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鶴想到這茬時,天都黑了又亮了。他再次反思自己是怎麽被忽悠上丨床的。但對方明顯沒有被他反思的時間,抱著他又換了一個方式,伸手慢慢地給他揉著腰,湊過來親他的唇角。江應鶴腦海中還回不過神來,覺得自己這幾天都白歇著了,養傷三五天,受傷一瞬間,嘶……疼死了。肯定都磨破了。作為一個一千多歲的堅強獨立的劍修,他又一次撐不住,渾身力氣被抽幹,在床笫之間哭得哽咽。有人輕輕地吻去了他眼角的淚痕。“鈞、鈞兒……”江應鶴閉著眼啞聲低喊,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就又被親了親唇角。“是我。”……是李還寒的聲音。還敢說話,就你欺師滅祖、撞得最凶。江應鶴沒有勁兒罵他,抬起手用手背擋住眼眸,感覺那條毛絨絨軟乎乎的大尾巴湊過來給他墊著腰,才稍微好受一點。那個帶著倒刺的東西慢慢地蹭了一會兒,有點可憐的味道。江應鶴腦海中有些混亂,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同情心覺得他可憐。人善被人欺,嗚。江應鶴的唇瓣都有些發紅,有一點點腫,覺得那個上了很多靈藥才痊愈的地方又被弄壞了。他實在有點受不了,一邊往角落躲,一邊喚了兩聲“鈞兒”,果然被秦鈞握住了手,半抱在懷裏哄他。“你讓他慢、慢一點……”他被對方親了親眉心,啞聲道,“我越說他越……不聽話。”以江應鶴如今的模樣和聲音,無論做什麽都充滿著強烈的蠱惑氣息,他身上的冷淡香氣纏綿到了極致,散發出一種近乎催情的感覺。這氣息分明如同雪天下的鬆柏與紅梅,卻讓人的心尖肺腑都跟著泛出強烈的欲求。秦鈞輕輕地親他,一邊耐心地哄了他許久,一邊又開始在神識裏跟李還寒吵架對罵,罵他在這方麵還沒有長夜有分寸。正在此時,白鶴玉宇外部忽地響起一陣鶴鳴,一個弟子的聲音從外傳來。“師兄可在?掌門讓我將一對未刻錄神魂和血液的魂燈命牌送過來,說師兄有用。”江應鶴不在的時候,白鶴玉宇都是李還寒和秦鈞打理。這個晚輩弟子這麽開口,倒是在情理之中。而魂燈命牌則是用來重新為江應鶴刻錄的,此時才送過來。江應鶴不太清醒的腦海一下子像是被冰鎮住了一般,他抓緊秦鈞的衣袖,將那些混亂的氣息努力穩定下來,墨眸含淚地看著秦鈞。這一眼不知道是怎麽觸動了另一個兔崽子,江應鶴原本就退到了床榻邊緣,又被扯著腳踝拉了過去,還一把把他抱進了懷裏。別說現在了,就是最開始鈞兒用這個方式的時候,他都很快招架不住,現在就更……“一會兒我出去。”李還寒聲音低啞地親他的耳尖,“師尊,放鬆。”他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抬起頭看向秦鈞,道:“別讓長夜用獸型。”秦鈞看了一眼一旁躍躍欲試的小師弟,又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看似冷靜的大師兄。“嘖……說錯了,你還是比長夜有點分寸的。”“承蒙誇獎,彼此彼此。”秦鈞怎麽選擇性地忘記,最開始就騎乘的是誰?門外拿著魂燈和命牌的兩個弟子久久沒有聽到聲音,彼此對視一眼。“看鶴靈的樣子,白鶴玉宇不像沒人啊。”最開始開口的那個弟子道,“這是怎麽了?”“誰知道呢。”另一個男修道,“聽說秦師兄的脾氣這些年好了很多,希望是他留在這裏吧,要不然……”他話語未盡,就看到玄門微啟,血眸黑衣的李還寒站在兩人麵前,瞬息間便將魂燈和命牌一齊收走。玄門驟然又閉,隻餘的短暫一息的聲色出現。過了半晌,先前那位弟子才呆呆地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什麽味道?”“……梅花的香味。”作者有話要說:秦鈞:乖巧可愛那個是裝的,冷靜自持那個是假的,隻有鈞兒是值得依賴的,相信鈞兒相信愛!鶴鶴:……騙子,閉嘴qaq第67章 爐香四溢。白霧上升溢散, 擴開淡而悠長的香氣,與室內的氣息混合糾纏在一起。窗欞啟了一半,微風進入內室,拂起床榻邊緣的紗幔。江應鶴被輕紗拂過手背, 在短暫時日內, 第二次迷茫地在軟榻上醒來。眼前又是那隻奶白軟絨的小貓咪,毛絨絨的大尾巴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透露出一股可愛無害的架勢,尾巴尖兒在江應鶴的手背上跟著紗幔一起蹭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