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江應鶴回答,另外兩個就已經在秦鈞腦海裏諷刺他了在這種事上拐帶師尊,其心可誅。江應鶴看了他一眼,不想說實話,便沒有回答,而是慢慢地回抱住他,過了片刻才低聲道:“……腰疼,腿也疼。”“還有呢?”“……”不說幾句欠罵的話,他是真的會憋死麽。冬去春來。清淨崖上的雪慢慢化開,鶴靈徘徊。在融合度進行最後階段的同時,鑄劍爐內的雪劍也重新成型,接續到了一起。爐火平息。江應鶴從中取出忘塵劍。忘塵劍通體晶瑩,觸手無溫,一切鋒芒都已逐漸內斂,極其平和。但到了江應鶴掌中的時候,它卻仍舊沒有錚鳴震動之意。江應鶴倒是並未意外,而是指腹掃過劍身,看了一眼視覺之中一直維持著進度條的係統。兩兩沉默片刻之後,係統乖巧異常地撤離出他的神魂,順著指尖灌注進了忘塵劍劍身之上,回歸其劍靈的身份。與此同時,雪劍的劍背邊緣也多了一個刻度,是進度條的最後百分之幾,顯示出它的倔強。……果然是它,一切的安排都鑲嵌得嚴絲合縫,除了它,就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插丨入其中了。雪劍通體驟然一亮,劍身之上浮現出簡單的花紋,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梅香自劍身上散發而出,與忘塵劍原本的劍墜相融合。江應鶴端詳了片刻,探手觸摸。就在他的指尖與劍靈回歸的重鑄忘塵劍觸碰之時,一直以來恍惚朦朧的記憶猛地揭開麵紗,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雪劍乖巧地依偎著他,仿佛之前板板正正當係統的那個不是它一樣。江應鶴的手指繞過來敲了敲劍背,淡道:“真能憋的住?就一點都不告訴我?”雪劍錚鳴顫動,聲音也與係統的機械音不同,頗感委屈:“這個模式還是您教得呢,說要充滿冷酷無情的機械感,要顯示出終極大boss的冰冷和深沉。”江應鶴話語一噎,從剛剛清晰的記憶中翻出這一段,輕咳兩聲,道:“……那還真難為你了。”劍靈得到諒解,情緒立即變好,乖乖地依附進忘塵劍,再由江應鶴收進道體之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雪劍入體之後,他身上那股冷淡又清幽的氣息仿佛更加鮮明了,連門口的鶴靈都粘人了幾分,纏著他的衣袖要撫摸。江應鶴處理完重鑄雪劍之事後,依照顏師姐的通知,前往蓬萊正殿講道。自從他們融合之後,無論是天魔教、幽冥界、還是妖族,各類事務都是以分丨身術在共同進行,而他本體就隻是一直在蓬萊禍害他師尊罷了。隨著道種的複蘇,融合程度的增加,身畔人的修為也在逐漸回升,近來更是深不可測。而江應鶴重修之後已無瓶頸,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一些。以江應鶴的身份,講道之事自然並不常見,也正是因此,蓬萊上下幾乎都到場,一些晚生後輩更是神色期待、滿心崇敬。江應鶴從道心之始講起,自高台之上,言語簡明扼要,深入淺出,十分符合他作為名師的身份,就當這位名師終於覺得自己教了些正經東西時,忽地見到座下旁聽的白衣青年,和他身邊那隻虎。小雲師弟出關了?雲不休閉關也有許多年了,為求心性圓滿,很久都不曾回到蓬萊,此時忽然出關,想必還未曾告訴顏師姐。白衣青年認認真真地聽課,對著自家江師兄眨了眨眼。他膝下的那隻虎趴在他腳邊睡覺,簡直不像個食肉動物。不過也差不多……妖族的妖尊大人也一直不像個食肉動物。江應鶴放下心,繼續講述下去,等到此番講道結束之後。周圍的弟子們俱是起身行禮,以半師之禮相待,以表敬意。江應鶴輕輕頷首,起身離去,就在他步出蓬萊正殿之後,見到一隻可愛得要命的小白貓端坐在道路上,眼眸一紅一灰,耳朵尖尖地抖了兩下。江應鶴知道是誰,故意裝作沒看到,徑直走了過去。這隻小貓咪哪裏肯罷休,小短腿跟上江應鶴,繞到他跟前一趴,像碰瓷似的,用毛絨大尾巴勾住他的腿。江應鶴低頭看他一眼,見小貓咪眼神真誠地望過來,充滿了想要親親抱抱的氣息,他也便不再逗他,伸手把小白貓抱了起來。柔柔軟軟的,異常好摸。江應鶴心情滿足地摸了幾下,還不等揉捏一下他出賣貓色的尾巴,懷中的小貓咪頓時變化,一轉形勢,將他牢牢地圈進懷裏。摸了幾下的貓貓不見了,變成了這個孽徒。江應鶴還未開口,就被抵著唇親吻了一下,聽到對方聲音低沉地問道。“他就是這麽勾丨引你的?”……勾丨引……?江應鶴怔了一下,他現在查看進度條,需要喚出忘塵劍,因而也就一直沒有刻意注意,直到此刻……他竟然分不出來這是誰?“那隻貓。”對方的詢問之中帶著一點爭寵未果的不甘。“就是這麽勾丨引我的道侶的。”不待江應鶴回答,就又被環緊腰身,撬開唇齒,交換了一個溫柔而纏綿的吻。這裏並非私密場所,江應鶴隻被他摁著親了一回,就想起這個環境不□□全,他低聲道:“瘋什麽呢,回去再……唔……”不聽勸,好熟悉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