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就完了?梁日勳趕緊再一次抱住嶽澤,但這一次少年沒有乖巧任抱,而是使勁掙脫開了。“小澤……”嶽澤打斷他:“怎麽,我已經原諒你了,梁總還有事嗎,不會是還想要我跟著你吧?”梁日勳:“不是,我是想,重新追求你,我知道你不會答應,但是,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們重新開始,行嗎?”【係統:出現了!重新開始!這個渣男道歉的通用語。】嶽澤危險地眯起眼睛,冷聲道:“不能失去我?是因為你喜歡我,還是因為梁總隻對我石更得起來?梁日勳,你有心思去想對你公不公平,不如先看看你自己,你是為了什麽找上我的。你以為隻有你覺得不公平嗎?”“不是,我……”梁日勳話沒說完,突然白眼一翻腿一軟,徑直倒向嶽澤。這個白眼緩慢且明顯,就像是在放慢動作,假得不能更假,嶽澤先是接住了他,然後又使勁把他摔到地上,卻沒想到,梁日勳在倒地的時候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腳,無論嶽澤怎麽甩都甩不開。“耍無賴?”嶽澤抬起另一隻腳使勁踹他:“梁日勳你能不能行……什麽毛病啊?”係統也被梁日勳的操作弄懵了,古往今來,尋遍各種言情或是耽美小說,就沒有一個霸道總裁能像梁日勳這樣沒出息,低聲下氣,隨便嶽澤耍弄也就算了,竟然還裝暈耍無賴!這不光丟霸總的臉,連渣男的臉都讓他丟盡了!他這樣對得起他商業天才兩道霸王的人設嗎?但宿主顯然並不討厭這種崩人設,反而還被逗笑了,他捏住梁日勳的鼻子晃了晃,然後一巴掌拍上了梁總的臉。這一下不疼,聲音卻格外響亮,然而梁總巍然不動,堅持不睜眼睛,怎麽都不肯動。嶽澤掐著他的咯吱窩把他的手扒開,然後扛起了耍賴的梁總。將近一米九的男人死沉死沉,然而嶽澤卻沒有多費勁,他在周圍人差異的目光中一路把梁日勳扛到酒店,像是曾經梁日勳扔他一樣,把對方扔上了床。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被床上的人一把抱了回去,纏綿的吻不住地落在額角跟後頸:“小澤,你不能不承認,你也舍不得我對不對,沒有你的這一周實在是太難挨了,你舍不得我難受,是不是,你看,你都不舍得把我扔在地上。”嘴上這麽說,梁日勳臉上卻是臊地火辣辣的,他把少年抱得那樣緊,一方麵是因為害怕他離開,另一方麵則是不想讓少年看他已經發紅的臉。活了這麽多年,他第一次這麽不要臉,但這個行為就這麽自然而然地做出來了,就好像是在心裏演習過無數遍一樣,隻要無賴一點,說不定就能留住他……嶽澤一動不動,也不說話,最終還是響起的手機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平靜。梁日勳十分有眼力見地鬆開他,乖巧地坐回床上。等嶽澤打完回來,梁總已經倒在床上睡著了。至於是不是真的睡著,係統覺得以宿主的眼光,應該一下就能識破。果然,嶽澤再次忍不住笑了出來,把被子蓋到他身上,湊近他耳邊說道:“你可真是個流氓。”次日早上,在沙發上睡著的嶽澤卻從床上醒來,床邊是衣冠楚楚的梁總,站得筆直挺拔,一副精英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昨天裝瘋賣傻耍賴的影子。“小澤,對不起,昨晚……我太困了,有些行為,不由自主地就……”嶽澤帶著笑意的眼神漸漸變冷:“怎麽,後悔了?”“我不後悔,”梁日勳靠近他,做出要吻下來的姿態,卻停在了半空,遲遲沒有付諸行動,糾結了半晌,他重新站直說道:“反正在你麵前我也沒有什麽麵子了,還不如幹脆不要臉,至少能纏住你。”嶽澤:“你還還意思說出來。”“我會重新追求你,小澤,以後我可以不跟你嗯嗯,或者讓你在上麵,如果你想,我甚至可以去化學閹割,求你,別離開我,行嗎?”嶽澤看著完全拋棄了自尊的梁日勳,突然就覺得他有點可憐。“梁總,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之前猜測的都是對的呢?我演技這麽好,你就不怕我騙你去閹割,然後再甩了你?”梁總聞言,愧疚再一次爬到臉上和心裏,他半跪下來,仰頭看著嶽澤,心疼地說道:“小澤,我知道我之前傷你太深,你打我罵我都沒問題,但是不要再這麽折磨自己了,我再也不會懷疑你了,真的。”嶽澤露出了一個帶著無奈和苦澀的微笑,摸了摸他的頭:“你先把臉上的傷養好再說吧,我看著難受。”這是在心疼自己?梁日勳眼睛一熱,眼淚突然就留了出來,少年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麽好,就算自己那樣傷害他,他卻還為自己考慮,是天使嗎?不,不是天使,他是神,是自己的神,深愛著自己的神……難受了好幾天的梁總發瘋一樣抱住親吻少年,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自己終於留住了少年,又想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兩人再也不離開這個小島,不離開這個房間,就這樣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這個世界消失。然而被親吻的嶽澤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些許不耐,果然不管是什麽總裁,當他們長出戀愛腦的時候,就不那麽可愛了,係統現在時刻看著自己,想放棄沒有上個世界那麽容易了……——————————無所事事的日子過得飛快,梁總很快養好了臉,雖然身上的淤青還在,但是現在卻能得到嶽澤的好臉色了,這讓他忘記了一切疼痛,每天像個蒼蠅一樣圍在嶽澤身邊,各種獻殷勤,嶽澤受得心安理得,甚至大有把他當成仆人的趨勢,梁總完全任勞任怨,沒有一點不滿。晚上的時候,梁總頭一次沒有順著嶽澤的意思載他去酒吧,而是把車開向了一處偏遠的海灘。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連燈都沒點,除了車燈,嶽澤隻能看到天上閃爍的繁星。“小澤,”梁日勳領著嶽澤走到車前,麵對麵站著,路燈把兩人的身影拉得極長,嶽澤大概猜到了他要幹什麽,於是翹起嘴角,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梁總深吸一口氣,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打開,是一對帶鑽男戒,裏麵還刻著兩人的名字:“我承認,當初給你那樣的合同是因為我隻能對你石更得起來,但是我最近才想明白,其實那個時候,你的眼睛瞥向我的一刹那,我其實就愛上了你,隻是因為後來先入為主的偏見讓我變成了瞎子,才錯過我們之間的這麽多美好,如果可能的話,跟我結婚好嗎,你願意娶還是願意嫁,我都行,請讓我跟你在一起,給我一個保護你,寵愛你的機會,我們把錯過的都找回來,好嗎?”梁日勳的話音一落,遠處立刻傳來了“轟隆”聲,無數朵絢爛的煙花在天空炸開,又一點一點消失在黑暗中。、係統吐槽:【煙花這個套路亞德裏恩已經玩過了啊。】現在還沒有全球禁煙令,梁日勳的煙花也比亞德裏恩的煙花多了好多畫樣,除了花朵形狀的,還有無數的紅心,甚至還有組成向澤名字的煙花,嶽澤看了看不遠處閃過的黑影,這才把手伸向梁日勳,對方狂喜,立刻將戒指戴在了嶽澤的無名指上,然後握著他的手,遞到嘴邊,一遍又一遍地親吻。“梁日勳,梁總,”少年並沒有像梁日勳那樣的喜悅,反而十分冷靜,梁日勳聞言抬頭,看見少年眼中的五光十色,忽明忽暗,忍不住失了神。“你知道嗎,其實我第一次見你不是在yz娛樂,而是在前一天,郊區的一個燒烤攤,有個大叔要欺負我,讓你趕走了。”梁日勳愣了兩秒,突然瞪大眼睛:“那天是你?”“你當時做好事不留名,對我絲毫不在意的樣子特別帥,”嶽澤將頭轉向他,突然露出了一個溫和無奈的微笑,臉上被彩色的光芒照射得十分滑稽。梁日勳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可是現在,你怎麽一點當時的感覺都沒有了呢?”曾經莫名其妙出現過的恐懼再一次將梁日勳籠罩,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少年,卻被一聲震天的槍響打斷了。一顆子彈打進了少年的太陽穴,連一點掙紮的時間都沒有給他。梁日勳眼前一黑,差點窒息,卻留住了最後一絲清明理性,向槍響的方向衝去。遠處的開槍的齊澤宇瘦得幾乎脫形,臉頰兩邊深深地凹了進去,因為瘦而顯得極大的眼睛裏滿是瘋狂,如果曾經認識的人站在他麵前,都會疑惑他到底經曆了什麽,竟然會落魄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