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子嚴重懷疑他會不會被蔣飛這些人錘的內髒出了問題,他扶著祁林的胳膊,“你、你先坐著,要不去請個大夫來看看?”“不、不用了。”祁林虛弱道:“大夫給我配的有藥,待會兒我再去吃一點就好了,馬上就要上課了,我不想缺席了,多謝夫子的好心。”“你真的沒事?”得到祁林肯定的回答之後,陳夫子才作罷。“那……那行吧。”陳夫子還是有些不放心,猶猶豫豫的,“那你真要有事可一定要說啊,讀書雖然重要,但是命也是很重要的,要是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祁林點頭應好。這麽一遭下來,原本因為祁林也犯了事而對他有所不喜的陳入山,立刻就轉變了情緒,看向蔣飛等人的視線愈加不善。蔣飛等人也察覺到了陳入山的變化,趕忙道:“祁林,你……”祁林咳了一下,虛弱道:“我怎麽了?我是有哪一點說的不對?”那倒是好像沒有哪不對,蔣飛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就是覺得哪裏出了問題。怎麽他們就如同一攤爛泥,而祁林就活脫脫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呢?這人揍他的時候,也沒見心理活動有這麽激烈啊?那臉上都沒個什麽表情。而且,明明這人之前還看不出身體有問題,打起人來挺有力的,這會兒一下子就臉色蒼白,還有汗珠滲出,一看就像是身體不好,得了重病的人。陳入山沒耐心再和這些書院混混糾纏,看著蔣飛的眼神格外不同,他說道:“蔣飛,你們平日就惹是生非,欺壓同學,如今更是連身體患有重病的同學都不放過,把人打的吐血,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心中到底還有沒有人性!既然你們屢教不改,就罰你們打掃書院一周,蔣飛你去掃廁所,我會檢查的,要是有哪一天沒做好,哪一個沒做,那懲罰加倍。”“好了,快要上課了,你們出去吧。”祁林朝夫子施了一禮,禮貌至極,看的陳夫子對他感觀越來越好,微微點了下頭,又見蔣飛等人怒氣衝衝的出門,招呼都不打一聲,更是厭惡。出了門,蔣飛惡狠狠的瞪著祁林,對他下狠話:“你給我等著。”祁林勾唇,看著蔣飛的神色分毫不讓,整個人的氣色也沒有在陳夫子跟前的病弱模樣:“你試試看。”等那群人走遠,王富才湊到祁林跟前,小聲的道,“祁林,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啊?蔣飛這人可不是會這麽善罷甘休的。”鄒文也道:“祁林,你沒事吧,你都吐血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大夫吧,就缺一天的假沒事的,大不了之後我把夫子教的記下來給你。”他雖然和祁林不算熟,但既然王富這個發小和祁林關係好,他自然也是要關心祁林的。祁林一愣,才明白鄒文這人信了他說的鬼話了,他是對讀書認真,但也沒認真到這個程度,這不是看陳夫子偏愛認真讀書的娃,才刻意那麽說的嘛。還有吐血這個,對這具身體來說是常事,隻是因為他這些日子天天喝著靈泉,又有異能滋潤,所以頻率才減少了,身體看起來也要好多了,但實際還是當初那個樣子,他這身體並不能完全好起來,想吐血的話,也能隨時吐的。這邊王富更是直接笑出了聲,怕被後麵的陳夫子聽見,拉著兩人走遠了些,才捂著自己肚子笑的肚子疼。鄒文疑惑的看著他們:“我是說錯了什麽嗎?”王富笑夠了之後,才道:“沒、沒錯。不過,他那個吐血,其實他身體原因,稍微不照顧好就經常吐血的,當初我去欺負他,他直接給我噴了滿臉,然後告訴我他有傳染病,讓我回去跟我爹娘道別留遺言,把我嚇的六神無主,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結果就是騙我的。”鄒文:“???”花了好一會兒,鄒文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可既然這樣,你真的不需要看看嗎?”稍不注意就會吐血,本身就說明了祁林的身體很不好了。祁林搖了搖頭:“從小我已經看過很多大夫了,全都沒有辦法,我也已經習慣了。”鄒文點頭,但心中卻不像這兩人那麽樂觀,他覺得,祁林這樣,怕是會活不長。很快的,幾人又說回了蔣飛的身上,他們兩家都有人當官,蔣飛背後的勢力實在由不得他們不重視。而且蔣飛明顯還要對付祁林,讓他們眼睜睜看著也不太好。祁林看向前方蔣飛消失的方向,說道:“你給我詳細說說蔣飛的具體事跡。”先確認一下這是個什麽樣的人。才能確定之後的鬥爭是局限在書院內,還是要直接斬草除根比較安全。王富雖然來這裏不久,但消息還是靈通,又有鄒文在一旁做補充,很快,關於蔣飛的事情就大多出來了。蔣飛這人,確實是個葷素不忌的紈絝浪蕩子,行事極其囂張,打架鬥毆的事情沒少做,但動不動就把人弄進牢裏,讓人家破人亡這種,暫時倒是還沒有做過。當然,在他之前,除了和蔣飛家世旗鼓相當的人之外,也沒人敢跟蔣飛作對,所以後果什麽的還是難料。祁林點點頭,“你們先去吃飯吧,等下幫我跟夫子請個假,我回宿舍換件衣服。”他衣服上,還有頭發上都沾了飯菜的汁水,他沒什麽太重的潔癖也忍不了這些,回到宿舍到底還是重新洗了一遍,才把大量濕發束在身後去了上課的地方。因著王富給他請過假,上課的夫子看了他一眼,沒再追究原因,就讓他回座位坐好聽課。過了一會兒,蔣飛等人也進來了,無視他們的視線,祁林認真的聽課。等到了下午,祁林才發覺開學就多了個作對的人實在不是件好事,對方又人多,現在就等著逮他的錯處,他原定的每天下午翻牆出去找師父學醫的,現在肯定是不好這麽光明正大的消失了。他毫不懷疑,他前腳剛走,對方就會找監管紀律的人來查他。這麽一來,祁林也隻好按捺下心情,沉浸在學習中,等到半夜,才翻牆出去。早上說好了的,他今晚要回去。這次回去,盡管有些晚了,家裏卻還是點著燭光的,江虞很快就給他開了門,他牽著江虞的手:“這麽晚了還沒睡?”江虞得意的笑笑:“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他總覺得,祁林既然跟他說了要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你們學堂今天是有什麽事嗎?你下午怎麽沒回來?”對著江虞,祁林沒有報喜不報憂,畢竟江虞就在這府城住,要是什麽事都不清楚,一點都沒有防備,出什麽事就悔之晚矣。他把蔣飛的事說了。“你之後在府城要多注意一點。”“好。”江虞沒有太擔心:“你隨時都能知道我的情況,沒什麽好害怕的,而且我力氣這麽大,又不怕毒藥,真的來找我的話,誰吃虧還不一定呢。不過……”他瞬間又擔憂起來:“你力氣那麽小,身體又不好,他們那麽多人,打你怎麽辦?”祁林笑了笑,捏著他的臉頰:“我雖然沒有你力氣大,但好歹也是正常男人的水平了吧,再說我有異能,把能量附在身上,也是能有很大力氣的。”說著他跟江虞試了試,江虞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居然這麽神奇!這下他能安心些了。進了屋,在蠟燭的光照下,江虞才發現祁林臉上有傷:“你臉上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那個什麽蔣飛打你了?”祁林剛剛可沒和他說他們還打架了。他心頭一陣火起:“我、我去幫你打回來。這回我們注意點,不要讓任何人發現,打他一頓,應該沒問題。”他不相信這回打人還能像上回揍人那麽背,隻要計劃周密一點就不會被人發現。祁林忙抱著他,說道:“我沒事,他們傷的可比我重多了。”江虞不信他,繞是祁林剛剛已經和他展示過他也可以擁有那麽大的力氣,但江虞總覺得祁林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虛弱的很。“我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傷的比我重,你看我像是那種有什麽事都藏著掖著不說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