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向他們相隔不遠的歐文,正在座位上整理文件,默默地感受著他們那處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老師會說這種話真是讓人想不到。”蘿卜揉著小胖臉,思索了一番才道,“不過,我覺得羅伊並沒有什麽問題,幾天接觸下來,他就是十分地善解人意了一些。”溫蒂抱著手裏的青蛙玩偶,不鹹不淡地說道:“他一個普通人,能有什麽不軌的圖謀,況且還是未成年人,也就是太過小心翼翼了一些。”一直不吭聲的林恩,默默地舉起手,爭取了發言權:“雖然他的網絡技術十分嫻熟是個很大的可疑點,但我試著離開座位時,他從來沒有過趁著打掃衛生的時機,動過我的電腦,也沒有在我錄入程序的時候偷看過我,這點我可以保證。”幾人一陣沉默,仿佛都在心裏權衡真偽高下。同時也摸不清他們的頭兒到底是打的什麽算盤,將一個小小的文職調入他們部門,雖然現在看起來確實非常有用,但將一個不穩定因素放進特情處內,絕對不是頭兒的一貫作風。正在幾人交頭接耳的時候,貴賓室的門被人推開,羅伊垂頭喪氣地從裏麵走了出來。他走到自己剛剛分到的最外側的座位旁,便開始收拾東西。蘿卜和林恩靠過去,伸頭問道:“怎麽了?”羅伊看著他們兩人,再看看站在他們身後的修和溫蒂,以及遠處雖然冷著臉,但同樣將注意力悄悄轉移過來的歐文,苦著臉道:“我大概要卷鋪蓋走人了。”第18章 ↑同一時間會客室內,威拉德皺著眉一臉若有所思。翠西見此,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她何嚐不知道威拉德的脾氣秉性,換作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所向披靡的紅色尖兵,絕不會露出如此為難的表情。苦難降臨到他身上,卻也將他磨礪得越發深沉內斂。眼中露出心疼的目光,但翠西隻道:“首都星的消息,你也聽說了吧。”威拉德抬頭看她:“您指的是什麽?”“肯特將軍的兒子,覺醒成為了二級向導。”翠西和他四目相對,眉頭輕蹙。“哦,”威拉德對這個話題毫不感興趣,隻是不解翠西為何提起這事,道:“聽說倒是聽說了。不過傳言一向不靠譜,傳言不是說這位少爺氣質出眾招人喜愛嗎?就我知道的事實,可不是這樣。”長腿一伸,威拉德撇著嘴聳了聳肩。翠西顯然沒他那麽輕鬆,而是嚴肅地說道:“拋開性格不談,這位艾克薩小少爺確實能力不俗,我看過他的精神樹景,隻要稍加訓練,成為一級向導隻是時間上的問題。”她看向威拉德,話中暗含警示:“肯特將軍已經私下找過你的叔叔好幾次了,他如此頻繁示好的目的,你難道不明白是為什麽嗎?”威拉德表情未變,隻是眸色沉了一沉,視線越過單向可視的玻璃看向辦公區內,眾人正將一個單薄的身影正圍在中間。男孩哭喪著臉,垂著腦袋,不時地和他人說上那麽一兩句話,生動的表情完全不似在他麵前拘謹的模樣。真奇怪,他好像剛一見麵就很怕自己?跟別人就能正常交流,難道是小時候的那場事故留下了什麽心理陰影?威拉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那人身上,開始走神。見他不吭聲,翠西隻好將話說得更直白:“你的身體如果一旦出現比現在更糟的情況,你的叔叔說不定就會為你強行匹配一名向導來梳理精神圖景,不管你願不願意。”說起自己叔叔,翠西的聲音都冷了三分。威拉德知道作為母親最要好的朋友,翠西一直認為是叔叔間接害死了自己父母,這麽多年一直對叔叔心懷芥蒂。歎了口氣,威拉德拉回心神,使勁地撓了撓頭發,無奈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服用藥劑的。”他扭頭看向翠西,希望用雙眼中的真誠來表達自己的決心。翠西眯著眼,麵無表情。挫敗地垂下頭,威拉德舉手投降:“好好好,我讓他住進來可以了吧。”翠西立馬喜笑顏開,瞬間就打開了話匣子說著:“聽麥考利說,這個叫羅伊的孩子是因為沒有潛能而被破離家的,要不我幫他檢測一下?”威拉德立即阻止:“別,您不嫌自己的學生多,我還嫌特情處太小,容不下那麽多人呢!”不高興地撅起嘴,翠西道:“我的學生怎麽啦?溫蒂和羅伯特都是我優秀的學生,他們在你這裏還大材小用了呢,要不是你在這裏,你以為我願意把自己的寶貝學生送到哥達的飛鷹軍團裏嗎?”知道如果不是怕自己發生意外而進入狂化,翠西是不會將兩個炙手可熱的二級向導送到被人遺忘的特情處的。威拉德立即改口:“……我錯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他說著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光腦,隨即道:“隻是算算時間,布萊克應該快到哈法利星了,我陪你一同去停靠港接他吧。”翠西:“……”--聯盟,中心城。一棟守備森嚴的參天大樓內,某個通亮的房間裏。寬大的長桌後,一個冷漠的中年男人坐在那裏。男人剛毅的臉龐陰沉的厲害,致使房間裏另外兩個人不敢多說一句話。站在下麵的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正是在哈法利星掀起一陣巨浪的卡爾文和漢特。許久,威嚴的男人終於開口:“你受傷了?”對於這次策劃許久的任務未能成功完成,卡爾文原本就很自責,聽到男人竟然先關心起自己的傷勢,更是羞愧,急忙道:“不礙事的,隻是離開哈法利星時,和特情處的人發生了交戰,胳膊受了點輕傷。”其實,他身邊的漢特受到的攻擊更多,隻是作為向導的自己,抗打擊能力十分脆弱,更容易受傷的同時就增加了脫身的難度。“真的是十分抱歉,唐頓大人,這次的行動失敗了,原本一切都很順利,隻是沒想到半路被一個男孩壞了事,您想要的資料……我沒有弄到手。”卡爾文真是恨得牙癢癢的,他潛伏了好幾個月,盤算了許久的計劃竟然被一個男孩給破壞了。提到那個男孩,卡爾文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是不是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他至今對那個男孩的印象還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