏幕上的自己。真別扭啊,明明是自己演的,可是卻好像再看一個陌生人,有一種靈魂漂浮的錯位感,讓他渾身難受。節目正好播到白悠果與婁一丹守夜的那一幕,夜視攝像下,兩個人鬼一樣的坐在火堆旁邊。白悠果對婁一丹道:“我明天想走去莊園。”婁一丹身子一震,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