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他的意識逐漸下沉,像是整個人被推進黑暗裏,來到一個狹窄幽閉的空間。身邊終於有了些微亮光,徐霄回頭一看,就見娜魯飄飄忽忽地站在一邊。她的身影呈現半透明狀,在一片壓抑的黑暗裏散發著微光,表情有些無奈。順著她的指引,徐霄又轉過頭,像一個視力不好的人努力分辨身邊的景物。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同樣飄渺不真實的小西,還有稍遠處獨自待著的小i。他們幾個就像被關在一件黑暗牢房裏的囚犯,各自在角落裏默默待著,徐霄看著他們的樣子心裏微動,這才知道自己的器靈們沒有被他召喚出來時,生活在什麽樣的地方。在娜魯的引導下,徐霄在一個角落發現了管鉗的器靈,一個5歲的女童。她躲在黑暗的邊緣,紮著小辮子的腦袋埋在膝蓋裏,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不停發抖。徐霄隻看了她一眼,就感到非常棘手。這個小姑娘顯然是膽子很小,不論對這個環境還是對這裏的人都感到害怕,但哄小孩子這事,徐霄完全不會啊,叫他去把小孩嚇哭他倒是能幹得得心應手。徐霄看了看娜魯,娜魯無奈的表情明白地寫著“愛莫能助”。他又看了看小西,小西也一臉為難。他倆顯然在小姑娘剛來的時候就嚐試接觸過了,但他們並沒有把人哄好。徐霄最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小i,小i歪了歪頭一臉茫然。徐霄從他臉上讀到了這樣的信息: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我也不會哄小孩子。徐霄愁得在黑暗空間裏來回踱步,幾人愁眉苦臉地一起思索,半天也沒想出什麽辦法來。娜魯忽然說:“對了,你們說小煤球對她會有用嗎?”徐霄仿佛醍醐灌頂,立刻一拍手:“行!我覺得可以搞!快,小煤球呢!”幾人七手八腳抓到了藏在暗處的喵咪,然後由最慈眉善目(?)的小i抓著它,接近了小姑娘。小姑娘感應到有人接近,害怕得又哭起來,身體不停往後縮。小i隻好在離她幾步遠處就停下了,然後鬆開手,拍拍小煤球的頭,示意它去哄小孩。小煤球非常給力,支著小短腿,翹著尾巴,蹦蹦跳跳就撲到了小姑娘身上。小姑娘一開始嚇了一跳,在發現隻是一隻小貓咪之後,慢慢放鬆了一些。小煤球出賣色相,不停蹭著她的手,然後奶聲奶氣地喵喵叫。不一會兒,小姑娘就看起來放鬆多了,並且主動伸手,試探著摸它。徐霄幾人在不遠處眼巴巴看著,見她逐漸不再發抖,慢慢和小煤球玩在一起,都鬆了口氣。看來這個器靈是沒什麽問題了,果然沒有什麽事是小貓咪不能解決的……徐霄意識脫離那片沉重的黑暗,一晃神就在現實中睜開了眼。隻是在剛才那地方待了一小會兒,他就感覺憋悶得不得了,剛一回來就狠狠喘了幾口氣。再次在心裏呼喚,小女孩雖帶著些許遲疑,但這次卻給了他回應。看來她也和小i一樣是不會說話的類型,娜魯很心疼這個小女孩,主動表示給她取好了名字,叫“小樂樂”,雖然像是男孩名,但是希望這個名字能幫助她盡快擺脫生前的陰影,開心起來。徐霄讓器靈們多多關照著點她,便暫時放下了心。他點的午餐也很快做好了,他取了餐,飛速吃完,稍作休息之後又開始了下午的課程。傍晚,6點,徐霄吃完晚飯把裝著課本的單肩包送回寢室,然後背上裝滿了食物和管鉗的旅行包出了門。臨走之前忽然想起這次任務的名稱,念頭一轉,順手拿上了雨傘。班長妹子在樓下等他,見他拿著傘下樓,問道:“拿傘做什麽?又沒下雨。”徐霄說:“萬一下雨呢,有備無患。”班長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帶著徐霄向事發地走去。半路上,徐霄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現在和班長算是臨時組隊了,但他還不知道這妹子叫什麽名字。他思慮再三,委婉問道:“對了,班長……你名字,叫什麽來著?”班長妹子呼吸一窒,回頭怒氣衝衝道:“我們同班三年了!三年了!三年的同學!你竟然忘了名字!?”徐霄沒好意思說:並不是忘了……其實是從來沒記得過…… 第44章 暴雨夜殺人魔(2)大學西門附近,宿舍樓旁的小路邊,由於發生命案已被拉起了黃色的警戒線,就著路燈和窗戶裏的燈光,隱約能看到地麵上還有幹涸了的血跡。這條小路比較偏僻,死者會從這裏路過,大概是從另一棟宿舍樓出來,想抄近路到達西門出校,結果就遭到了襲擊。徐霄和班長田詩詩站在警戒線邊看了一會兒,但什麽都沒看出來,現場除了地上的血跡之外,幹幹淨淨,沒有絲毫異常。這小路平時就少有人走,現在被警戒線封-鎖,偶爾路過兩三個學生,遠遠看到無法通過,也都繞到別的路去了。徐霄心裏問娜魯:“感覺到什麽奇怪之處了嗎?”娜魯說:“沒有很明顯的鬼怪的氣息,再去另一處看看吧。”兩人見在此處沒什麽收獲,隻好前往另一個事發地。北門的居民區附近。不少住在此區的中老年人吃過了晚飯,正在路邊遛彎,班長田詩詩帶著徐霄繞到了靠馬路的一棟居民樓後麵。這裏和西門那邊一樣,也拉起了警戒線,但因為附近是居民區,封-鎖的麵積不大,從這邊路過的居民見了這黃色警戒條都好奇探頭張望,可惜這邊也看不出明顯的命案痕跡,連血跡都很少。“還是沒有感覺到明顯的鬼怪氣息,但總覺得有地方怪怪的。”娜魯遲疑著說。兩個地方都看過了,班長田詩詩問徐霄,“好了,地方我已經帶你來了,下麵你想做什麽?”徐霄思索著說:“警-方對這個案子是怎麽說的,你知道嗎?”“他們好像比較懷疑最近在西門附近的建築工人,據說事情發生那天出工的人都被帶去錄了口供。”田詩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