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幾代功績,並不是沒有人記得,隻是明哲保身,沒人出頭罷了,真要較起真來,不見得沒人出頭說話。對於皇室的表麵不動聲色,丞相府的默默退讓,國公府又迎來幾日安寧,但雲長生沒有閑著。他同樣一道道命令傳下去,二皇子、丞相府的任何消息均傳到他耳朵裏。於是,很快二皇子和丞相府迎來各種打擊破壞,無論是什麽事情,雲長生都參與一腳。因為國公府沒有出動一人,完全是他個人暗中所為,沒有人查到一點消息,以至於兩府完全莫名其妙。“砰。”“啪嗒。”二皇子一拳擊打到桌案上,又一橫掃把桌案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臉上神色嚇人。“查,再去查。”二皇子怒喝,指著對麵一個個戰戰兢兢的下屬道:“若是再查不出來,你們就不用回來了。”“是是是。”幾名下屬紛紛請罪,“二皇子恕罪,屬下一定去清查,把暗中隱藏的人查到。”“滾。”二皇子怒不可歇,氣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睛像噴火的暴龍,腥紅的目光隨時要嗜人而食。“二皇子息怒。”一個白衣公子,丞相府大少爺何飛瓊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一定要穩住,讓對方不知道是否已經截斷一切。”二皇子漸漸冷靜下來,他自己本身那點勢力不足為奇,主要是依仗丞相府,損失最大的也是丞相府。他沉默半晌,道:“最近事情太多,竟然沒有發覺有人暗中行事破壞,若不是中秋將近,獻上的賀禮被人截去,我們還都蒙在鼓裏。”何飛瓊也是麵色沉靜,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無怪乎沒有人警覺,何況隻是短短幾日就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他們確實是一個措手不及,以至於毫無頭緒去尋找幕後黑手,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出現這些事情。消息渠道,與京都外界的一切聯係,還有他們暗中的一些布局,藏在深處的一些為他們效勞的人。所有一切都被人挖出來,並遭到毀滅性的打擊,且做的滴水不漏沒留下一點痕跡。最可恨的就是,他們所有經濟來源,各種生意渠道,同時被破壞打散,又是一致命的打擊。“國公府沒有一點動靜。”何飛瓊幽幽的說道:“他們除了在北方和軍中有一些能力,向來是不沾染其他事,不會與他們有關係。”“哼。”二皇子不屑又鄙夷的道:“國公府?沒有一個能做到其中一點的人,出色的後人更是沒有一個,就連許長峰也是一個莽夫而已。”在他心裏,許長峰若是有一點城府,也不會公然與自己針鋒相對,若是有一點進取之心,也不會對一個男妻看重。這些都是他深深鄙夷國公府的原因,沒有一個可堪大用的人,至於行軍作戰,現在沒有戰事。而且他網羅天下人才,還有很多軍中將領,沒有國公府他也能有將士可用,更不屑於國公府這門姻親。同時,他也怕父皇哪日又疑心,因為這一點點沒有利益的事,給自己無端招來猜忌。隻是這門親事是父皇所提,他無從反對,隻能從各方麵表達自己不滿,與國公府的格格不入。何飛瓊自然明白,這些事就是他們謀劃,一定與國公府拉開距離,不能給皇上乃至任何人留下把柄。豈不知,他們所作所為正中國公府下懷,不用特意與皇子們拉開距離,讓人攻、訐圖謀不軌,給國公府留下隱患。“大皇子那裏,也沒有動靜,這會是誰呢?”何飛瓊繼續猜測,這事情不解決,假以時日他們外麵的力量會全部被拔除。所有一些進項被掐斷,即使再有何丞相在那裏擺著,那些朝臣給予支持,又能有多大用處。“大皇子?”二皇子搖頭,“他還沒那麽大本事,就貴妃那個蠢樣能做出什麽事,太傅即使能與外祖抗衡一些,其他方麵卻是萬萬不如。”倏然,何飛瓊心中一動,太傅與他們力量懸殊,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財源,“戶部尚書呢?”“江妃?”二皇子眼神望向何飛瓊,“四皇子才十三歲,哪裏會有他們角逐的機會?”“可是皇上並沒有現在立下儲位的打算。”何飛瓊道:“不能小看任何一人,沒有人會對那個位置不產生奢望。”接著他又是一笑,道:“可能三皇子是唯一例外,沒有一點點可能的人,反而活的坦蕩。”他說的意思是,為了出宮竟然求到皇室宗長麵前,讓一切擺在他人麵前,沒有一點隱秘。二皇子自然也是這種想法,唯一與自己有一爭之力的大皇子,他都沒看在眼裏,更不會對三皇子有一點點猜忌。就連四皇子,有戶部尚書的外家,他都沒看在眼裏,比大皇子還差的人選,怎麽會有自己相爭的能力。不知量力的人,二皇子是一點點不會去想,若是冒頭壓下去就是,都不用他自己動手。宮裏有母後壓製那些後妃,外麵有外祖何丞相擔起一切,自己隻要不是庸才,一切都不是問題。二皇子捏捏額頭,連何丞相都找不到背後破壞他們勢力之人,他們更是無從下手,連一個懷疑的目標也找不到。他們在這裏費盡腦筋,雲長生此時卻是趴在牆頭與三皇子交流的愉快,借著皎潔月色他們說到高興處,隱隱在四周飄蕩著笑聲。好在是在寂靜的夜晚,又是梅園枯燥無人來的角落,沒有人會注意也沒人會想到,這裏會有人說著令人意想不到的大事。三皇子感慨,看著雲長生歡快的笑臉,道:“估計沒人會想到,這些事都是你們做的,若是你不說,應是無頭懸案。”“哈哈哈。”雲長生笑道:“身份問題,一個鄉下小子,還有一個被人認為是軍中沒頭腦的莽夫,再加上國公府低調不幹預朝政,有誰會想到呢。”“確實。”三皇子知道這些保護色,真的會給人帶來茫茫迷霧,何況這些事情還是雲長生和許長峰暗中所為,連國公府都沒人知道。“就是要殺他們一個出其不意。”雲長生道:“除了朝政,讓他們一無所有,不過現在我們要收手,等到他們再把消息渠道建起來,那些財源撿起來,還要一段時間。”“那些暗中組織,讓你們拔除,才是最讓他們頭疼的事。”三皇子道。“也是。”雲長生明白,“培養自己人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與外麵那些官員互通消息,還有金錢來源,這些倒是很容易。”“好了。”許長峰站在牆下,聽他喋喋不休,出言阻止道:“夜色已深,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