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手中的音波哨,格羅特扯了扯嘴角:“上尉,不得不說,您湊熱鬧的本事真是與日俱增,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見到星際間偉大的紅色尖兵的。”那些變異的哨兵仿佛收到指令的士兵,立即集中所有戰力朝著羅伊攻去。而一直如同壁花般存在的向導們也顯現出自己或多或少、或粗或細的精神觸手,將威拉德圍住。威拉德狠狠地瞪著格羅特,將這個叛徒的樣貌牢牢記在心裏。他根本不把這些弱雞一樣的向導放在眼裏,扭頭便朝著羅伊的方向靠過去。混亂的戰局因為威拉德的加入而變得更加激烈,這些變異的哨兵和沉默的向導在聽到音波哨後,仿佛重新升級了程序的光腦,配合默契攻守有序,漸漸包圍了羅伊。威拉德哪能允許這種事情的存在,他雖然極力告訴自己冷靜,然而腦海中、心中甚至每一滴血液中都在呼喊羅伊的名字,他決不能容忍羅伊再一次在他眼前受到傷害。頂尖的哨兵怒氣全開,強大的實力差距本該讓等級低的哨兵打從心底產生畏懼和崇拜,這是哨兵的本能。但很快威拉德發現,這些變異哨兵並不存在這種本能,即便能夠克服本能,但作為人類,他們至少應該具有痛感,在威拉德打傷第四名變異哨兵,對方卻仍舊拖著骨折變形的一隻腿朝他奔來的時候,威拉德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羅伊此刻雖然距離威拉德不遠,但他卻發現了更為不敢置信的事情。作為向導他對哨兵實力的等級認同感並不是那麽感同身受,但他卻能發現那些一直墜在後麵的向導,在使用著粗細不同的精神觸手做著同一件事。他們在毫無顧忌地為變異的哨兵提供精神引導,不在乎自己暴露在危險中,猶如遙控器一般精準地為哨兵提供輔助。羅伊心中警鈴大作,在豪爾西坎已經見識到了這些變異哨兵的詭異之處,如今星盜膽敢在帝國和聯盟的頭上興風作浪,必定有備而來。他再不敢大意,立即召喚出利奧,繁茂巍峨的金色大樹將整個廣場籠罩在其中。羅伊延伸著每一條精神觸手,似是感覺到什麽,他突然猛地一睜眼。威拉德和他雖然切斷了精神聯係,但兩人不需多言的默契卻無法阻隔。在羅伊的精神樹景出現的瞬間,威拉德仿佛就知道了羅伊的打算。他掉轉了方向,背對著羅伊,硬生生攔截著那些不要命般朝著羅伊而去的攻擊。下一刻,羅伊消失在原地。措手不及的變異哨兵一瞬間有些發蒙,威拉德抓住這個時機,重拳接連揮出,帶起的衝擊波將剩餘的哨兵掀翻在地。威拉德用眼角餘光瞥向羅伊,隻見那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那個男人麵前。他情緒大起大落,加上瞬間爆發了強大的能力,此刻緩過神來,頭痛欲裂中帶著眩暈感。但戰鬥還沒結束,威拉德絲毫不敢放鬆,他重新攥起拳頭,朝著抬頭望著羅伊龐大精神樹景不知所措的向導們走去。金色的大樹仿佛隨風擺動般,樹葉發出簌簌聲響,羅伊憑空出現在格羅特麵前時,這個自信感爆棚的間諜首次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他張口結舌,似乎想要發出聲音,卻什麽也說不出來。羅伊冰冷的目光猶如利劍,隨著他的靠近漸漸抽空了格羅特周身的空氣般,讓人窒息。“蘿卜是我親密的朋友,並肩的隊友,他善良、樂觀,勇敢又堅毅不拔……”羅伊惡狠狠地看著格羅特,“像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懂得他的好。不過今天,我可以讓你知道,作惡多端的壞到底有多麽讓人憎惡。”說完,羅伊再不給格羅特機會,精神觸手又急又猛,瞬間刺入到格羅特的精神圖景中。格羅特築起的一層層精神防禦連一秒鍾都沒能堅持住,瞬間就被金色的精神觸手刺破。從意識深處急速擴散開的尖銳疼痛像是電流一般迅速傳遍了格羅特的全身。他控製不住地大叫起來,手中的音波哨掉落在地,雙手捂著腦袋掙紮起來。就這樣一眼不眨地看著陷入痛苦的格羅特,羅伊雙眼通紅,他不由地看向暗處,那裏還有一個人,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逼對方現身,突然間小腿一痛。一條通體赤紅的紅鞭蛇扭動身體咬在了他的腿上,死死不放。羅伊眉頭都沒驟一下,收回目光仍舊看著痛苦倒地的格羅特,隨即又刺入更多的精神觸手。眼看主人受到對方量子獸的襲擊,利奧可不幹了,他順著羅伊的肩膀向下爬去,頭上的三角形冠飾像是頭盔一樣立起。可還沒等他伸出舌頭攻擊那隻紅鞭蛇,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不知從哪裏伸出來,一口咬住蛇的七寸,一甩便將紅蛇從羅伊身上扯走。巴倫厚實的爪子將嘶嘶掙紮的蛇按住,大吼一聲引起了不遠處正在收拾殘兵敗將的威拉德。原本已經放下心來的上尉扭頭一看,正巧看到羅伊身形不穩地晃了一下。紅鞭蛇的毒液絕不至喪命,它隻有一個功能,就是快速地麻痹人的精神力和感知力。羅伊沒想到格羅特還有這樣一招,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蘿卜會在短短時間內就遭到毒手了。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麻痹,但他今天決不能放過格羅特。龐大的精神力開始變得遲緩而不受控製,羅伊咬牙,想要調動最後的能力給格羅特最後一擊。突然,一隻粗壯的手臂攬住他的腰,他的後背貼上一個劇烈起伏的胸膛,胸腔中那個激烈跳動的心仿佛在控訴他的亂來,不甘地鬧著脾氣。羅伊心下一鬆,任由精神力麻痹停滯,也任由威拉德將他緊緊摟在懷中。他安心地倚著威拉德的胸膛,半垂眼簾看著威拉德伸出手,給了地上仍舊哀嚎的格羅特最後一擊。羅伊閉上眼:蘿卜,下次在托特尼見麵時,我們就隻聊些開心的事吧。等到唐頓夫婦根據芯片上追蹤器的位置,帶著大隊人馬趕到時,已經晚了不止一步。在人們的驚呼聲中,隻看見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偷襲者,以及廣場中央仍舊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在兩人的頭頂上,金色的參天巨樹正在緩緩消散,映著那相擁的畫麵似真似幻。提著一顆心跟隨而來的哥達說不出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他隻知道,這次會談再不是原來行與不行這樣兩個簡單的選項了。一旁的唐頓黑著臉,也顧不上還有帝國人在場,氣憤地哼了一聲,就想讓那野小子放開他的兒子。然而沒等他開口,就見威拉德扶著羅伊的肩膀,突然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緊接著羅伊被威拉德淩空推向了眾人的方向,唐頓飛身而起,一把抱住昏迷的羅伊。隻聽威拉德喘著粗氣大吼:“帶他離開!”艾蘭特眯起眼,隨即臉色大變。第94章 身世與戀情帝國和聯盟會談的第二日, 在各路媒體爭先恐後的報道中,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會談第一日的晚宴,在帝國總統和聯盟元帥微笑擁抱的友好畫麵中圓滿結束。留給不計其數關注時事的人無限的感慨和美好的期盼。但隻有關上門, 坐在談判桌前, 讓人感覺到氣氛比第一日還要嚴肅緊張的氣氛才是真實的和談寫照。參與會議的人數較之昨日少了近三分之一, 並且此刻坐在桌前的人大部分都是徹夜未眠。艾蘭特是剛剛從聯盟的實驗中心趕來的, 他帶著最新的分析報告,但在他公布這些數據資料前, 帝國顯然是想先和他們討論另外幾件事。哥達此刻正代表著帝國發言:“格羅特,原本的身份是飛鷹艦隊先遣隊的一員,從事前線工作有五年之久了。昨晚的事件中,他重傷未醒,此刻無法進行現場審問, 但可以推測出之前安蒂亞艦襲擊事件和昨晚的事情,他都參與並起了指揮作用。雖然進一步的證據還要等他醒來才能獲得, 但已經可以初步確定這些事件都與星盜有關。”哥達話音一落,緊張的氣氛頓時達到臨界點。梅森不得不開口解釋道:“雖然格羅特的確是帝國軍官,但自從上次安蒂亞事件,許多人都被列入了考察對象, 格羅特也在其中, 所以他並不在這次出訪的名單中。”言外之意,一個帝國軍官穿著聯盟的服裝,帶著人突破聯盟的重重防衛,甚至深入到了關係安危的駐地, 這其中到底是誰的疏忽更大, 不言而喻又發人省醒。而這層思慮顯然已經通過徹底的不眠之夜讓人心中有數了。聞言,唐頓橫眉倒數, 立即就要反駁,坐在他左邊的哈裏按住了他的手。笑道:“關於這點,無論是聯盟還是帝國,內部都存在著問題,這是我們都要麵對的。總統請放心,關於昨晚的襲擊事件,我們並不會對帝國產生任何的疑問。也不會執意追究威拉德上尉未經允許就闖入聯盟駐地以及生活區的行為,畢竟在星盜如此猖獗的行動橫行肆虐的現在來看,帝國和聯盟的聯手是一條最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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