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昌冷笑一聲:“本王知道,來人,將無為喚來。”身後的侍從連忙前去將蕭元昌的貼身侍衛展無為叫來,隻是展無為這會兒臉色煞白,聽到要去前麵檢查左肩是否有傷時,更是一臉驚慌。他隻輕應了一聲,便急匆匆的從房間裏走了出去,前往前庭。蕭元昌瞧見了展無為,不由道:“無為,京兆尹大人擔心你是刺殺四殿下與衛世子的凶手,此刻前來查證,你脫了衣裳,讓他查。”展無為一臉驚詫:“殿下……”蕭元昌側眸怒視著他,展無為立即垂首,又瞧了瞧一邊的虎視眈眈的京兆尹,這才伸手解著腰帶,隻是這一牽動,臉色便愈發的難看,就連額頭都沁出了汗珠。不過剛脫了外衣,白色的裏衣在左肩處便沁出了殷紅的血液,不光蕭元昌分外震驚,京兆尹也驚訝無比,一想到職責所在,便立即要將人拿下,豈料卻蕭元昌喝住:“你這是怎麽回事!”展無為認真道:“初二那晚,不,那時子時已過,應該算是初三,卑職巡視完王府便要去休息,豈料,又兩名刺客躲在了卑職的房中,卑職與人交手,卻被人偷襲刺傷了左肩,這傷是那晚留下的,卑職絕對不是刺殺四殿下與衛世子的凶手。”京兆尹道:“榮平王殿下,既然王府中有人左肩有傷,那麽下官就帶走了,至於這是刺客所傷,還是被衛世子所傷,下官也一定會查實清楚,帶走。”展無為驚慌的望著蕭元昌,掙紮著道:“殿下,殿下,卑職真的沒有做過,卑職沒有做過,殿下!你要信我!”蕭元昌還未從不可置信中醒過神來,瞧著展無為被京兆衙門的差役羈押上,臉色也是愈發難看:“慢著!”京兆尹連忙抱拳道:“榮平王殿下,下官也是奉旨行事,還請殿下莫要阻撓。”話音一落,京兆尹便帶著展無為從榮平王府走了出去,而蕭元昌則是站在庭院之中,捏緊雙拳,神色狠戾:“蕭元景,你竟然害我!”蕭元昌眸色凶狠,比起京兆尹他更信展無為,展無為說他是被人陷害的,那就一定沒有錯,而那個刺傷他的兩人,必定就是蕭元景派來的。好一個先發製人!他蕭元昌還未向蕭元景動手,他便先向自己來個下馬威。什麽燈會行刺,隻怕也是蕭元景自圓其說,北夷人……這京城中還有比鎮北王府那群人更了解北夷人的嘛!蕭元昌鬆開捏到麻木的雙拳,斂起厲色道:“替本王更衣,本王要進宮麵見父皇!”而京兆尹一拿到人,便也同巡防營統領一道將凶手押解進了宮,隻不過剛到宮門口,便撞上了匆匆前來的蕭元昌,一身朝服,神色肅穆。起先京兆尹還以為是來搶人的,結果瞧著榮平王沒有這個意思,也就放心了不少,便與巡防營統領一道,去了文德殿。此時的文德殿中,蕭元景正在向皇帝說明衛長恭的傷情,聽到有了這兩日的休養,大好了些,這才放心不少。守在殿外的成友之匆匆進殿道:“啟稟陛下,榮平王殿下求見,京兆尹與巡防營統領求見,說是抓到了刺殺衛小王爺的凶手了。”皇帝眸色一凜,道:“宣。”“宣,榮平王,京兆尹,巡防營統領覲見。”在成友之的聲音過後,這殿外的四個人便一同進入了文德殿中,瞧見了殿內站著的蕭元景時,蕭元昌的心裏雖是怒火難平,可表麵上卻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與另外幾個人一同朝著皇帝行禮。皇帝抬手示意幾個人免禮,隨後才道:“元昌進宮,所謂何事啊。”蕭元昌剛行禮要開口答話,就瞧見京兆尹搶先一步開了口:“陛下,臣與巡防營統領前來複旨,在榮平王府上查獲左肩有傷一人,還請陛下明察。”知道這抓了榮平王府的人,京兆尹與巡防營統領都知道不太妙,若是此刻將人留在衙門裏審問,隻怕審不出來,等著榮平王到皇帝麵前一求情,萬一就把人給放了呢?所以京兆尹才決定將人逮捕後直接送入宮,由皇帝審問,無論審問出什麽,他們都不算徇私攀咬。聽完了京兆尹的稟報,蕭元昌也忙道:“父皇,這展無為是兒臣的近身護衛,不是什麽北夷人,更不會刺殺衛世子,還請父皇明察,他的傷也是意外。”京兆尹卻道:“榮平王殿下這話就不對了,這刺客早不入王府,晚不入王府,偏偏在衛世子遇刺後入王府行刺,這也太奇怪了吧,況且這展無為也不過是個護衛,為何這刺客要對他下手呢。”蕭元昌被問的啞口無言,卻直接到:“父皇,展無為是冤枉的。”京兆尹也行禮要開口,卻見著皇帝罷手,便住了言,聽著皇帝開口道:“他左肩,確實有傷?”巡防營統領一聽,立馬上前將展無為的衣服扒了下來,左肩的傷口鮮血淋漓,觸目驚心,更是讓展無為疼的臉色煞白。確認了展無為的左肩有傷,又想著這些事的巧合,皇帝一直隱忍著怒意道:“元昌,還有什麽好說的。”蕭元昌一撩裳擺跪伏在殿中,言辭懇切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展無為也是冤枉的!”皇帝抓起了桌案上的奏折便扔到了蕭元昌的麵前,怒道:“朕不過是封了景兒做尚書令,你便這般急不可耐!竟然聯合北夷人動手!景兒是朕的嫡子,要是朕立了景兒做太子,你豈不是就要連朕一起恨了!”蕭元昌一臉驚愕的看著皇帝:“父皇,兒臣冤枉,兒臣沒有做過,更遑論聯手北夷人!這等通敵叛國之事,兒臣是斷然不會做的!”皇帝:“可在你府上的確是找到了左肩有傷之人!”蕭元昌望著皇帝半晌,過後又瞧了蕭元景一眼,這才恍然大悟道:“是他!父皇,這一切都是蕭元景設計的!兒臣絕對沒有做過,蕭元景不是父皇你所看到的那樣,他心思歹毒,手段厲害,父皇!這一切都是蕭元景做的!是他冤枉兒臣!”原本在一旁吃瓜的蕭元景聽到蕭元昌的指責,連忙換上一副無辜表情,可憐巴巴的望著皇帝道:“父皇,兒臣沒有做,還請父皇明察。”皇帝怒視著蕭元昌,將手邊擺放著的榮平王府的令牌丟到了他的麵前:“夠了!難道你府上府兵的腰牌也是景兒偽造的不成!難道你近身侍衛身上的傷也是偽造的不成!景兒從頭到尾都不曾說過一句話,你以為,隻要將這件事設計成刺殺鎮北王世子就沒事了嘛!”皇帝的怒吼震的蕭元昌許久回不過神來,他看著眼前地上躺著的府兵腰牌,腦子裏更是嗡的一聲,不知該如何分辨才好,隻是一味的搖頭,一味的喃喃著不可能。蕭元昌紅了雙眼,望著皇帝道:“父皇,父皇,兒臣是什麽樣的人父皇難道不清楚麽?母妃因陷害四弟獲罪,兒臣身為其子,卻因為恪守律法而不肯求情,兒臣為國,為君,為父,可謂是盡心竭力,從未有過半分懈怠,兒臣是什麽樣的人,父皇您應該清楚,兒臣不會做這樣的事,不會做的。”皇帝看著眼前的蕭元昌,回想著此前蕭元昌所做的種種,這心裏的怒意也漸漸消散了些許。蕭元景自然也明白皇帝此刻動搖的心情,蕭元昌也是他的兒子,在高淑妃一事上,因為蕭元昌不肯為她求情,皇帝對蕭元昌一直心懷愧疚,如今聽著他舊事重提,自然也是觸到了皇帝心裏最柔軟的地方。這蕭元昌的確是沒有做過這件事,但無論他做了與否,對於皇帝而言,也不過是手足相殘,與北夷人勾結僅憑幾塊腰牌,又沒有直接證據,也不至於治罪,即便是為了儲君之位對嫡子下手,又不是造反某逆,也不至於丟爵殺頭。所以蕭元景打算給皇帝遞個梯子,讓皇帝下台,也讓蕭元昌更恨自己一點。於是蕭元景朝著皇帝行禮道:“父皇,兒臣方才仔細瞧過了展護衛的傷口,他的傷似乎是刀劍所致,當晚衛小王爺是用他的火銃打傷了那名逃跑的刺客,火銃的子彈所造成的傷口好像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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