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麵無表情的看著剛才跟他口口聲聲說,他們部落裏的獸人都喜歡吃的獸人,冷酷無情的發出靈魂的拷問,“你不是說,你們部落的人都喜歡吃嗎?”果然,長的在憨厚的人,也是有一定小私心的。那個獸人尷尬的撓了撓頭,喃喃的道,“是好吃,是好吃……”“臥槽,還真來人啦!”剛才躺著睡覺的男人,聽見其他部落人的聲音後,突然一個機靈從枯草窩裏蹦起來,搓著手趕忙補充道,“是好吃,真的好吃。”還生怕哈密他們不信似的,連忙扭頭,從旁邊的枯草垛上扯了一個麥穗,就囫圇半片的往嘴裏塞。哈密看的一陣膽戰心驚,這踏馬連小麥穗的外殼都沒去掉,那能不紮嘴麽……哈密趕忙從他嘴裏將麥穗拽出來,製止了這出悲劇,然後道,“好吃好吃,我信。”你可別再這麽折磨自己的嘴唇和舌頭了。哈密回頭問藤岩,“這些要是全部要了的話,咱們能帶回山洞去嗎?”“全部一次帶回的話,可能有點難,但是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山洞,咱們兌換完可以先存放在山洞裏,然後多來幾次將這些運回去。”哈密點點頭,“也行。”經過一番講價還價後,哈密最後隻用了一個陶罐,就換了滿滿一獸皮帳篷的續窩草,哈密覺得自己賺大了,有熊一族的獸人們也覺得賺大了,給兩個部落之間開了個好頭。然後哈密還趁熱打鐵,跟有熊一族的獸人們約定了,等部落交易集市結束後,他們將交換的東西都運回去後,將會去他們有熊一族的部落多換些續窩草回來,因為,他看見了有好多部落在交換奴隸獸人,哈密想多換些獸人回去,但前提是必須要有足夠的食物支撐,而有了這些小麥,哈密就不用再擔心食物了。其實哈密還有些饞蜂蜜,但卻也知道有熊一族的獸人們看蜂蜜跟看眼珠子似的,輕易不會交換,哈密又不想為了一個口腹之欲,用貴重的陶罐或者竹背簍去交換,可轉頭一想到部落裏的兩個愛吃甜食的小家夥還有赤果,哈密糾結了一會兒,最後決定用竹背簍,跟有熊一族的獸人們換了一大塊蜂蜜回來。哈密將蜂蜜放在陶罐裏,不浪費一丁點,然後遞給赤果,對她道,“喏,蜂蜜,你和小虎頭還有小海豹這兩個小家夥一起吃。”赤果聽見有蜂蜜吃,果然很高興,拿出了兩個竹碗,給兩個小家夥的碗裏都放了一大塊,然後還切了幾塊小蜂巢下來,遞給哈密、伊春、藤岩和虎翼,讓他們吃,然後她自己邊舔著手指頭上沾到的蜂蜜,邊嘀嘀咕咕的將一塊不小的蜂巢放在了陶罐裏,用芭蕉葉密封好,說“這是留著給狼目的,密封好給他帶回去吃。”伊春直接拒絕了,“雖然咱們關係好,可我不能總是平白吃你們的東西,這是不對的。”不管哈密和赤果怎麽勸說,伊春都不吃,哈密也就不再勸了,他將自己手裏的蜂巢,吃了幾口解了饞,然後就放在了赤果的碗裏。赤果歪頭看他,哈密摸摸鼻子解釋道,“你吃,我一個大老爺們不咋愛吃甜食。”倒是藤岩看出了哈密也喜歡吃蜂蜜,直接將自己身前碗裏放著的蜂蜜,推到了哈密的身前,哈密扭頭看他,就發現他的嘴邊還沾著一兩滴金黃色的蜂蜜,明明饞的要死,卻還一本正經的裝作不喜歡吃。哈密突然噗嗤一聲笑了,突然覺得他倆此時的神情好相似,好窩心卻也好搞笑。哈密將藤岩推過來的這塊蜂巢,從中間切開,然後倆人一人一半,對藤岩道,“吃吧,你一半我一半。”藤岩這才美滋滋的吃起來。哈密邊吃邊想笑,頭一次發現藤岩愛吃甜食,這麽威武雄壯的大蛇,竟然暗搓搓的喜歡吃甜食,哈密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十分帶感,非常反差萌。其他部落的人已經見識到了陶罐的妙用,此時都有心思想換,其中一個獸人肩上扛著一頭紅色龍獸,啪的一聲,就將龍獸扔到了藤岩和哈密的腳尖前,濺起了一地塵土。哈密抬頭看去,發現這竟然是一隻比較難捕捉的赤龍獸,連皮帶肉的一整隻,但可能是由於捕了的時間太久,此時赤龍獸的身上發出了一陣陣惡臭。而且哈密還眼尖的在這頭赤龍獸的腦袋上,發現了一塊腐爛的地方,最讓哈密受不了的是,他竟然在這赤龍獸的眼睛裏,發現了白色的蠕動體,一堆蒼蠅圍在那打轉飛來飛去。哈密頓時惡心的扭過頭,沒忍住嘔了幾下。赤果拍了拍哈密的後背,問了一句‘沒事吧’,等哈密搖搖頭說‘沒事’後,她才皺起了眉毛,看向這個獸人道,“這赤龍獸都腐爛了。”獸人毫不在意的道,“就腐爛這麽點,沒事!照樣能吃。”“可我們部落不交換這樣腐爛的食物!”赤果不滿的道,他們自從找到了新的居住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已經有好久都沒有吃過這種腐爛的肉了,雖然再哈密沒有教給他們醃製臘肉保存獸肉之前,他們也在這個季節吃過有些腐壞的肉。可現在再讓赤果吃,她一定能惡心的將五髒六腑都吐出來。倒是藤岩,突然向獸人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部落的?”這獸人也是光裸著上半身,哈密發現,除了他們部落的幾個人外,其他部落的人,基本都光著上半身,下半身也隻是堪堪用獸皮圍住重點部位,可現在已經是秋天了,他們都不冷的麽。哈密裹了裹身上的獸皮,看著都替他們冷的慌。這獸人搖了搖頭,“遊。沒有部落,自己一個。”藤岩點點頭道,“那你願意加入我們藤部落嗎?”哈密有點震驚,都不考察一下,就邀請這個獸人加入部落嗎?萬一是品性不好的獸人,該怎麽辦。哈密還在擔心獸人的品行,卻沒想到這個獸人果斷的搖搖頭,扛起赤龍獸道,“不了,既然你們不交換,那我就走了。還挺可惜得。”獸人看了一眼那個陶罐,嘖嘖兩聲,就扛著赤龍獸走了,可走了沒兩步就停了。在他的前麵,有兩個有翅一族的獸人,手裏拿著木棍,對著一個年青的奴隸獸人往死裏打,而在年青的獸人身下,護著一個正奄奄一息的老年獸人。老年獸人眼淚流了滿臉,不停的哀求著,“求求你們別再打了,稚,你快走吧,快別再護著我了,求求你了,你會被他們打死的!”年青獸人咬著牙一聲不吭,光果的後背上布滿了青紅交替的傷痕,隨著一下下木頭打在身上,年青獸人的嘴角也溢出了鮮血。這一幕刺紅了哈密的眼睛。可還沒等哈密出手,就見遊將肩上抗的赤龍獸,砰的一聲就砸向了那兩個拿著木棍的有翅一族獸人身上,然後趁著那兩個獸人沒有防備的時候,幾個大踏步就將那倆獸人踹到了地上,邊踹邊罵,“欺負人是吧!我叫你們欺負,我讓你們欺負個夠!”遊邊罵邊在那兩個獸人的身上,補了好幾腳。稚抹了抹嘴角上的血,看向遊,突然嘶啞著嗓子開口道,“不管你是誰,勸你別再管我們,趕緊走,他們是有翅一族的人,不會放過你的!”遊聽聞哼笑了一聲,“孤家寡獸一個,死就死了唄,可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仗著人多欺負人少的!”稚原本黯淡無光充滿死意的眼睛,聽過遊的話後,慢慢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