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宗室造反,皇位一定會旁落,怎麽對得起這一脈的祖宗,活著的這些人又怎麽會有好下場。“真是糊塗、糊塗。”太後兩眼無神,心灰意冷的說道:“一切由丞相安排,哀家老了累了,嬤嬤,我們走。”“哼。”何丞相看著太後背影,目露不屑道:“你兒子自作孽,誰也怨不得。”……許長峰遠遠看見太後一行,心思電轉之下,明白一定是被何丞相拿捏住,不敢再幹預任何事。“嗬。”他冷笑一聲,就這麽偃旗息鼓,連兒子死因與謀害凶手都不再管,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他搖搖頭,也罷,這樣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仁和帝該死,屬於咎由自取,找凶手替他申冤沒必要。“小何。”許長峰突然轉頭喊道。“許哥。”後麵隊伍裏的小何跑上前。“把小太監送出宮。”許長峰道:“太後看情形,已經被何丞相壓住,等他倒出手來一定會搜捕小太監。”“這。”小何遲疑,擔心連累他人。“你放心去,不會牽連任何人。”許長峰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嗯。”小何重重點頭,他相信許長峰,除了他沒人敢輕易幫自己,也沒這個能力。他走後,許長峰望著仁和帝寢宮,可能很快宮裏就會亂,會被何丞相把持,他的人都會被調派過來。太傅呢?他怎麽一直不露頭,是另有打算,還是在謀劃什麽,一個個真是老奸巨猾。此刻太傅正在自己府裏,與一群心腹商議,“何丞相再有萬般能耐,也擋不過二皇子失德沒有仁愛之心,這樣的人絕不能坐上皇位。”一個幕僚說道:“三皇子體弱多病,四皇子年歲小,外家犯下大錯獲罪,均不足為慮。”“大皇子是唯一人選,小小瑕疵也是帝王所為。”太傅道:“仁孝之心,誰可言錯?”“話雖如此。”另一個心腹道:“隻怕到時候何丞相一派堅決反對,中立洪老禦史他們又與大皇子有所糾葛,恐怕放棄中立而反對。”“各位之意,是靜觀其變?”太傅目光沉沉,心中快速計較得失,“還是?”“隻要反對二皇子即可。”幕僚們道:“隻大皇子一個人選,其他必不用說。”“嗯。”太傅點頭,他本想激進,可惜還不等徹底動手,已經被何丞相搶先一步。這樣也好,免得謀害皇上一事敗露不好收場,若是被何丞相抓住把柄,誰也得不到好,說不定會便宜別人。想到別人時,他心裏突然閃過四皇子,複又搖搖頭,事情還沒開始,想那些太早,還是見機行事。就在這時,皇宮裏的喪鍾敲響。京都剛剛傳開皇上駕崩的消息,在小心議論和懷疑中,所有人得到確信,那個狗皇帝真的死了。百姓心裏小雀躍,一件件事情擺在眼前,他們知道當今皇上,還有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是明君。若是再有一個對百姓動刀,或是連清正廉明的禦史都要迫害的皇帝,他們以後日子可怎麽過?一時間,百姓是一會兒喜,一會兒憂慮,不知道下一代帝王是何人?他們心裏深深感到不安。就在這時,在雲長生派出去的人,煽風點火之下,終於有人提到了三皇子,並煞有其事的一件件羅列他的好處。從小低調,待人親切誠懇,人品高潔天性良善,沒有外家在身旁沒有外戚之患,一直以來沒有任何一點點不好的傳聞。“噗嗤。”雲長生聽到秋四稟報,當即笑出聲,道:“三皇子被人遺忘,想要找出一些人盡皆知的事情,讓天下人信服確實不容易。”“但。”雲長生道:“也正因為這一點,他不為世人所知,我們說什麽就是什麽,他人無從反駁,盡管三皇子確實是有這些優點。”“嗯嗯。”秋四狗腿的點頭讚同,道:“比大皇子和二皇子強多了,天下人的眼睛還是雪亮的,知道誰登上皇位對他們有利。”“有利也沒用。”雲長生道,他現在是對這古代,不,確切說是對古代這些達官貴人更加了解。沒有勢力想要登頂,那是不可能之事,在他們眼裏隻有利益,或是壓人的權勢,才能讓他們臣服。雲長生指示:“密切注意丞相府和太傅府動靜,禦史府和臨親王府也不能放鬆,有什麽風吹草動,一定要第一時間知道。”“哎呀!”秋四一拍腦袋,懊惱的說道:“禦史府禦林軍剛才撤了,現在已經是自由出入。”“哦。”雲長生聽到這事,眼睛一轉已經明白用意,這是想得到洪老禦史支持,就算不能,也不希望他帶頭反對。“嗬。”雲長生冷笑,真是癡心妄想,他用手撐著下顎,饒有趣味的看著秋四,問道:“洪寶之怎麽樣了?”“還是那樣。”秋四不假思索的說道:“身體已經養好,控製的幾個人也老實,沒有一個敢挑刺,也沒有旁人過去。”他說到這裏,訕訕的一笑道:“還以為能再抓到幾個人呢,沒想到一個過去的也沒有。”“大皇子現在閉府。”雲長生道:“他怎麽還有閑心管這事,畢竟不是他自願做的,否則不會留下那麽多破綻。”“這樣。”雲長生想了想,道:“過了今晚,明天、朝堂之上的事若用不到他,就派人送他們回府,不用再留在那裏了。”“是。”秋四道,轉身下去安排。雲長生看著門外,心裏並不輕鬆,現在是最關鍵時刻,一點錯處不能有,否則滿盤皆輸。他也希望所有的事,能順利解決沒有波瀾,哪怕他們準備的那些事一點也用不上,雲長生並不想腥風血雨。……翌日,朝堂大開,文武百官依次進入。昨天仁和帝喪鍾敲響,他們已經在皇宮裏議定,今天定下下一任帝王人選。