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些人似乎是來真的,陶思奕越發慌了。“說實話這雇主的要求還挺複雜的,我想著動真格的之前,正好先拿你練練手,”綁匪拿著匕首晃了晃,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著十分血腥的話,“雇主要求要把人徹底毀容,做手術整容也救不回來的那種,我尋思這至少得來個十刀八刀的,口子也要割深點才行,恐怕還真要點技術。”綁匪說著就用匕首在陶思奕臉上比劃了幾下,陶思奕徹底僵住,心跳得砰砰直響,勉強還留著一絲僥幸,咽了咽口水,說:“我、我又不是你們的目標,你們雇主要對付的不是楚鈺嗎?對無關的人動手難道不怕給你們自己找麻煩嗎?再說你們……你們的雇主說不定也不想讓你們這麽幹呢,你們不怕到時候拿不到尾款?”“嗯?你還挺替我們操心的?”“不過不勞費心,反正任務目標這樣的名人咱們都動了,你這樣的當然是抓就抓了,玩玩也沒什麽麻煩的,我相信雇主到時候不會敢不給尾款的。”綁匪說得毫不在乎,依舊用刀尖對著陶思奕的臉,喃喃道:“從哪兒開始好呢?”感覺到匕首冰涼的觸感在臉上滑過,陶思奕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等到一陣尖銳的刺痛突然傳來,陶思奕終於崩潰,忍不住尖叫起來:“停!停手!我花五百萬雇是要你們對付楚鈺!難道我不是你們的雇主嗎?!你們到底在幹什麽?!!”第82章 陶思奕這一番尖叫, 終於讓綁匪停下了動作,他猶有驚慌地急促喘了口氣,見對方真的停手了,心跳才逐漸慢下來。“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陶思奕重新掙紮了一下, 結果發現這些人仍舊把他摁得死死的,不由再度瞪大了眼睛, “你們怎麽回事?”“還是我先問你怎麽回事吧?”沙發上的楚鈺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起來,神色嘲弄地看著陶思奕, “你說是你花了五百萬雇他們來對付我?”楚鈺瞟了一眼陶思奕臉上的傷口, 語氣淡淡地繼續問:“要把我毀容?那些東西都用上?還要錄下來?”陶思奕一僵, 當即想要否認:“不、不是……我隻是……”陶思奕想說他是為了不讓自己被率先施虐所以找的借口, 但又怕一這麽說,那些似乎吃錯了藥的綁匪又要繼續來用刀劃他的臉,一時間進退兩難。楚鈺看著他嗤笑了一聲,心緒淩亂的陶思奕被他輕蔑的神色刺激了一下, 突然間被戳到了敏感的神經,不再找借口開脫,反而忍不住直接朝綁匪喊道:“你們的任務不是要折磨楚鈺嗎?怎麽還不去?快去啊!你們還想不想要錢了?!”陶思奕眼睛充血,幾乎喊得聲嘶力竭, “把他徹底毀容,眼睛也弄瞎, 我再多給你們一百萬!”楚鈺見狀卻是笑了起來,“想折磨我?”他隨意動了動,竟然直接掙脫了手腕和腳腕上的繩子, 站起來朝陶思奕走了過去。陶思奕頓時驚得瞳孔一縮,那些綁匪卻如同完全沒看見一樣,毫無動作。楚鈺居高臨下地看著陶思奕,陶思奕被人按在地上形容極其狼狽,而楚鈺的衣服頭發甚至都沒怎麽亂,對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陶思奕見狀恨意更濃,但心中也忍不住突突地跳起來,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真以為你和時旭澤那點拙劣的演技和盤算能騙過我?騙時旭澤騙多了,你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好糊弄?”楚鈺麵帶諷笑,“來,複述一下你雇人綁|架我的要求,我在你身上一樣樣實施一遍,免得那麽多道具都浪費了。”陶思奕聞言心中一陣發冷,整個人如墜冰窖,“你……你早就發現了?你是故意的!”“我當然是故意的,不然就憑你還想綁|架我?”楚鈺感覺好笑,“你膽子倒是很大,不把我當回事就算了,還不把我男人放在眼裏?”“時旭澤又沒用了,你策劃這事就不怕時崢報複?”楚鈺挑眉,用一種正常人無法理解智障的語氣說道:“說實話,時崢早就想把你們丟到非洲挖礦了,還是我想看你們的好戲才沒讓他這麽幹。你們還真不讓我失望,我都還沒去對付你呢,你倒先想著要折磨我了,但是這有什麽用?總不能是對挖礦還不夠滿足,想要去海裏喂鯊魚吧?”陶思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見那拿著匕首的“綁匪”緊緊盯著他,似乎蠢蠢欲動隻等楚鈺一聲令下就要過來給他毀容,到底沒法再冷靜下來。臉上的那一道傷口仿佛也被放大了痛覺,讓陶思奕渾身冷汗,心理防線一點點被撕開。然而雖然已經徹底開始慌了,陶思奕卻還是不敢說他是為什麽要讓人綁|架折磨楚鈺,因為一旦如實說的話,楚鈺嘴裏對他的那些恐嚇恐怕立刻就要成真了。按理說陶思奕和楚鈺雖然已經結下了不小的矛盾,但他如今的狀況,用這種辦法報複楚鈺,除了出一口氣之外毫無作用,還要花費不小的代價,承擔極大的風險,說不定就會因此惹上巨大的麻煩。萬一被楚鈺和時崢這邊抓住證據,必然不會好過。陶思奕這種利益至上的人,就算對楚鈺再記恨,也不該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利益和代價完全不成正比的行事才對。原本確實是這樣的,但耐不住陶思奕起了個其他人實在難以想到的念頭。因為想找新靠山的動作屢屢碰壁,實在是看不到什麽機會,陶思奕忍不住病急亂投醫,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時崢頭上。陶思奕當然也知道時崢對他應該沒什麽好印象,他想要跟對方化敵為友甚至攀上這個大靠山幾乎是異想天開。但陶思奕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走投無路”了,而時崢絕對是有能力幫他東山再起的人裏條件最好的一個。知道真相後,時崢的身份和財勢,特別是對方對楚鈺毫不吝惜財力的追捧維護,實在無法不讓陶思奕眼饞。一想到要是他能取代楚鈺,獲得時崢的青睞和支持,那自己如今苦惱的困境都能迎刃而解,同時還能把楚鈺這個仇人踩在腳下,到時候將會是多麽痛快的光景,陶思奕終究忍不住動了心。既然如此,自然要把楚鈺這個對手先給解決了,不然陶思奕自己也心知肚明,他跟楚鈺放在一起對比,時崢實在是很難看上他。就算楚鈺跟時崢看起來像是什麽真愛,但要是楚鈺那張作弊的臉壞了,名聲清白也都被毀了,陶思奕不相信時崢這樣的大人物還能對一個醜八怪廢人維持得多久的感情。而他本身就跟楚鈺有點像,再做些微調整形,往楚鈺原來那張堪稱完美的臉上去靠,到時候精心策劃出現在時崢眼前,說不定就能吸引了時崢的注意,進而徹底替代楚鈺。這計劃的不確定性自然是很大的,說實話看起來頗為不靠譜,但已經沒有多少選擇,且習慣了劍走偏鋒的陶思奕還是忍不住決定賭一次。他也不是沒想到過失敗的後果,還做了一些準備,隻是仍舊怎麽都沒有料到,竟然在策劃的時候,事情就已經被楚鈺發現,宣告失敗了。楚鈺不僅毫發無損,還很可能對他濫用私刑,甚至真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過來把他搞得毀容殘疾、身敗名裂。陶思奕想過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事情敗露,他被警方調查刑訊,甚或判幾年刑,那也絕不包括如今這樣會受人折磨的處境。他心裏恐慌得厲害,拚命想著要如何應對,才可以讓楚鈺不真的讓人折磨他。“其實我、我沒有雇人綁|架你,我隻是……知道真正的雇主是誰。”陶思奕緊張地咽了咽唾沫,盯著楚鈺的反應,小心翼翼地給自己辯解,“剛剛那麽說,是因為怕他繼續劃我的臉,不是真的。”如今知道了這些“綁匪”其實都是楚鈺的人,陶思奕也隻能用這個借口了,所幸他其實也早就有過推脫罪責的打算,如今表現起來倒是看著還挺像真的。“哦?”楚鈺麵色不動,挑了挑眉,“那你說真正的雇主是誰?”“是、是……”陶思奕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用十分艱難的語氣、極小的聲音說出來:“是旭澤哥。”“旭澤哥跟人說要……要教訓你的時候,我碰巧聽到過一點,不過我以為他應該隻是說氣話,不會真這麽幹的……”陶思奕猶猶豫豫地把一番話說出來,看起來對“出賣”時旭澤既難言又痛心,十分委屈無辜。“嗯?”楚鈺聞言終究忍不住驚訝了,陶思奕在原書裏策劃綁|架是嫁禍給了原身楚玉,這次他還是想嫁禍給其他人楚鈺也不意外,但竟然嫁禍時旭澤?這……這簡直讓楚鈺都有些佩服起陶思奕了。時旭澤好歹做了陶思奕那麽多年的舔狗,更不像原書裏的楚玉那樣好欺負,被扣上鍋就無力反抗。陶思奕連他都嫁禍,實在是相當的忘恩負義沒有良心,而且藝高人膽大了。“時旭澤知道你會指認他嗎?”楚鈺有些感歎地“嘖”了一聲,覺得這戲倒比他最開始想象的還要精彩。“而且你說是時旭澤就是時旭澤?拿什麽證明?”“……”陶思奕聞言當即露出了十分憂傷愧疚的神色,然而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無可奈何”地說:“你不相信的話,我……我錄下來過一點。”楚鈺更驚訝了,沒想到陶思奕竟然還準備了證據。“放出來聽聽?”錄音就在他的手機裏,陶思奕以為自己能被放開了,誰知楚鈺仍舊讓人把他按在地上,從他口袋裏找出了手機,讓陶思奕指路,找到了那段錄音播放。“……時崢真是瞎了眼,我不要的二手貨還當個寶,就為了個玩物,還把我趕出時家……楚鈺那個賤人,扒上了時崢就抖起來了,還專門跟我耀武揚威,小人得誌,嗬……要是沒了那張臉,還被拍了那種視頻,我就不信時崢還會要他……對,就該給他一點顏色看看……”錄音的音質一般,還有些斷斷續續,但確實是時旭澤的聲音,說的內容似乎也跟陶思奕的指證相吻合。“我……我沒想到他真的會做這種事……”陶思奕麵露懊悔,神色黯然,仿佛剛才還歇斯底裏指使綁匪去弄瞎楚鈺眼睛的那個他隻是一場幻覺,“早知道我應該勸旭澤哥不要做傻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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